我创造的AI成了世界霸主 第10章 捆绑审讯

一间审讯室。

被黑暗完全包裹的审讯室。

桌子上是被人翻乱的手提包。

迎面骤然亮起的高功率聚光灯令人看不清对面坐了什么人、坐了几个人。

“我问你答，”看沈淮钰醒了，低沉又带着磁性的声音从灯后的黑暗中传来：“姓名？”

侧颈，熟悉的位置，熟悉的隐痛。

沈淮钰决定从今天开始讨厌任何不经过他同意就没礼貌地击打他脖子的人。

他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被十分有技巧的手法，用绳子，结结实实地捆在了椅子上。

毫无人权可言。

甚至有点色情。

按照计划，他本应在赚钱养路西菲尔的路上，然而现在，却被阴暗不敢露面的老鼠禁锢在一片漆黑的老鼠洞中。

很烦，以至于不想配合，沈淮钰睁着眼，面无表情，任由灯光刺痛湖绿色眼睛流出晶莹的泪液，冷冷道：“如果你甚至不知道我的名字，那你抓错人了，如果你没抓错人，那这个问题毫无意义。”

黑暗中的人笑了一声，“或许还有第三种可能，你拥有一个假身份。”

身份证明能通过进城系统就说明至少官方认证过是没问题的，沈淮钰面色冰冷，反驳道：“空口无凭。”

对方也压根没打算拿出什么证据来，不说话，依次掏出了鞭子、电棍、枪械、医药针剂……

一个一个放到桌子上，放到沈淮钰能看到的地方，还故意制造出声响。

沈淮钰往桌子上看了一眼。

“沈淮钰。”他答。

好汉不吃眼前亏。

宽大的手掌，干燥的质感，指节上有茧，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只有一双手暴露在灯光下，莫名有种非人感，仿佛这满室无形的黑才是他的身子似的。

他起身，走动起来，指尖在黑色皮鞭的其中一小段上朝沈淮钰的方向缓慢地、若即若离地滑动，站在沈淮钰一侧的黑暗中，控制着弯腰的幅度，仍然没露出真容，揩掉沈淮钰脸上因强光照射刺激出的眼泪。

沈淮钰闭上眼，厌恶地扭头。

那人又笑了一声，走回去，坐下，捻了捻手指上的湿润，丝毫没有被嫌弃的觉悟，懒散道：“身份ID？”

“010258。”

这种彼此都知道问题答案的对话实在没意思，沈淮钰直接背诵起了通行证关于他公民信息的全部内容。

从出生到现在的一切。

内城人有去外城的需要，虽然困难了些，外城势力自然也能反过来渗透进内城。

像沈淮钰拿到的这种通行证，质量有保证，对应了一位真实生活在内城的人的生活经历，就算是查也难查到异常。

只要有钱，生活在内城底层的人，在跌进别人故意为他量身定做的圈套时，把自己的身份卖出去、愿意一辈子生活在黑区或者干脆出城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够了吗？”沈淮钰质问。

“我是塞拉姆的公民，享有《公民法》赋予我的一切自由权利，无论你是谁——”他动了动被捆住的身体，“我需要一个解释。”

黑暗中的人没有回应他，反而问：“不是殖场人，不是猎杀者，不是安保部，你去外城干什么？”

这人口中的信息在光脑上是查不到的。

关于城外的东西在进入网络前需要经过安保部的审查。

但好巧不巧，威廉·克莱蒙闲聊的时候跟沈淮钰讲过，经常出入外城的总有那么几类人——

内城侵占外城的土地资源——没有被污染过的，并在其上建立农牧场，供给内城，从事这一行业的人被统称为殖场人。

为了采集其他内城需要的资源，人们深入外城以外，这一类人被称为猎杀者，通常具有较高武力值，隶属于城卫军特殊部门。

安保部，顾名思义，介入一切与城市基地以外的事。

“我去给城外农场维修机械。”沈淮钰道。

他这个身份的主人原本就是机械师。

“维修机械？你？”那人感到有意思，戏谑道：“凭你一无是处被你的导师抛弃，还是凭你考试八年只靠作弊拿到初级机械师证？”

“凭……”沈淮钰一瞬失语，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人可以笨到这种地步，“凭我便宜。”

“便宜？”那人顿了一下，挪揄道：“多少拉姆一次？”

沈淮钰不答，那人自讨没趣，继续追问：“关于外城的信息，谁泄露给你的？”

如果需要的话，他们将立刻清除这些与城市安全相对立的因素。

沈淮钰没好气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那人拿起医药针剂。

沈淮钰改口：“完全是巧合。”

“他们农场的机械出了问题，情况紧急，当时我正好在街上修小机械，他们没多问，直接把我掳走了。”

“回到内城以后，你为什么没有遵循出城时哨岗规定的安全守则，来安保部打针？”这也正是他们逮捕沈淮钰的原因。

凡是从外城回来的人，首先要到安保部注射药剂。

药剂二选一。

长期需要出入外城的人一般选择第一种，这种药剂需要定期注射（否则就会发病暴毙），注射后还要受到安全审查。

不需要经常出入外城的人一般选择第二种，这种药剂按剂量抹除人的记忆。

从外城进入内城的人，十二小时内不去安保部报到，就会被安保部找上门来。

沈淮钰一进入临水城，没有一丝去安保部的念头，反而搭乘飞行器直接跑到阿塔亚了。

莫名其妙偷感很重。

这引起了安保部的注意。

为什么不去安保部打针？

他完全不知道还要去打针！

沈淮钰无奈地说：“我着急来阿塔亚。”

那人追问：“来做什么？”

“私事。”

没有任何打招呼的念头，黑暗中的人直接把手里的医药针剂抬起来给了沈淮钰一针。

沈淮钰感觉胳膊好像突然被蚂蚁咬了一下。

“姓名？”那人重新问。

“沈……沈……”沈淮钰的眼神开始涣散、发空，湖绿色的眼睛脆弱地淌出大滴的眼泪，整个人好像被折腾坏了，不受控地说：“淮……淮钰……”

“身份ID？”

“01……你给我……打了……打了什么东西？”

是吐真剂，主要成分硫喷妥钠，能够削弱大脑活性，让人不由自主地说真话，那人心说。

不过，他没有告诉沈淮钰，只是沉下声，重申了一遍他的问题：“身份ID？”

“010……”沈淮钰挣扎道：“2……58……”

缠绕在脖颈的绳子在皮肤上勒出一道道红痕，沈淮钰咬牙，额头青筋暴起，身体不受控地痉挛，咸湿的眼泪源源不断往下淌，试图用强大的意志力抵抗药剂带给他的影响。

真是一副漂亮的画面。

那人目不转睛地看着沈淮钰，开始重复审问流程，用以前后对照证词。

沈淮钰虽然说话磕磕绊绊，但强撑着，回答的东西在整体上和第一遍差不了多少。

“算你走运，”那人起身，扬了扬手，命令道：“开灯。”

“好的，部长。”另一个声音恭敬答。

整个审讯室一下亮起来。

沈淮钰喘息着抬眼。

男人穿着深蓝色制服，肩膀挺阔，腰间皮带箍住劲瘦腰身，同色系大衣垂至膝盖，脚上踩着一双棕色皮鞋。

胸口处挂着工牌——

阿塔亚安保部

部长 ：海登

他拿起纸巾给沈淮钰擦干脸上的水，扎了一针解除药剂，三两下解开捆在沈淮钰身上的绳子。

带着劲风的巴掌猛甩而来。

“啪——”

海登没设防，被打得头一歪，向后背起的短发滑下几绺，半边俊脸霎时红透，隐隐发胀肿痛。

“部长——！”警卫员惊恐地大叫一声，举起武器，对准沈淮钰。

完了，糟大心的，他阴晴不定的上司被打了！

沈淮钰只冷冷看了枪口一眼，神态自若地站直身体，自顾自整理起身上的衣服来，没有丝毫愧疚。

他收拾好桌子上的手提包，提在手里，扭头，“海登部长，正规部门就不要用偷鸡摸狗的手段了，你说对吗？”

谁说他们是正规部门了？

海登示意警卫员放下枪，舌头抵了抵脸颊内侧，疼得嘶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反驳，沈淮钰拎着包已经走出门，只留下一阵脚步带起的冷风。

挺有脾气，海登抹掉嘴角的血，看着沈淮钰的背影，竟然反常地笑了笑，“叫住他，带他去部里打针。”

“好的，部长。”警卫员小心翼翼地看了海登一眼，抬起腿一溜烟跑了。

变态的上司！太恐怖了！我跑！

沈淮钰没有多次出城的需要，但他还是选择了第一种药剂。

对于他这样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记忆被改变是很恐怖、很麻烦的事。

他走出安全部。

余光瞥见一个红色意见箱。

沈淮钰顿了顿，拿出纸笔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投诉信。

压根塞不进去！

意见箱早八百辈子就满了！

沈淮钰：“……”

天已经完全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雨来。

整座城市被阴沉的雾气笼罩。

阿塔亚作为中心城比临水要繁华得多，霓虹灯、LED灯、各种各样的广告电子屏和全息投影产生的光线，穿透潮湿的水汽，令人眼花缭乱。

沈淮钰顶着雨水，来到他一早在光脑上预订的自助无人酒店，先凑合了一夜。

往后的几天里，他白天找房子，太阳一落山就戴上黑色面罩，覆面去一些不可说的地方接私活。

上到枪支弹药大型机械，下到小孩玩具家用电器，只要敢坏，他就敢修。

不到两个星期，沈淮钰终于找到了还算满意的房子，并凑够了一笔可观的收入。

房子是一居室。

——阿塔亚只有一居室对外租赁。

不在市中心，租金不高，离“不可说”比较近，安全系数也说得过去。

继续攒钱攒了一个月，一切准备充分，沈淮钰用账户里的所有钱买了一堆设备和工具。

账户被清零的那一刻，沈淮钰肉疼了一下，不过，当他终于可以摘下项链，开始破解他设计的机关盒时，巨大的、难以抑制的、像海水一样磅礴的狂喜向他奔涌而来，将他掀翻淹没。

他感到灵魂在颤栗。

精细焊接集成电路时都没抖的手此刻控制不住地发抖。

修长的手指在盒子上移动。

“咔哒——”

机关盒自动朝两边弹开，里面完完整整地躺着一枚芯片，从头到脚都符合他审美取向的芯片。

在灯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横竖没有几厘米，重量不到二十克，这就是沈淮钰拥有的全部。

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珍宝。

沈淮钰一边深呼吸，一边在房子里打转，连续暴走了整整二十圈，才把那股又激动又酸涩的心情走到不会影响他的操作为止。

他花了两个小时冷静地给路西菲尔搭建小窝，把路西菲尔放进小窝中央的芯片凹槽，将小窝接入电脑，并外设了一个扫描装置。

屏幕亮了——

【芯片正在读取中……】

沈淮钰盯着这行文字，屏息凝神。

【芯片正在读取中……】

呼吸暂停了。

【芯片正在读取中……】

心脏传来清晰的跳动声。

【芯片正在读取中……】

屏幕上的画面骤然一变，沈淮钰眼睛一亮，没有等到期待中的场景，反而直接黑屏了。

安静……

整个房间落针可闻，安静的像死了一样。

怎么回事！？

沈淮钰的心脏一下被揪紧。

这是怎么回事！？他想不到任何技术上的问题。那到底是怎么了？机关盒是特殊材料，防水防火，甚至防炸，不可能是没保护好路西菲尔。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一个原因。难道是时空乱流？如果时空乱流能隔着能量场挤断他的骨头，那是否也能在路西菲尔身上造成什么后果？如果真是时空乱流，那怎么办！人类对时空乱流的了解程度根本不深，芯片会受什么影响简直不可知！如果他失去……

“好久不见——”

封闭的空间，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沈淮钰乱成一团的思绪。

隔了两个多月再度响起，是他熟悉的、从超过三万种音色中一个一个挑出来的、最为心动的声音。

如同山谷中氲着冷雾泠泠作响的流泉淌进耳朵里。

沈淮钰抬眼。

“我想念你。”

在一片寂静中，他听到路西菲尔这样对他说，带着哽咽。

好久不见，我想念你。

α卷结束！单人卷，短短[害羞]

没见过我这么取名废的，有时候还会因为取名卡文到崩溃，所以不轻易取名，α卷里有名字的角色后面都还有剧情……

（怀玉宝宝的名字是我实在没办法用周易算出来的[小丑]

如果可以的话，大家多多评论灌溉呀～

爱你们爱你们爱你们芜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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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捆绑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