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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答我。”顾鸣表情还算认真，温岚公主不由自主紧张起来，攥紧手指：“有更详细的么？”
公主兴致勃勃。一个一个数条件：“比如说，我想自己拿神剑，控制不住，被反噬了怎么办？”
“护法神会救我吗？”顾鸣回答淡定：“不会，但你也不会死，自己重新爬起来，再次寻找掌握神剑的办法。”
温岚细细柔婉的眉头皱着：“照你这样说，肯定是第一种办法更加方便，更加轻松啊。”
“所以？”顾鸣眸底似乎亮着浅浅星光，温岚公主想明白了，攥紧拳头：“所以，我选第二种！”
四目相对。顾鸣很快将目光移开，笑音揉在话语里：“我的公主，你是从哪种四脚动物身上偷来的逻辑？”
“很适合你。”
顾鸣调笑的话音很惹人遐思，温岚公主心神拴在我的公主四字上，因为对方过于低沉喑哑的声调，手脚酥麻了。片刻，听到了男人后半句话……
“平之！”温岚公主眼睛瞪圆：“你……你才是……”
“我才是什么？”顾鸣低笑，上半身越过桌案，俊美的面孔逼近，几乎撞到温岚公主鼻尖上。
距离如此之近，气息相闻，温岚公主感觉到对方若有似无的男性气息。
还有，内务府刚刚进贡上来，美妙醉人的醇厚茶香味道……
温岚公主头脑发胀，心跳到不知道该把手脚往哪里放：“那、故事的后半截呢？”
“不错，还能记起后半截。”顾鸣拍小猫似的拍拍温岚公主发顶：“拿过来。”
谢放不知道从哪里拐进亭子，手上抱着厚厚一沓纸。
他冷着脸，脸色铁青，极为难看：“霍公子，齐木楼收集到的资料全部在这儿了。”
“全都拿给她。”顾鸣行云流水般后退，懒洋洋躺回软榻：“那个说书的呢？”
“已经带进东宫了。”谢放声线冰寒：“没人发现。”
温岚公主还奇怪呢，好奇地翻开纸张，一个字一个字往下看，越看越心惊。读到最后，甚至手脚发凉，浑身颤抖。
那些恶毒的字眼，那些无中生有的字句，像点燃的火把，烧起了温岚公主心头大火。
资料上都是谢放这几天收集的所有跟温岚公主有关的流言，基本每条都没放过。
与顾鸣的暧昧关系被渲染得香艳暧昧、那日回京时大街上的争执已经传成了温岚公主欺凌百姓霸道跋扈、四公主无意冲撞神医，想请温岚公主求情，温岚公主非但未应，反而……
“胡说八道，简直是胡说八道！”温岚公主眼圈儿红了一片，她前半生活在父慈女孝、人人尊敬的氛围里。
虽然遇到过龌龊事，可从来没人敢将主意打到她身上。
那些年，太子地位稳固。老皇帝属意太子，二皇子、三皇子羽翼不丰，纵使平静的海面下隐有暗流，但平静终究是有的。
温岚公主并非傻子，她只是长期生活花团锦簇的氛围中，从未想过会被人针对，从未想过有人利用腌臜手段想陷害她。
上一世，温岚公主意识到不对，已经回天乏术，再无改天换地的机会了。
“皇帝的腿，是不是也因为……”温岚公主面对这些针对自己的流言黑料，双手颤抖着捂住脸，眼泪簌簌而下：“……是我太蠢，是我太蠢了。”
泪珠落在纸上，很快晕染开墨迹。
温岚公主情绪很激动，她哭了一会儿，才抹干净眼泪，睁着红红的眼睛，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可怜极了：“平之，你怎么……”
顾鸣没答话，看下谢放。谢放转身，很快，领着个战战兢兢、双腿抖如筛糠的中年男人走进亭子。
那中年男人做书生打扮，面孔沧桑。眼里全是惊慌恐惧，看见温岚公主，双腿软着，扑通跪在地上重重磕头，哭嚎着求饶：“公主殿下饶命，公主殿下饶命啊！”
温岚公主尚在惊慌愤怒里，没搞明白情况。
顾鸣泼掉茶盏，当头浇了中年男人一脸茶水：“给你三息时间，站起来，把你下午在酒楼里讲过的那段书。原原本本讲一遍。”
“讲不出来，就等着被发配充军。”
谢放扭住中年男人胳膊，强行从地上拽起人：“讲！”
“我讲，我马上讲。”说书先生都要哭了，还不忘记给自己辨别求饶：“殿下，我真不知道那本书里讲的内容与殿下有关啊。您就是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
“还有一息。”顾鸣凉凉提醒对方。说书先生害怕得肝胆俱裂，再也不敢说其他的，磕磕巴巴讲书。
相较于下午讲书的神采飞扬，抑扬顿挫。说书先生这会儿，语调尾音带了三个颤，随时都会被吓昏过去的模样。
顾鸣还饶有兴致，黑瞳中似有暗色涌动，但一瞬而过：“其实，昏过去也好，醒来时，便可以上路了。”
还在打主意，准备装昏的说书先生，眼泪是真掉下来了。
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俊雅非凡，温文可亲的公子怎的说话这般可怕！
说书先生战战兢兢讲完全部，小心翼翼看顾鸣。这回，他直接跟顾鸣求饶：“公子，我真的全部都讲完了。”
“我就只是个说书先生，没干任何坏事啊。”
说书先生的这段书，应合了最近京城内的所有流言，甚至还给许多人立了人设。
温岚公主嚣张跋扈，愚蠢狠毒。不守妇道，与琴师私通。
字字句句扎在温岚公主心口上，每一个字，都在毁她的名声，毁她的名节，毁她的未来一切。
温岚公主听着听着，胸腔内的愤怒竟逐渐蛰伏。
单看表情，此刻，女子眼角仍带红，温婉面孔却奇异得平静柔和。
指头捏着茶碗的手，收紧再收紧。
“求我没用，我只是个琴师。”顾鸣眸如星辰：“你倒不如想想措辞，去求公主。”
“不过，”顾鸣尾音笑起：“视人命如草芥的公主，估计不会在意小小说书先生的命。”
哭嚎的说书先生脸色惨白，哭嚎声瞬间没了。
嘿嘿，短短的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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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琴师小白脸有才：琴曲千古流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