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男想起姜胜利上辈子那些破事儿,也附和道:“凤至说得对,不能由着他瞎胡闹。”
一家子商量一番,一致决定剥夺姜胜利所谓的恋爱自由,年内就给他把婚定了。
姜胜利是在中秋节的头一天傍晚到家的,这货夹克衫,喇叭裤,鼻梁上还架了一副黑色的□□镜,领着个年轻姑娘大摇大摆进了门儿。
姜大山眯着眼儿瞅半天,大步走过去,把他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来。
姜胜利嬉皮笑脸地:“爹地。”
“啥,你叫我啥?” 姜大山皱眉。
姜胜利:“爹地,就是爹的意思,这是外国时髦的叫法。”
说完,把身后的姑娘拽到身前说:“安娜,快叫人。”
安娜咧嘴儿一笑,大大方方地说:“爹。”
姜大山:“……”
姜胜利:“叫早了,现在是我爹,还不是你爹呢,你该叫姜伯伯。”
安娜眨巴着一双水汪汪大眼睛,语不惊人死不休,“我现在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的就是我的,你爹就是我爹。”
胜男和徐凤至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迅速读出了默契:“就她了。”
安娜一张小嘴儿蜜甜,吃个晚饭的工夫就和一家子打成一片了,这丫头还特别会看形势,很快就得出结论,姜母听姜父的,姜父听女婿的,女婿听老婆的,姜胜利在这个家里是压在最低下,谁都可以管的哪个。
吃过晚饭,姜胜利跟徐凤至聊深市那边最近半年的经济变化,和分公司的发展运营情况,姜大山听不懂,但不妨碍他时不时发表一下自己的真知灼见。
胜利和徐凤至都知道他这毛病,也乐得配合老头,不管他说的多不靠谱,都连连点头,夸他姜还是老的辣。
安娜拽着胜男和王云看她和胜利从南方带回来的各种礼物,其中还有一些是从国外寄回来的。
安娜的爸爸是华侨,安娜是跟着哥哥在深市做生意的时候,认识姜胜利的。
胜男见多识广,不觉得有什么,徐凤至给老俩口穿得用的都买最好的,因此王云也表现的很镇定。
安娜俏脸儿一红,觉得自己太小看姜家人了,以为简简单单用物质就可以收买人心,敢情姜家就出了胜利这么一个唯利是图的,可偏偏自己还就喜欢死了这个小滑头。
到了晚上该休息的时候,王云有点儿犯难,安娜睡那儿合适呢,她正跟那儿纠结呢,就见姜胜利堂而皇之地拉着安娜进了自己屋。
姜大山见状撇撇嘴,嘟囔一声:“这小子。”拽着发呆的王云回了屋。
胜男和徐凤至洗漱完毕,躺下刚准备睡,隔壁房间就开始热闹起来,俩人因为金手指的原因耳朵异常灵敏,听得真叫一清二楚。
徐凤至搂着胜男,咬着她的耳朵贼笑:“小俩口挺能折腾。”
胜男避而不答,闷声道:“困死了,赶紧睡觉!”
徐凤至信了她才怪,嘴上不吭声,修长的手指却开始不老实起来……。
胜男反手抓住他,“别闹。”
徐凤至眼神变得幽暗,低声道:“娇娇,我忍不住了。”
“乖,忍忍就睡着了。”胜男安慰地拍拍徐凤至的背。
徐凤至故意使劲儿晃了晃身下的大床,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你看,咱们睡的床结实牢固得很,只要咱俩不弄出动静,我保证对面什么动静都听不到。”
胜男不为所动,就徐凤至那个能折腾劲儿,她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失去控制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徐凤至委屈唧唧地诉苦:“我难受。”
胜男只好安慰他说以后补偿他。
徐凤至趁机提条件,那些条件一个比一个不要脸,结结实实踩在胜男的羞耻线上。
胜男开始傻乎乎讨价还价。
徐凤至心里窃喜,他太了解胜男有多保守了,本来是没抱什么希望,就是逗逗她,过过嘴瘾,没想到傻丫头没有一口回绝,反而跟他讨价还价起来。
心里得意,徐凤至面上却一点儿不显,跟自己吃了多大亏似得,一脸不高兴地跟胜男做出妥协。
胜男见他情绪低落,觉得夫妻两个各退一步才对,扭捏半天,含含糊糊说:“最多你说那第三个要求也加上吧,不能再多了。”
徐凤至一把抱起胜男的脸蛋儿,重重亲了一口,道:“老婆真好,我们夫妻就应该互相包容才对,你说是吧。”
胜男也抱着徐凤至亲了一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闪着光,用眼神赞同他的话。
徐凤至心里有点儿小羞愧,不过并不妨碍他爬起来找纸和笔。
胜男疑惑:“大半夜你拿纸和笔干嘛。”
徐凤至:“把刚才商量好的写下来,以后晚上我们玩儿抓阄。”
胜男琢磨出不对劲儿了。
“徐凤至,我答应的是一次,不是很多次!”
徐凤至以吻封缄,把对方微弱的抗议死死压制住。
第二天一大早,胜男在徐凤至怀中醒来,忽闪着大眼睛盯了对方一会儿,蜻蜓点水般在对方额头上印下一吻,轻手轻脚准备起床。
徐凤至长腿一夹,禁锢住胜男的身子,迷迷糊糊地说:“再睡会儿。”
胜男柔声说:“乖,今天中秋节,我要早点儿去菜市场采购,回来做好吃的给你们吃。”
徐凤至揉揉眼睛,说:“每次过年过节你都忙忙活活,今天我们不自己做了,出去吃。”
“外面做的不一定合你胃口。”胜男随口答道。
徐凤至沉默了一会儿,头趴伏在胜男胸口,闷闷地说:“不想老婆太辛苦,我们出去吃吧。”
胜男:“做喜欢的事就不觉得辛苦了,再说胜利也难得回来吃我做的菜。”
徐凤至:“那我给你打下手。”
胜男心中一暖,定定的看着他,缓缓吐出一字:“好。”
徐凤至和胜男吃完了早饭,准备出门买菜的时候,安娜才趿拉着拖鞋从屋里出来洗脸,看到他俩,甜甜一笑,乖巧地叫了声:“大姐早,姐夫早。”
胜男想起昨晚这位的豪放,实难跟眼前乖巧的小白兔联系在一起,不甚自在地轻声说了句:“早。”
出了门,胜男忍不住问徐凤至:“你觉得这俩人儿在一块儿能行吗?”
徐凤至:“怎么不行?胜利行,安娜更行,昨晚俩人不都挺行的。”
胜男:“别开玩笑,我说正经的呢。”
徐凤至:“真没开玩笑,能治住胜利的女人不好找,你看床上床下的,安娜什么时候在胜利面前落过下风,还有,能管得了胜利这只是其一。”
“其二呢?”胜男追问。
徐凤至一把搂过胜男的肩膀,给她分析:“其二,安娜是真喜欢胜利呀,昨晚吃饭你没看出来,安娜给胜利夹的菜都是你弟弟爱吃的,一个女人愿意深入了解一个男人,足够说明她上心了。
胜男想了想,抿嘴一笑,忽然凑近徐凤至的耳朵轻声说:“那我对你的了解程度应该算是很深入了吧。”
徐凤至难得见胜男调皮,忍不住低头在她脑门上重重亲了一口。
胜男做贼似得,慌忙四下看了一眼,嗔怪道:“在外面呢,注意点儿影响。”
徐凤至哈哈大笑,猛得一个公主抱抄起胜男,不无得意地说:“我不光亲,我还要抱,我自己的老婆谁管的着。”
胜男急了,这大清早的,周围随时都会有买菜的大妈出没,要被人看见了,她在整个这一片儿都要出名了。
可惜无论她怎么挣扎,徐凤至就是不松手,她以前引以为傲的力气现在根本在徐凤至面前占不到上风了。
徐凤至见胜男一张小脸又羞又急,红得艳若桃李,黑白分明,明亮得惊人的眼眸里慌乱得快要掉眼泪,气息不由粗重了几分,低声诱哄:“叫声好听的,就放了你。”
“老公。”
“亲爱的。”
“宝贝。”
一连叫了好几个都不对,胜男灵敏的耳朵隐隐听到有大妈说话的声音从胡同口那边传来。
又惊又急又怕,脑袋里灵光一闪,两个字脱口而出。
徐凤至很满意,说到做到,在大妈们的声音靠近胡同口转弯处的时候,把人放了下来。
胜男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喊了什么,羞怒交加,扔下徐凤至,腾,腾,腾,撅哒撅哒地大步往前走,辫子在身后甩来甩去,足见它的主人内心有多愤怒。
“小徐,咋回事儿,小俩口这是吵架啦?”两位邻居大妈很是关心地凑上来询问。
徐凤至笑着说:“没有,小孩儿闹脾气呢,我得追过去哄哄,就不跟大妈您多聊了。”
俩老太太看着徐凤至大步流星地追媳妇儿去了,忍不感慨,“咱也算是看着小徐这小子长大的,打小就傲,谁也不放在眼里,你瞅这成了家,被媳妇儿管教得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