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那面已经开拍,是女主角被杀手包围的一场打戏,金青之前拍都市剧比较多,显然不太擅长打戏,无论是肢体还是力道都差了一些,拍了几条导演都不是很满意。
裘忆安在旁边很不屑的笑了一声,边简只当自己没听到,在他们这种真的会飞檐走壁的专业人士面前,吊威亚之类的伎俩在他们眼中应该是十分可笑的,可那又如何?时代不同好嘛?术业有专攻懂不懂。
演杀手的都是武术演员,十分专业,这更显出金青的手忙脚乱,意外就在这时发生,金青在半空中吊的有些久,体力也有些不支,手中的剑与杀手对上的时候竟是没有抓住,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被挑飞,直冲边简这个方向而来。
裘忆安纹丝不动,江河也稳稳站着,边简忍不住问了句:“你们不拦一下吗?”
“为什么要拦?”裘忆安道。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一般这个时候你们不是应该很酷炫的出场把剑拦下吗?尤其是江河,你不是辰王的护卫吗?
江河仿佛听到边简心里的疑问,说道:“公子放心,这剑飞不过来。”
随着话音,那把道具剑啪嗒一声落在了距他们三米远的地方。
哦,好吧。
道具师跑了过来,金青吊在半空很不好意思的朝这边喊了句:“对不起啊边简,我不是故意的。”
边简朝她摆摆手,示意没事。
道具师把剑捡了回去,可戏却没继续往下拍,导演喊了休息,然后人便往这边走来,边简有些奇怪,不知他过来有什么事,他站起身,喊了句:“陈导。”
陈自明点点头,转头对裘忆安笑道:“这不是辰王吗,您过来怎么不说一声,要不是刚才这一出,我还不知道!”
哈?边简愣了。
裘忆安和他握了握手,道:“我只是一时兴起,陈导不必放在心上,忙正事要紧。”
“好好,辰王能对我们这部剧感兴趣那真是荣幸的很,正好我们的女演员这动作戏有点吃力,不知道辰王能不能帮忙提点提点?”
“江河你去看看。”裘忆安命道。
“是。”
陈自明挺高兴,道了谢后终于想到一旁的边简,好奇问了句:“辰王和边简相识?”
“不认识。”裘忆安直截了当的否认。
边简:“……”
陈自明本来还想着如果边简和辰王相熟的话那是不是要给他加戏份或是换个角色,既然不认识那就作罢。他搭着江河的肩一副亲兄热弟的模样离开了。
边简一肚子疑问,想问,却因为刚才裘忆安一副不想认识他的嘴脸,也就没好意思开口问,两个人就这么干巴巴的坐着,最后还是边简忍不住,起身准备去溜达一圈透透气,顺便拿瓶水,可他一起身,裘忆安就冷冰冰问了句:“去哪。”
“你都不认识我还管我去哪?”边简有些好笑。
“你连个椅子都不肯让出来,还指望本王认识你?”裘忆安理直气壮。
你几岁啊!边简发现这家伙怎么比他认知里的更加幼稚。“你是不是太闲了?就算是王爷也该有点事情做的吧?”
“前几日我才帮皇兄办了个差事,这两日才空下来。”裘忆安不满道。
既然已经开口说话,那边简就顺杆儿问道:“陈导为什么认识你?”还叫的那么自然!
“昨晚在一个酒宴上见过。”裘忆安虽然不高兴,但还是回答了。
“酒宴?”边简震惊了,“有什么酒宴是能让你们两个人有交集的?”
“久衡集团骆椿的私人宴会。”裘忆安觉得他那副大惊小怪的样子显得很没见过世面。
骆椿!这不是他在这个剧本里的攻略对象嘛?!边简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十万个为什么:“你又是为什么会参加他的私人宴会?”
“因为我算是他祖宗吧。”裘忆安摇着扇子淡淡道。
“……你这么占人家便宜不好吧。”边简很唾弃。
裘忆安掀了掀眼皮看他:“你让他现在站在我面前,看他认不认我这个祖宗。”
边简听着他这话不像是玩笑,奇道:“什么意思?”
“他是我裘家后人。”
“……他姓骆。”
“随母姓而已。”
这也行?这是系统在这个世界给裘忆安设定的身份吗?靠……这算什么?前攻略对象是现攻略对象的祖宗?有毒。
边简的脸色一时变幻莫测,那面江河轻松的从树顶一跃而下,漂亮的落地姿势引来一阵喝彩,裘忆安这时问了句:“什么时候轮到你上场?”
“上午刚拍完,接下来都没我的戏。”
裘忆安听了忍不住转头,上上下下将边简打量了一遍,道:“你怎么混得这么慘。”
“……”滚。
“你求求我。”裘忆安道。
“?”边简莫名其妙,“我求你干嘛?”
裘忆安轻轻摇着扇子,他穿了一身轻软的鹅黄衫子,头上戴了一个简单的玉冠,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落在身上,更显的那鹅黄的衫子软的像一团光,他没有看边简,只是看似随意道:“当辰王妃不比这舒服吗?”
“……”边简觉得他明显在嘲讽自己,很不乐意,“不了,我们老百姓还要拼事业。”说完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梁彦止在b组的室内戏差不多要开拍了,他可不想错过,这次离开裘忆安倒没阻止他,只是自言自语道:“事业?”
边简在b组盯了大半天,直到天擦黑,剧组开始放饭休息,他也去领了一份盒饭,找了个安静的角落一边看手机一边吃,手机里是他拍的一小段梁彦止和孟霄的对手戏,这场戏两人表面上很友好的拉着家常,实则暗潮汹涌,全靠细微的面部表情来体现那不动声色的情绪变化,虽然孟霄是男主角,但边简觉得梁彦止在这场戏里表现更出彩,隐隐有气势压过孟霄的趋势。
他吃的专心,看的也专心,没注意到裘忆安的到来:“吃的可真寒酸。”
对于他的神出鬼没,边简已经习惯,头也没抬:“你还没走啊?”
“江河还在那当武术指导挣钱,我自然不能丢下他。”裘忆安左右看看,这是一个花坛,边简坐在一个小马扎上,盒饭和手机都放在花坛边沿,那花坛看起来也不甚干净,裘忆安没找到可以坐的地方,只能委屈自己站着,他微微弯腰朝边简的手机屏幕看了看,皱眉道,“你看了这个男人一个下午,现在还在看,莫不是看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