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女装大佬 第49章 赠与，诅咒

突然被抓起手的那一刻，叶寒是茫然的。

而看到苏允灏拿药涂在他手上的那一刻，叶寒的茫然变成了惊悚。

是的，是惊悚，不是惊喜。

吃一堑长一智，叶寒已经会自己跳过“他有没有一点喜欢我”这个猜想环节，自动进入“你是我的好兄弟”阶段了。

苏允灏涂好药抬头，却一眼撞见叶寒生不如死的脸色，他顿时慌张起来：“怎么了？难道是‘感觉阈值’坏了？你是不是很疼啊？”

没等叶寒回答，苏允灏自己越想越急，不顾有别的NPC在场慌忙大喊：“1106！”

“我检测一下。”1106立刻应声，半晌后确切地和苏允灏说，“你们俩的‘感觉阈值’系统都是正常的，没有问题。有痛感吗？有轻微痛感也要立刻终止游戏，回到现实检测。”

“没有。”叶寒有些尴尬，他没想到苏允灏反应这么大，解释说，“没痛感，没感觉。”

“有任何问题都要及时提出。”1106再次强调了一句，又销声匿迹了。

“吓死我了，你刚刚脸色那么差，我还以为你是疼的呢。”苏允灏深深叹了口气，老板的药果然很有效，这一会儿，叶寒手上的烫伤已经完全没有痕迹了。

“这药有点东西，也是魔法吗？”苏允灏嘟囔了一句，又对叶寒说，“你坐下，我给你涂脚上的伤口。”

叶寒一言难尽地看着一脸正直的苏允灏，内心只小小地挣扎了一下，就顺从本心坐下了。

‘感觉阈值’只对剧烈的感觉起作用，岩浆造成的烫伤他感觉不到，苏允灏触碰他的伤口却感觉地格外清晰。他动作很轻，像拿着一片羽毛在叶寒脚上来回扫，上完了药，苏允灏习惯性地，往伤口上一吹......

一阵风掠过，把叶寒卷的七零八落。他猛地缩回脚站起来，面对疑惑地看向他的苏允灏，叶寒一颗心又砸回地底。

“你是不是也伤着。”叶寒娴熟地带上冷静的伪装，“你坐下吧，我给你上药。”

老板去房间里搬了一大堆药出来，打算爬进鱼缸里给‘深海’先生涂药，出来时见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老板心头一紧，爬进鱼缸里试了试‘深海’先生的呼吸，万幸，还在喘气。

“对了，你们的委托费还在我这里的。”老板拍了下脑袋，从前台的保险柜里拖出一大袋金币，推到苏允灏和叶寒跟前，“这可不能忘了，不然老板我的风评就没救了。”

苏允灏开心地收下钱，对老板赞赏道：“你这药真好用，哪买的？”

“买不到，这是木精灵的特产，我有个木精灵朋友才从他手里拿到的。”老板整个人钻进鱼缸里，一边给‘深海’先生擦药一边和苏允灏聊天。

“这么贵重啊。”苏允灏感叹了一句，然后好奇地问，“老板，你是精灵吗？”

“我是水精灵。”老板说，“我叫卡尼·奥切安·埃尔夫。”

苏允灏：“......你的名字也很长。”

老板嘻嘻笑了一声，对苏允灏的吐槽不以为意：“意思是狡猾的海洋精灵，记不住没关系，叫我卡尼就好。”

卡尼老板动作很快，三两下就给‘深海’先生上好了药，从鱼缸里爬出来，苏允灏八卦心不灭，继续和卡尼老板闲聊：“你和‘深海’先生关系很好吧？他都把那么大一笔委托费交给你保管，你们是多年好友吗？”

“不。”卡尼老板说，“我们是世仇。”

苏允灏：“......”这天还怎么聊下去。

“西利阿伯尔·凯洛斯·马里努斯应该有告诉你吧？”卡尼老板说，“他冒死去取岩浆的原因。”

苏允灏：“......他名字那么长，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水精灵和人鱼是近邻，人鱼的名字对于人类来说很拗口，但对水精灵来说非常简单好记。”卡尼老板叉着腰说，“但我叫他全名，是因为我们关系没好到直接喊他‘西利阿伯尔’或‘凯洛斯’的程度，我和他不是朋友！”

“好吧，不是朋友。”苏允灏不会和NPC争辩，虽然他觉得这句‘不少朋友’非常口是心非。

“水精灵和人鱼是世仇，就是因为那朵‘永不凋零的花’。”卡尼老板接着说。

“需要泡岩浆的那朵？会让人不孕不育的那个？”苏允灏追问。

“那是生命女神的赠与。”卡尼老板说，“人鱼向生命女神祈求长生不老，女神将那朵花赠与了他们。那朵花确实能够延长青春，也能延长寿命，但‘一种生必须以另一种生为代价’，延长青春和寿命的代价就是失去繁衍能力。”

“人鱼一族发现自己没法繁衍非常惊慌，于是找水精灵想办法。水精灵是最聪明的，大家都知道，水精灵族长建议人鱼把‘永不凋零的花’还给生命女神，但人鱼王不愿意，并觉得水精灵是看不惯人鱼享有长生。”

“没想到，‘永不凋零的花’的影响是范围性的，人鱼王带着花来到水精灵的海域，污染了很大一块精灵海，很多精灵失去了繁衍能力。精灵本来就繁衍不易，这一遭对水精灵来说是灭顶之灾。水精灵族长请求人鱼王归还‘永不凋零的花’并请生命女神解除诅咒。人鱼王不愿意，从此人鱼和水精灵断交，并成了世仇。”

“后来，人鱼王子，就是我后面那只，带着‘永不凋零的花’出逃，去寻找生命女神。有一批有脑子的人鱼，和水精灵一起找生命之神帮忙解除诅咒，那批人鱼离开了飞羽王国，迁到了另一片海域。不得不说，西利阿伯尔·凯洛斯·马里努斯比他爹有脑子的多，不然我也懒得帮他。”

应该是迁到了守望海，苏允灏想，又追问道，“所以水精灵的诅咒解除了？你们现在没事了？”

“诅咒是解除了，但......‘一种生必须以另一种生为代价’，生命之神解除了我们的诅咒，还让水精灵的繁衍能力增强了，但是，水精灵的寿命也缩短了。以前，精灵能活到两百五十岁到三百岁，但现在的水精灵最多只能活的一百八十岁。精灵族六十岁成年，两百岁步入老年，现在你已经看不到老年水精灵了。”

卡尼老板顿了顿，说：“生命之神是飞羽王国的救星，飞羽王国忠诚地信仰他，追随他，他跟我们说过一个真理。”

“不要随便向神明祈求，祝福也好，赠与也好，什么都不要向神明祈求。因为神明吹的一口气，都会变成席卷世界的狂风；祂小小的一个赠与，背后都会是承受不起的代价。”

苏允灏和叶寒对视了一眼，想起了当时和怀特对峙时，时光女神只是稍微动用了一些力量，当时整个世界都震的几乎要坍塌了。

而且，时光女神作为神明，只要她动用神力，帮助薇拉建国也好，对抗内阁也好，甚至复活薇拉都是动动手指的事，但是她什么都没做，帮助薇拉也化身凡人跟在她身边。

难道也是因为她害怕自己的赠与薇拉承受不起吗？

还有时光女神虽然总是说“时光女神祝福你”，却总是不加具体的内容，看来也是害怕不好的影响。

苏允灏回忆着星海共和国的事，叶寒脑子里却想起另一个故事。

他们在落星山谷和一个叫菲力克斯的怪人同行，菲力克斯讲了一个灰狼的故事，灰狼遇到的女神似乎就是生命女神，而射杀它的是生命女神的哥哥......

生命女神？生命之神？

‘深海’的委托，落星山谷的奇遇，似乎都和生命女神有关，还有守望海人鱼祭坛的雕像，似乎也是生命女神。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条隐藏的线，把他们遇到的所有事都串起来了。

叶寒的脑子里飞快地掠过几件奇遇故事的细节，开口问：“生命女神和生命之神是什么关系？”

“生命女神似乎是生命之神的附属神，她先于生命之神降临，生命之神降临似乎就是为了找她。”卡尼老板说，“因为主神里是没有生命女神，只有生命之神的，所以我们一般默认生命女神是附属神。”

“生命之神是什么样子，你们见过吗？”苏允灏好奇地问。

“一般来说，神的模样是无法看清的。”卡尼老板解释，“我们看神会觉得他面容模糊，但很有威严，除非神允许，否则谁都不知道祂长什么样。我们在造神像的时候，雕刻玩全身才会雕刻神的面容，雕刻面容时要把磕到放在神坛请求，神允许后就蒙上眼‘盲刻’，雕刻师都不知道自己刻成什么样，参拜的生灵也看不清。”

“但是，如果神允许，他的样子就不再是秘密。生命之神就是这种情况，飞羽王国的民众都见过他，他有着比天族还圣洁的白发，比魔族还英俊的面容，比血族还殷红的嘴唇，比兽人还敏捷的身手，他的耳朵和精灵一样，眼睛是灰色的，像迷雾一样！”

苏允灏顺着卡尼的描述给见过的生命之神的神像上色，上完色以后觉得这可能不是个神，是个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