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疯子 第2章 现实还是梦幻？

一夜过后，常家大乱……

文小宁被当成了疯子关在了囚车里。马车晃晃荡荡的，睁眼便觉阳光柔和的很。

她心情突然很好，又要死了么？也不知下一个地狱在哪？此刻，她的脑袋终于清明了。她闭眼听不见人群里任何声音，真安静，真好啊……

偏这一幕叫路过的一男子看见，男子坐在马车上，面色有些苍白，轻轻咳了咳，询问，“何人？”

侍卫回话，“常将军家，大少爷娶知府的妹妹，昨夜被一个疯子杀了。”

“杀了？”那男子依旧盯着笼子里的弱小疲惫的女人，”她，杀了常文志？“

常文志得将军真传，一身武艺，被一个女子轻易杀了？

“是。”侍卫回话，一早起来，常家少爷和知府妹妹的头颅便挂在门前。

男子喝了口茶，忖度片刻，“把她带到我府里。”

侍卫询问，“王爷，听说那是个疯子。”

王爷：“本王，就喜欢疯子。”

……

文小宁醒来时，只觉头顶灯光耀眼。

被护士发现及时，清洗了胃。这一睡便是好几天。

为什么又回来了，疯子不能死是么……

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大概现实杀人杀多了，梦里竟继续做疯子，继续杀人。

她轻轻转头，见大夫持一个粗大的注射器朝自己走来。

什么东西要这么大剂量呢？他想问，可那一针下去，文小宁只觉头脑昏沉起来……话也说不清楚了……

她抓着头发痛苦万分……

……

医院为她请了心里医生，可她一句话不想说。她头痛的要炸开了，她歪着头盯着墙壁。浑浑噩噩的竟还在想着那个梦，梦里自己好像正在挨揍。大夫见她似乎听不见自己的问话，也没有办法，说过几日再来，目前，只能叫病院多加看护。

只是大夫一走，奇怪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宁儿，回来，回来啊。”

文小宁转身在屋子里绕了一圈，拍了拍脑袋，又开始…了…

“别说话了！”文小宁叫嚣着踢着墙壁。

头越来越疼，疼到大脑已经一片空白，思考不了一点……

的到了晚上，护士又来送了药。文小宁眼神已经空洞，木讷的转身走过去。

她接过那药歪着头看了看。

“小宁，别吃！别吃！”

因为这声音，文小宁突然回了神。她盯着手中的药片，空气中那个诡异的声音又开始了，“小宁！千万别吃！别吃！”

文小宁对着空气突然低低的笑着，“好呀。”

护士知道她又要疯了，赶紧催促。“小宁，快吃呀。”

文小宁低头，抬眼诡异的看着护士，“姐姐，听见了么？在你身后呀！”

砰的一声，门被风吹的关上了，护士吓了一跳，再回头。文小宁仰着脖子，就着水吃了药。

护士收好东西，赶紧开门离开。似乎一刻也不想呆了，毕竟这个疯子杀了两个人了。

小宁盯着藏在手中的药片看了看，先前为什么他的脑子似乎死掉了一样……

这一晚，她依旧头痛，在床上翻来复去，每次痛的受不了，便想要掏出那片药吃掉。可那个声音总会阻止她。

直到天快亮了，她才觉得好受的多。

接下来几日，她依旧没有吃药。奇怪的是，头脑也舒服多了，这日，她隔着围栏看着外面，好多病人，他们在做游戏。

文小宁突笑了起来，疯子的世界就该单纯。她还是会想起那个梦，过分真实的梦。想到是梦，他倒是觉得好笑，亏自己之前梦里还那么生气，气的疯掉了，疯的拧了人家的脖子，弄得一身血。

还好只是梦。现在，大仇已报，既然没死成，她就这样在这荒度余生也不错，万一真去了梦里那样的地方，该怎么办呢？

正思考着，就见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子突然从石柱上跳了下来，“我不是疯子！”

旁边病人哈哈大笑，“我们都是疯子，别疯了。”

那个双马尾的女人比了个嘘的手势，“吃药才疯！我不吃药的时候脑子很舒服。”

疯子们在讨论自己是不是疯子……文小宁笑了笑，突又觉不对。

她脸色凝重起来。

不吃药的时候脑子很舒服。不是她一个人这样感觉！

他突觉后背发凉起来，之前，她私自停药后，头脑才清晰记起之前的事。这几日没有吃药，她的头也越发清明了……

自己到底是不是疯子？那么那些药究竟是治疗用的还是？

如果说大夫被继父收买了，那现在呢，继父和贱人都死了，他们给自己吃得是什么…

地狱，从未远离。

夜里，她借着去厕所的机会，溜进了其他病房。这几日，许是过于安静，她上厕所的时间已经自由了。

只是，病人们看见她都怕的缩成一团。都听说过，这个疯子杀人。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来这里？”她随手抓了一人问道。

那女子看着文小宁，眼神空洞。文小宁判断，这人和自己前几日一样，大脑处于不思考的状态。

不甘心得她又问了下一个。这次是个很漂亮的女孩，扎着红色头花，她摆摆手，“我是妙妙，你有糖吗？”

文小宁：“妙妙你什么时候来的记得吗？怎么来的？”

妙妙摇头，“你有糖吗？”

文小宁：……

一连问了好几个，都不知自己从何而来。

他们和自己之前最颠的状态一样，想不起一点从前的事，自己曾经连母亲被害都忘却了。

碍于时间不够文小宁不得不赶紧离开，出了病房，便见护士。护士吓了一跳，问她为什么不回屋子。

文小宁歪起头颅神秘说道，“嘿嘿，墙上有人在跟我讲话，叫我过来听。”

护士摇摇头，叫她赶紧回去。

文小宁点点头，听话的回了屋。

第二日一早，文小宁在厕所又见到了那个要糖的女孩。这次女孩手里有糖了。她炫耀给文小宁看。

“哪里弄得？”文小宁问。

那女孩嘿嘿笑了一会儿，“高个子叔叔给的。”

高个子？文小宁想了一圈，并未想到是谁。路过配药室的时候倒是注意到了货架上的药品。今天每个病人的药都配好了，放在那里。

她觉得，得找个机会去看看。

当晚，文小宁没睡。观察了几天，他知道十二点半会换岗。换岗后的护士见病人没什么事也会选择趴着休息。

就在换岗前两分钟，文小宁按响了床头铃。她要去厕所。

在厕所待一会，待过了换岗时间，她知道自己应该是被忘掉了。

约摸又呆了一会儿，她从厕所里出来。

果然，新来的在岗护士正趴着休息。

除此之外走廊再无一人。

她悄悄地慢慢的一步步，蹲着一步步从前台处挪过去，再拐个弯，成功了！文小宁摸摸胸口朝着尽头那个配药室走去，轻轻按动把手……

遭了，门锁的。文小宁蹲在门口叹气，看来白折腾了。还得想别的办法。她打算回去，却意外的从对面的房间里传出点什么声音。她四处看看，把耳朵轻轻凑过去。

是一个女孩的声音，还有一个男子的喘息声……

谁？

文小宁蹲在地上思索着，再然后又传来女孩的声音，“给我糖！”

“是妙妙！”

她……

回了屋文小宁内心不能平静……本已经稍微平静地脸再次狰狞起来，“畜生，他得死！”她暗暗发誓。

第二日，果然，妙妙手里有了新的糖果。文小宁今被放出来晒太阳。似乎怕她跑了，手上戴着手铐。

别的病人离她很远，只有妙妙过来和她说话。“他们说你是疯子。”

文小宁笑了笑，“嗯。做疯子挺好的。”

妙妙：“你要糖吗？”

文小宁：“我不要，但我有更多的糖。”

妙妙看过来，文小宁凑在她耳边，“妙妙，我知道有个地方有一屋子的糖，不过，你得先去帮我弄一把刀。我帮你得到糖！”

妙妙点头就要去，却又被文小宁喊回来。“这样会被发现的！你听我的！”

她已经有了主意。

她去了门口台阶上，然后使劲崴了一下脚，整个身子从台阶上滚落下去。

卡擦，似乎骨折了……

文小宁疼的哭天呛地。暗叹，妈的，演过了……

不过倒是如愿惊动了好几个护士合力抬着她去了包扎室。妙妙也紧张得跟了过去。

包扎室内有各种器具，妙妙进来便盯着那台子上的尖刀。就要去拿。

“啊……这里有钉子！”文小宁赶紧指着大腿大叫，几个护士同时过来查看，文小宁看向妙妙，妙妙已经轻松顺了尖刀转头跑了。

待护士们看了半天，才发现根本没钉子。文小宁却继续指着腿，“就这里就这里！你们看不见吗，这里的钉子在说话！”

护士方才知道她是又犯病了

怕她癫狂乱动，护士只好一针镇定剂安排下去，文小宁不得不睡了过去。

她想着等醒了，就可以和妙妙玩个大的！好久没疯了……

……

……

可是没想到的是，一睁眼，身体又换了地方。

九王爷府上，疯子文小宁已经在这躺了半月了，郎中正用长长的针扎进她的头里，这才叫她清醒过来。

床前一长发男子正坐木质轮椅上。一身白衣，玉冠束发，面容如玉。正是九王爷青凌，一次带兵出征，腿部受伤，从此再也站不起来。

看起来态度极其温和，“姑娘醒了。”

文小宁反应了好一会儿，周围人喊了好几次她都没有回应。

“不会被打傻了吧。”屋子里侍候的人小声说着。

文小宁努力闭上眼，过了很久再睁眼，“这是哪里？”

“这是九王爷府上，是王爷从知府那救了你。”侍女回答。

文小宁想起来了，她杀了常家少爷和知府妹妹，知府气的让人乱棍打死她来着。

诶？奇了！梦还能续上？

她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疼的起不来。疼……

特别疼，怎么每次做这个梦，都疼。

等等，疼的话，那说明不是梦？怎么回事？

她啪的一声打了自己一巴掌。真疼！

她不可思议的又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疼。掐了掐自己的腿，疼。她甚至抓住头顶的针使劲往里扎了扎。

巨疼！

“哎呦，姑娘！你不要命了？！”这可吓坏了郎中，那针哪是这么玩的。郎中心里暗叹，果然是个疯子。

真是奇怪！文小宁想着，先前她以为这里世界是真的，结果就回到了病院里。

就在她以为这里的世界是梦，却又回来了！和上次不同得事，这次脑袋清明舒服得很。

一旁嬷嬷端了药来，“回王爷，文姑娘身上的伤都处理过了。只是浑身上下，伤口太多，好的皮肉不多，怕是好了也会周身留疤。”

九王爷抬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没想到知府手段这般残忍。“姑娘受累了，且在本王府上好好养着。你的案子本王会为你做主。”

“不用麻烦了，就是我杀的，没什么可做主的。”文小宁终于挣扎着坐了起来。她晃了晃脑袋，头顶的长针也跟着晃了晃。

郎中看见了忙吓得叫她别乱动。

文小宁干脆拔了一个，放在眼前看了看。不错，和现代的针已经很接近了。

见她如此坦率，王爷倒是笑了笑。“看来姑娘无大碍了。”

文小宁看过去，只觉书中见过的美男子，今算是领略了。

九王爷继续：“姑娘方才说笑，那常家公子非常人。曾单手捏碎一姑娘的脸。”

文小宁：“那又怎样？英雄岂是凭力气评判的？我杀的就是我杀的！作案工具就是柴房里的斧头。你们有没有去看看，那斧头上还有我的指纹。只可惜事先没磨一磨，砍的时候费了点力气。”

他这话说的在场人心中皆是不寒而栗。

唯有九王爷嘴角微提，从没见哪个杀手生怕别人不知道是自己似的，“你的事，本王已经报给刑部了，本王亲自查。”

文小宁叹口气，还查什么查？她还想理论一番，这位王爷是看不起自己？算了，妙妙那边的事得赶紧解决。她干脆闭上了眼。想一觉睡回去。

这次任凭九王爷问什么，她都不回了。

九王爷见她不打算继续说话，摇摇头，便叫人都退下了，“让她歇着吧，”

文小宁听着那木质轮椅吱呀的声音，再次睁眼，转头看着众人出去的背影，门口的阳光照了进来，照在九王爷的背上。

那么真实。

到底哪里才是真实的？她乱死了……妙妙啊，你可要坚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