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春神 第10章 第 10 章 意识流章，持续码字中

也许是日出前，也许是日落后，总之天要亮不亮的时候，都是花启春一日之中最喜爱的片段。只有在没有日光的情况下，他才有片刻的自由。花灵，由其是勾芒亲自创造而非自然产生的花灵，向来从出世起，就已经背负了很多的东西。也许是对成为未来司春人的与生俱来的向往，也许是对同为花灵的竞争者的同样的生来就有的憎恶。与之不同的是，花启春并没有产生这两种感觉，但这和勾芒私下对他许诺的他将成为自己的未来接班者一事并无关联，他曾是绝对纯粹的。至于为什么对阳光明媚的日子无有向往，尽管他的圣体桃花对此多有依赖？这不是几句话就可以说的清楚的，正如从种子埋入土中直到其生根发芽再开花，是需要种种因素的。总而言之，他不喜欢，或许说是讨厌阳光。但令人感到遗憾的是，花启春的圣父勾芒，作为“春”这一概念，是和“光明”这一形容脱不开干系的。但是，花启春显而易见的，像大多数的生命依恋着阳光般的情感联结着勾芒，也许是因为其本身的亲和力，也许是因为自己潜意识中自带着的一种偏见，这也是需要多?方面去证明的。他曾经不只一次地想，他是春之圣子这个事实是无法也不愿去改变的，但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身份是要被与下一代花神这个令人憧憬不已的位置划等号的。比如掌管其余三个季节的神职者，他们的圣子和所预选的接班人就都不是一个圣灵，这也在一定程度上给花启春予不小的压力。他无法与他人在对成为未来春神这件事具有极大值的期望一事共情，不过他近来学得比较圆滑，体现在这种心理不与外界诉说上。并且逐渐的，在一段很长的时间内，连什么事情都不去跟任何人说了，也就造成了勾芒愈发地关心，但这让其他的花灵们愈发地嫉恨。因为什么而结束的此种不良的循环呢？从不知何处开始，勾芒开始不让任何花灵靠近他了，并没有公布真实的原因，只是以“工作繁重需要休养一段时间”这种有很大余地去解释的理由而暂时隐退，连春之宫的大门都不再开启了。但是花灵们并没有因此而感受不到勾芒通过岁始花向他们传达的足以让所有花灵长时间维持最好的状态的灵力。这就可以说明，勾司春并没有严重的疲惫或是受伤什么的，这当然让他们心下稍安了些，不至于整日心神不定。这也可”以看出其余花灵与花启春的区别：在守了春府门三个日夜后，勾芒终于让他进来了。又是几轮司日人与司月人交替值守苍穹，花启春再从里面出来时，倦怠之意从他面容上显现出来了，这在以前可是从未有过的。又没过多久，勾芒总算结束闭关，一切恢复正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紧接着就是春日祭典，一来二去的杂七杂八的事并没有将其耽误半分。习俗是五年一小祭，十年一大祭。因为此前他许久未见天日的缘故，并未完全恢复往日法力，此次复出主持祭典似有不妥。若放在平时，就由随便哪位花灵代理完成诸多事宜即可，与之矛盾的是，这一年恰逢勾芒降世的十的倍数的年份，他似乎别无选择。进退两难之际，他忽然想起了闭关时陪在他身边的花启春。于是，勾芒带着他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层层法力结界后的，是一间精致的小桃木屋，下面有个见不得人的地下室。令花启春震惊的并不是这里有深藏地底的禁咒集，而是那本厚厚的书的封面上赫然用附了法力的淡金墨水以他熟悉的字迹写就的“岁始魔文”四个大字，触目惊心。也就是说，这些一直以来似乎只存在于人们的谈话中的书籍居然是勾芒亲手所作。他只是觉得十分割裂，并不能立即将张牙舞爪写禁文的“勾芒”和平日里所见到的秀外慧中的“勾芒”相重合。但无一丝惧意，勾芒怎么都是勾芒，他这样想。今日窥得了他所不为人所熟知的另一面，花启春有丝窃喜。但令他感到十分头痛的是，虽被不少花灵说过与勾芒性情相似，但如今看来或许是在阴阳怪气。使用“岁始如终”，俗称“灵魂互换”的禁术后，花启春在和勾芒沟通了一些平时为人处事上的习惯后，他的鬓边被戴上了一朵淡金色的岁始花，遇事时勾芒靠此传音给他助其处理。随后花启春便入了春之宫，开始了代理司春人的生活。尽管在他人看来，完全没有“代理”一事。临近祭典日，偶有几位高级花灵来向他询问当日的具体事宜，他均靠暗地里与真正的可春人沟通而将其意传达给下层。言而总之不无顺利。反观勾芒，他作为花启春的圣父，自创造出这个最令他感到满意的花灵之后，一直精心地将其抚育至现。自以为很了解他，但在其余花灵眼中，今天的这个花启春简直是吃错了药。往常的那种令人难以忍受的孤傲劲突然就消失了。“主动与花灵们打招呼且不提，昨夜下了很大的雨，不少花都被淹了，他居然从自己的那片受到特殊照顾的花田那里移了所有的花到受害花田里……花启春这种清高货怎么会干这种只有善良温柔的勾司春才能得出来的事情？”他还冲我笑……虽然这人长得一等的漂亮，但这也太……”如此如此这般那般从不少花灵口中说出，即使无意去听，勾芒也多少有些在意。比如，花灵们居然背着自己说圣子的闲话。更不论此时此刻他用的是花启春的身体，这样未免太过分了些，也怪自己疏于管教。他只是思考着自己是否对其他的花灵溺爱过甚，却未察觉到，自己过于溺爱的对象其实是花启春。虽有话言“一个巴掌拍不响”，但花启春如今的坏名声，归了包堆都是他自己作出来的。虽说未做过什么折花放火的大恶之事，但确如旁人所言，所谓什么什么眼看人低一等，毕竟人家有这个资本。边走边想，胡思一通，他走到了自己给花启春安排的居所。这地方的位置相当不错，是众花灵们的屋子中离勾芒的岁始殿最近的一座。那大宅子正面单挂了个金匾，却并未有题字，而正门也是被上了锁。勾芒孰门熟路地绕到了此屋的背面，那里有个嵌在墙里的小门。此门无把手，木门中有两个凹槽，是两朵花的形状。稍大一点的，重瓣的是岁始花，另一个小的只有五瓣，正是昭昭花。勾芒抬手，花启春的身体只能召出昭昭。那花飞入门上的花槽内，简陋的木门闪过粉红色的光，随即敞开。待勾芒迈进去后又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