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强了，也变傻了 第16章 第十六章

在什么都没有的忏悔宫内，望着绳桥尽头的双殛台，那是她将要被执行死刑的地方。

露琪亚回忆起许多过去的事，还因为自己的失误影响了一护的人生，他原本可以作为一名普通学生和平幸福地生活下去，如今又把更多的人卷进来，造成很多人受伤，想来她是不值得被救的。

才得出这个结论不久，露琪亚就要面临要不要逃狱的选择，面对少年那双真诚的眼睛，实在是无法拒绝。

在这之前，他们仅仅是用语言交流，在脑海中想象过他的模样，现在面对面站着，果然和她猜测的一样，分明是一张没有被染上任何颜色的白纸，要说他杀了蓝染还处心积虑，她是不信的。

“这里应该没办法使用灵力才对，你是怎么办到的？”

千叶握拳示意，“普通的拳头。”

露琪亚难以置信，哪怕是满脑子肌肉的恋次都没办法赤手空拳打塌这道墙壁，话说杀气石是这么脆弱的吗？这可是关押穷凶极恶的重罪犯的地方！

好奇心驱使她追问，理智告诉她看守忏悔宫的狱卒马上会赶来，被抓现行的话，她一个将死之人也就算了，千叶肯定讨不了好。

现在面临的选择一是不逃，将被以越狱未遂论处；二是逃，逃走了是通缉犯逃不走还是越狱未遂，加上一堆麻烦的身后事，哪个选择都是下下策。

这么多天，露琪亚第一次感到头痛欲裂，不知道把碎石块填回去还来不来得及。

“……”进退两难的露琪亚发现千叶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脸，长时间被异性这样凝视，不免有两抹红云慢慢爬上脸颊，吞吞吐吐地问，“怎……怎么了吗？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千叶摇头，末了抬起手从额前抓了一绺头发往下扒拉，不断调整位置。

露琪亚本来已经沉没的心再次抽搐，眼睁睁看着他把刘海捣鼓成自己这样。

千叶仍不满意，“是不是全都剃掉更好？”

“别！”露琪亚忙不迭出声制止，生怕晚一步开口眼前的人就变成了秃子，这样的美颜若是搭配光头实在是暴殄天物，谁看了良心都会痛。

和露琪亚的担心有所出入，最先过来的不是看守忏悔宫的狱卒，是眼睛通红的雏森桃以及碎蜂带领的一支十人队伍。

露琪亚尴尬地看了眼塌了半面的墙壁，“这其实是有原因的……”

雏森的注意力全在千叶身上，根本没听见她的话，少年站在那里的模样和最初见面时的画面重合，不管发生什么事，永远是波澜不惊。今天以前她还会天真的以为这是他脑袋受伤留下的后遗症，现在只觉得自己愚不可及！

过去有多平和，撕开真相便有多鲜血淋漓。

“绪方凉！不，你不是绪方凉，或者应该称呼你为杀人犯？”

雏森这句质问让露琪亚怔了怔，有一瞬间怀疑是听错了，“什、什么？”

碎蜂身旁的大前田替寡语的队长解释，前不久十二番队的铃木带回来一个显像器，终于破译。原来显像器的持有者是绪方凉，这些年一直在记录平时的点点滴滴，为了给早年执行任务时受伤不愈缠绵病榻的妹妹看，影像的最后是和一只虚的战斗，这只虚的模样正好是那日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伪装成松鼠的虚。

真正的绪方凉被虚杀死了。

这个时候有人冒名顶替混入瀞灵廷，其目的值得人怀疑，何况明明是两个身高外貌年龄截然不同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不是绪方凉，直到看见显像器中绪方凉的脸，众人才如梦初醒，一直蒙蔽双眼的云雾散开了。

露琪亚没有立场发表看法 ，如果真的人证物证俱全，那他们都被千叶的外表骗了，或者外表也好名字也好性格也好，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

她转过半张脸，望进那双如冰雪般透明的眸子，实在难以形象这是个心机深沉不折手段的人。

一个人的眼睛不会说谎。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蓝染队长！蓝染队长对你那么好，连一番队的压力都替你扛下来，那么信任你！”

雏森双目赤红，情绪愈发激动，从灵魂深处艰难的一丝一丝将声音抽出来，强抑制着又抑制不了的嘶哑哭腔带着化不开的憎恨和悲伤。

千叶只是平静地听着，等了会没等到后续，以为她已经说完了，这才揉了下眼睛问，“蓝染是谁？你在说什么？是在说我吗？为什么要哭？被欺负了？要我帮你打他吗？”

熟悉的话，连说这话时的表情都是一样的，雏森此时此刻只觉得刺眼，“铁证如山，事到如今你还装出这幅模样是想说自己是无辜的吗？不要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了，今天我就要亲手为蓝染队长报仇！”

他们知道雏森有多憧憬蓝染，加上被同伴背叛，失态也是人之常情，可如果在这里动手那就是动用私刑。

碎蜂伸手拦住她，用眼神示意大前田帮忙，随后自己上前一步，“在新的证据下，你的罪行加重，案件需要重审，现在由我负责押送你去中央四十六室。”

露琪亚内心终究是不愿相信千叶犯了罪，只是她一个待罪之身，不日就将行刑，和千叶属实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差别。

“罪行？押送……”千叶理解了碎蜂的话，眼睫微沉，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嘴角上扬至一个酷炫狂拽霸的弧度，嗤笑一声，“就凭你们？”

“……”这出大变活人让露琪亚乖乖地退后，感叹人不可貌相，这番反派作态实在深入人心，怪不得骗了那么多人，她想穿越回去打死产生为他求情想法的自己。

“终于露出真面目了。”雏森眼角还滚着水珠，挣脱大前田的束缚，泛着泪水笑了，既是对千叶的失望，也是对蓝染死去的现实而绝望。

对千叶仅存的一丝犹豫彻底湮灭。

犯人显然是要反抗，碎蜂没有再阻止雏森，自己也跟着拔出刀。这里没办法使用灵力，他们不能解放斩魄刀，战力大打折扣，可对方也是一样的外在条件，总不能这么多人都制服不了一个没有武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