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阳喝多了根本不记得之后发生了什么,好像也没吃多少东西,印象最深的是晏景宁扶着他回来。
他脚步踉跄,晏景宁一直在他耳边说:“走慢点。”
走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怎么睡着的。
只知道半夜醒来时嗓子火辣辣,肚子空荡荡,脑子晕晕的。
他花了几分钟才清醒过来,忽然感觉身边有另外一个呼吸声。
他吓了一跳,蹭的一下子坐起来,拧开床头的灯。
晏景宁躺在他身边,一米五的床被两个大男生睡成了挤在一起的小床。
也许是灯忽然打开了,光线刺激了晏景宁的眼皮,对方慢慢睁开眼睛,有一瞬间刚清醒的怔忪,之后就声音微哑地问:“怎么了?”
牧晨阳震惊地问:“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躺在我床上?”
晏景宁缓缓坐起来,似乎是刚发现自己躺的地方不太对,低声说:“抱歉,我扶你回来的时候太累,头有些晕,以为是我自己的床就直接睡下了。”
牧晨阳有些怀疑,真的是醉到连跟别人一起睡的感觉都没有了么,不过想想看他醉到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晏景宁的情况也可以理解。
他没想太多,喉咙火辣辣的,他下床找水喝,结果头依旧是晕晕的,头重脚轻的厉害,从床上下去的时候险些栽倒。
晏景宁从后面拉了他一下,问:“怎么了?”
“找水。”
他嗓子干得快冒烟了。
“我去。”
晏景宁绕过他翻身下床,推门走出去,几分钟之后拿来一杯水。
牧晨阳喝了,站起身去放了一趟水才觉得好些。
他重新走回卧室,对晏景宁说:“麻烦你送我回来。”
晏景宁此时坐在床沿,并没有躺在床上,看到他回来就站起来,扶着额角说:“那我先回房间了。”
他似乎也是头难受的样子,走得很慢,脚步踉跄,在经过牧晨阳身边时还滑了一下,整个人撞到牧晨阳身上。
牧晨阳同样醉的没什么力气,根本禁不住晏景宁的重量,整个人后退一步,撞到了旁边的墙上。
晏景宁撞在他的身上,整个人没力气似的,头弯了一些,嘴唇似乎是无意识地擦过了他的脸颊。
牧晨阳瞬间惊得瞪大眼睛,酒完全醒了。
但晏景宁还是一副很难受的样子,似乎不知道自己刚刚在做什么,只低声说了句“抱歉”就转身离开。
牧晨阳站在原地,感觉刚刚被晏景宁嘴唇碰过的地方都气了鸡皮疙瘩,又有点火辣辣的,不自在,却又不敢碰。
刚刚,真的是无意的么,为什么今晚这一切都这么奇怪。
他坐在床上,感觉自己真睡不着了,现在是凌晨三点,距离天亮还有四个多小时,真的是漫漫长夜。
后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多,被饿醒的,几乎能听到自己胃部摩擦的声音。
他匆匆洗漱,看到桌子上放着吃的,吃的旁边有张字条:有事出去,中午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晏景宁不在,牧晨阳松了一口气,经过昨晚他总觉得气氛怪怪的。
他把早餐摸出来吃了,之后打开电脑想继续干进度,忽然发现晏景宁不在,他一个人根本弄不了进度,他一个门外汉,本来就是专业人士让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专业人士不在他也不可能随便弄。
他坐在电脑面前,无所事事了一会,干脆也站起来,留张字条给晏景宁说他出去一会,中午回来。
他拿着手机出去了,出去前看了一下吊车尾的水和狗粮,发现新换的,就对吊车尾比了个手势,转身离开。
他拿着手机出去,原本应该自由了,走出了数学建模这么多天的辛苦,却忽然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地方去。
他虽然是B市的人,却和晏景宁一样回不去家,出去玩也提不起精神来,现在十一旅游景点哪哪都是人,于是他在外面走了一圈,最终走到了宿舍么口,推开宿舍门。
原本想象中的宿舍空无一人的情况不存在,夏暇正站在镜子面前补妆。
夏暇看到他,惊讶问:“你怎么忽然回来了,没在家玩?”
牧晨阳回答:“我没回家。”
夏暇随口问了一句:“去哪里玩了么?”
“对呀。”牧晨阳配合着说,“晏景宁家里,数学建模7日游。”
夏暇听后,忽然放下了手中的化妆盒,表情古怪地看着他。
牧晨阳觉得不对,问:“怎么了?”
夏暇:“你这几天一直住在晏景宁家里?”
“是。”
“你们关系很好么?”
牧晨阳想了下,回答:“也算不上好,但一起做数学建模的竞赛。”
“他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做?”夏暇欲言又止,“你真的不觉得这很奇怪么?”
牧晨阳不明白对方的意思,“你想说什么,这件事情很奇怪么?”
夏暇盯着他看了几秒,之后说:“算了,没事,我先走了。”
……话说一半憋死人。
牧晨阳很讨厌这种事情,但也懒得去问,在宿舍里躺了一会儿,莫名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一点。
宿舍里空荡荡的,一点人气都没有,他莫名觉得呆不下去,就从床铺上下来,继续回到晏景宁家里。
回去的时候晏景宁正在跟吊车尾玩,似乎也不在意他刚刚出去哪玩,只是问:“吃过午饭了么?”
牧晨阳摇头。
“走吧。”晏景宁拉着吊车尾的狗绳,说:“我们出去吃午饭。”
两个人,一只柯基,真的莫名有了一家三口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