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听到这个, 还是在放大的美颜之下,周围的空气瞬间都变得敏感起来。
她还没有过任何经验,别说接吻,甚至简单的亲亲都没有。
以前被曹蕊拉着看小视频, 她都捂住双眼只敢从指缝里, 偷偷瞧着里头的男女演员彼此纠缠着对方的唇瓣, 发出很暧昧的水声。
眼下骤然被问,对象还是一朵她肖想了许久的——不可沾染的高岭之花。
颜苏睁着一双小鹿般澄净的眼睛, 傻乎乎地望着他。
耳边雪花簌簌而落, 风变得柔软而甜蜜。
他低头回望着她。
怀里的少女无意识地舔了舔唇瓣,一张俏脸憋得通红, 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小道安静,偶尔会有行人路过。
裴时瑾垂眸注视着少女烧得通红的脸, 刚哭过的小朋友眼尾还泛着红,一双眼睛却水汪汪的,沁了汪泽一样, 有种让人恨不得揉碎的脆弱感。
大约是被他的话吓傻了, 小朋友扬起小脸一副娇软可欺等待被宠爱的模样。
身边形形色色的美人多如过江之鲫,也不是没见过旁人摁着女孩子亲。
偶尔在一些应酬场合, 酒过三巡后的放浪形骸,女孩子们被道貌岸然的男人摁在墙角做很过分的事儿。
暧昧声声迭起。
他也只是倚在沙发一角, 点了烟, 冷眼旁观着这场活色生香。
末了, 心底勾出一片哂笑。
旁人都说他是朵高岭之花, 没什么世俗**。
裴时瑾心里却清楚的很,他只是不愿意在这上头浪费时间。
作为集团的候选继承人之一,从小在裴安和的教导下, 让他对所有的感情几乎保持着淡漠甚至玩味的态度。
没有什么是不可利用的东西。
金钱,**,情感,甚至他自己。
更何况只是个女人。
又有什么好玩儿。
然而总有那么些许打破常规的东西,像是一株丝线,在他毫不知情间,趁机从缝隙间钻入骨髓,等他回过神,那些东西已然像是菟丝子般在心底扎了根,令人逃脱不得。
冷不丁地就想起临回国时,老太太意味深长地笑看着他,“裴三啊,单纯的东西好不好玩?”
他回头看她,心不在焉地应声,“嗯?”
“你没发现你很容易被单纯的小东西吸引么?”
他一言不发,眼神沉静又危险。
老太太:“偶尔学着做个人,拥有那么点世俗的**,其实也挺好玩的。”
“您指的什么?”
“楚楚可怜,脆生生的——”老太太笑眯眯的,“瞧着就想欺负的小姑娘。”
他微微莞尔,“是么?”
“其实奶奶挺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你失控时会是什么模样?”老太太像是在玩一局令人兴奋的棋局,“一定很有趣。”
他轻轻哂笑,“是么?”
“哦哟,不可一世可是会吃尽苦头哟。”
他不置可否,“嗯?是么?”
……
现下,单纯的小朋友就在他怀里,任由他掌控。
他却在这时生出一丝茫然。
继而,漆黑的眼变得越发暗沉。
颜苏理解不了他的心路历程,被他用这种眼神瞧着,她的双腿瞬间软了。
来不及咀嚼其他。
下一秒。
唇上蓦地一凉,阴影落下之际,男人低头吻下去。
“轰——”
脑袋里像是放了无数朵烟花,噼里啪啦地炸开。
她不知所措地揪着他的衬衫,被迫仰头承受着他带来的隐秘的刺激。
男人薄凉的唇辗转地在她唇角轻碰,像是怕吓到她,不徐不疾,慢条斯理地轻吮她的唇瓣。
从没经历过这个的颜苏,这会儿连眼睛都来不及闭上,只是怔怔地望着男人好看的眉眼。
他的眼睛色泽乌黑,平时总是很冷清,偶尔带笑会有种撩人心弦的勾引意味儿。
现下却跟他平时呈现出来的都不一样。
怎么说呢?
就好比是没有世俗**的一潭春水,遇上悠悠飘落的桃花瓣,被洗涤后,便染上了一抹浅浅的情.欲。
她被吻得唇瓣嫣红,唇齿间染上的全是他的气息。
心里头迷迷糊糊的,小脑瓜却不自觉想着。
原来裴三哥哥亲人时……是这幅模样么?
不冷清,说过分沉溺也不尽然。
他亲她是到底在想什么呢?
她想不明白,脸颊烫得要着火。
想躲,又被他扣着脸颊固定着无可逃匿。
男人的嗓音被□□灼得沙哑,在她唇上低.喘,“别躲。”
“……”
这个简直像开车的声音,让她一瞬间麻了。
双腿一点一点软下去,她几乎站立不住向下滑。
被他勾着细腰阻止她丢脸的举动。
他的唇依旧是缱绻的,碾压在她唇上。
很凉,又很热。
颜苏耳尖发麻,揪着他衬衫的手指发酥,恍惚间似乎听见过路的行人嬉笑:“我靠,搁这儿接吻,搞这么刺激——”
颜苏脊背一僵,呜咽一声,第一时间躲开他的轻咬,忙不迭地把脸颊埋在他怀里。
要命——
好丢人呜呜呜!
裴时瑾低头瞧了眼小鸵鸟似的小朋友,眼底氤氲着的□□散了些。
单手扣着小姑娘毛茸茸的小脑袋,他冷淡看向来人。
对方被他这么一瞧,竟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灰溜溜地绕路走了。
怀里的小姑娘像是被欺负的狠了,整个人软绵绵的。
裴时瑾眼底一暗,不免轻笑。
都没敢真让她张嘴。
只是这种程度就让她受不住了么?
伸出拇指轻蹭了下泛着水光的薄唇,他低头在她滚烫的耳尖亲了一下,哑声道:“抱歉,吓到你了么?”
颜苏受不住他这么说话,紧紧揪着他的衬衫。
她没说话,又怕他会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喜欢,很小幅度地摇摇头。
被他抱了好一会儿。
心里痒痒的,甜甜的。
原来接、接吻是这样的么?
-
甜品店。
轻快的恋爱小曲无限循环。
从跟他接吻后,小朋友就乖乖地吃着蛋糕,瞧都不敢多瞧他一眼。
裴时瑾慢条斯理地品着咖啡,菲薄的眼皮微抬,盯着小姑娘被亲得殷红的唇。
其实怕她哭,都没敢真碰她。
少女白净的小脸上仿佛开了弹幕般,一条接着一条。
裴时瑾心底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等她吃完一小口蛋糕,他不紧不慢开口:“苏苏。”
小姑娘兔子地惊了下,声音低如蚊蚋:“……啊?”
他端了咖啡,“叉子拿反了。”
颜苏:“……”
无地自容地拉了拉围巾,她索性也没心思吃东西了,将自个儿缩了进去。
外头雪停了,商家在圣诞节时摆放的高大圣诞树还未曾拆除。
积雪落在树梢,晶莹剔透的,煞是好看。
被亲得腿软的感觉稍稍散去,她目不转睛地望着窗外飘悠的雪花。
“喜欢雪?”
冷不防地被打断思绪,颜苏唔了声,想了想,诚实地点点头。
“我有一个舍友家在C城,那儿有很多冰雕,很漂亮。”小姑娘思维发散的很,话匣子打开后,便喋喋不休,“冬天了,C城现在应该是最美的时候吧。”
小姑娘捧着热气腾腾的奶茶,自嘲地笑笑:“可惜是去不了的地方,只能想想。”
裴时瑾抬眼看她,“嗯?为什么去不了?”
颜苏:“我妈妈她不太喜欢我出门。她说一个女孩子出去,会不安全。”
所以她从小到大,出门次数了了,加上颜眉工作性质特殊,加班加点是常有的事儿。
每次听到同学们高谈阔论着国内外的旖旎风景,颜苏除了羡慕之外,心里有那么一丢丢小小的心酸。
学美术的没有不热爱自然,她想去很多很多地方,可惜总是事与愿违,知道难以实现,索性就自欺欺人。
偶尔真就受不住,边上字母站云旅游。
现下想想,人生里最开心的一段时光,竟然是高中的集训期,跟着学校一块去写生。
如果有一天能够走遍大江南北,自由自在地画画就好了。
颜苏双手托腮,出神地望着窗外的积雪。
“想去吗?”
她回眸,“去哪儿?”
修长的指轻轻蹭了蹭她唇边沾染的蛋糕,他的声线温柔得几近蛊惑,“想不想去C城看冰雕?”
她不敢置信,“现在吗?”
“去不去?”
-
这个决定无疑是惊险又刺激。
一直到上了飞机,被空姐接引着落了座,颜苏才稍稍有了实感。
空乘提醒着乘客系安全带,做起飞前的安全措施。
颜苏从一片恍惚中清醒。
天呐。
她竟然真跟着裴三哥哥一块来了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她一定是疯了。
心里慌乱的同时,压抑许久的,对自由的向往又让她觉得很刺激。
空乘说,飞行时间大约两个小时左右,到达C城大约是下午五点十分。
冰雪王国的夜场入场时间约莫是六点,因为那些栩栩如生的冰雕亮了灯才漂亮。
颜苏像一只被困囿太久终于被释放的小鸟,趴在窗边望着外头。
起飞前,裴时瑾接了电话,宋燕丞在那头问:“什么声音?你在哪儿?”
“机场。”
对于他一年到头四处飞宋燕丞习以为常,倒也没在意。
宋燕丞问:“听说你又回国了?”
“回了。”
“你最近怎么回事?净挑着特殊日子往国内跑?”宋燕丞疑惑道:“裴三你有点不对劲儿,你该不会谈恋爱了吧?”
不等他答,宋燕丞又觉得不可能,“不对,哪家姑娘这么倒霉跟你这种没心没肺的大魔王谈恋爱,她是疯了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轻轻地笑,半真半假道:“可能真疯了。”
宋燕丞:“……”
宋燕丞:“对了你既然在国内,抽空帮我去看看——”
话说一半,又强行止住。
“嗯?”
宋燕丞:“没什么。”瞬间转移了话题,“你什么时候回来?”
“查我岗?”
宋燕丞没好气地吐槽,“我是在提醒你老爷子最近心情不错,说不准你再站岗几天装个可怜他老人家真就原谅你了。”
“嗯,知道。”
电话挂断,周泽晏踢他一脚,宋燕丞回头,周泽晏挑挑眉,“听说你们家颜女士终于肯松口让小不点儿过来米国过个年?”
宋燕丞冷笑,“她一言不合就出差,留小丫头一个人在家心也是大。”
为此,他足足跟固执的颜女士争执了几个小时,一句“小丫头已经十八岁是个成年人了,有权力选择自己的人生”让颜女士闭了嘴。
“那咱们宋教授一定很开心。”周泽晏了然一笑,“难怪最近心情很好,都没把你踢出家门。”
宋燕丞:“……”
“对了,既然裴三在国内,你何必麻烦地自己跑去接小不点儿,让他带小不点儿一块回不就得了?”
宋燕丞黑着脸,“不行。”
周泽晏乐了,“怎么就不行了?”
宋燕丞没搭腔,心里想得却是:那人长那么帅,若存心勾引小姑娘,单纯的小丫头绝对扛不住。
最近又有种预感,这人说不准真谈恋爱了,不管基于哪方面,都不合适。
周泽晏盯着他阴沉沉的脸,难得变得正经,“你在担心什么?担心裴三利用小不点儿?”
见他不吭声,周泽晏叹息,“你是不是蠢?他如果真打算利用小不点儿,半年前就动手了,还用得着天天去老爷子那儿吃闭门羹?”
这个道理宋燕丞都懂,但他也说不准为什么,心里总是觉得别扭。
过了会儿,宋燕丞沉声道:“你我都清楚,裴三再优秀,都不是良配。”
他只想让小姑娘过平平淡淡温馨喜乐的日子。
“你指的裴家的安和集团?”
宋燕丞点头:“除非有一天,他能完全掌握集团,再无人能左右他的任何决定。”
“说不定他真就为了心爱的女人爆了安和集团的那群老狐狸呢。”
宋燕丞:“……”
周泽晏拍拍他肩头,“裴三这人很少对什么真正上心,但真上心了,他可能会做出令人无法预料的事儿,说真的,我还挺看好他的。”
宋燕丞:“……”
“不过,很多时候我真挺心疼他的。”
宋燕丞鄙视:“你心疼一个大魔王?”
“你不觉得他跟小不点儿一样,其实也需要很多很多爱,才能填满年少时的遗憾?”
周泽晏难得清醒,幽幽道:“这大概就是他容易被单纯的东西吸引的最主要原因吧。因为在缅怀失去的自己。”
“如果有一天,裴三真跟小不点儿在一起了,未必是一件坏事儿。”
宋燕丞不信:“怎么说?”
周泽晏旁观者清,笑眯眯道:“别小看可可爱爱的小朋友,她也许比我们所有人想象的坚强的多。”
顿了顿,他笑,“其实我觉得他们俩还挺般配的,一朵不择手段的黑莲花,一朵纯洁小玫瑰,完全相反的两种极端放在一块,啧,有点带感。”
宋燕丞踢他,“你闭嘴吧。”
周泽晏躲了一下,勾着他肩头,“讲真,真有那么一天,你要相信裴三一定会为了小不点儿铲除一切障碍,让她只负责开开心心地当朵无忧无虑的小玫瑰。”
宋燕丞嗤笑:“你倒是对他有信心。”
“你难道不是?”
难以反驳的宋燕丞:“……”
“你我都明白。”周泽晏笑笑,“他从小到大不就是那种天花板一样的存在?”
“……”
-
裴时瑾猜测到宋燕丞那句没说完的话指的是什么。
漆黑的眸沉了沉,放回手机。
他仰靠在座椅上,一言不发地盯着小姑娘窈窕的身影。
头等舱,环境好人少,空乘服务周到。
机舱暖风足,小姑娘脱了大衣,里头是件学院风毛衫,下头配着菱格百褶裙,蹬着黑色玛丽珍小皮鞋。
这么个扮相,更像个稚气未脱的女高中生。
这会儿她正趴在窗上瞧着外头,兴高采烈的像个被家长默许去游乐场的小朋友。
不时地回头问他,“C城的雪真的是粉雪吗?是不是真的像视频里厚得没过膝盖?”
“我以前跟朋友在Z城的滑雪场滑过雪,不是很好玩儿,雪很硬,摔跤时特别痛。”
“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去瑞士。”
他漫不经心问,“去瑞士滑雪?”
“不啊。”小姑娘摇摇头,明媚的眼睛充满期待与向往,“去写生,连绵的雪山,古堡,小溪,是个适合写生的好地方。”
他轻笑一声,捏了捏她的脸蛋,“你想去并不难,回头带你去玩儿?”
她没回应,心思早不知道飘哪儿去了。
其实满打满算,也就是个十八岁多点的小孩儿。
荒唐的是,他对着这么一个单纯的小朋友,做出了连自己都难以理解的事儿。
视线从小姑娘纤细娇弱的背影收回,他轻轻阖上眼,手背搭在眼睛上,遮住所有不愿流露的情绪。
安和集团,裴家,董事会。
脑海里过电影一样的掠过,眼底氤氲着危险。
最多两年时间。
给自己定下苛刻条件的同时,他愣了一下。
为什么是两年?
-
有一个太帅的男朋友是什么体验?
大概就是不管在什么地方,他总是被惦记的对象。
飞机起飞后,空乘开始为乘客提供用餐服务。
头等舱的餐饮自不必说,一流的棒。
颜苏捧着鲜榨果汁有一下没一下地啜一口,乌溜溜的眼睛却时不时瞥向总是过来献殷勤的空乘小姐姐。
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空乘小姐姐训练有素,笑起来格外甜美。
她都忍不住心动了。
颜苏鼓鼓腮帮,悄悄拿了手机,对着屏幕笑了笑。
“……”
为什么她笑起来就没那么甜呢?
郁闷。
等裴时瑾去了洗手间,那个笑起来很甜的空姐又来了。
没瞧见人,空姐似乎有些失望,转而看向正低头吃甜点的小姑娘。
空姐微笑:“需不需要再给您加点果汁?”
颜苏啊了声,瞧见她,小姑娘秀气的眉立即蹙了起来。
空姐瞧她穿得学院风像个高中小朋友,人又长得乖巧漂亮,只当她跟刚才那位优雅矜贵的公子哥儿是兄妹关系。
心想:这对兄妹的颜值真绝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孩子。
这个季节飞来C城,大都是来旅游的,以滑雪巨多。
空姐对此毫不意外。
为了套近乎,空姐拿了节日纪念品送她,“这是送您的伴手礼,里头有玩偶和巧克力,很好吃,您可以尝尝。”
颜苏没接,空姐给她放在小隔板上。
“您是跟哥哥一块出去玩么?”
空姐迟疑了一下,还是忽视了职业道德,问出了这算是涉及**的问题,“这个季节C城是最好玩的地方,冰雪王国,AH滑雪场,以及一些特色小村落都很美。”
空姐推荐了好多去处,没发现小姑娘的表情越来越不悦。
末了,话题还是转到了裴时瑾身上。
“您哥哥看上去好温柔,很少有哥哥对妹妹像他这样细心——”
座椅上的小姑娘突然打断她的喋喋不休,“我不是他妹妹。”
空姐一愣,重复了一句,“不是妹妹?”
难道是小侄女什么的?
听她说了这么多,颜苏忍无可忍,终于忍不住宣誓主权,“我是他女——”
想说“女朋友”,又觉得不解气。
稍一停顿,她心一横,索性直接放了大招,“——太太。”
空乘:“……”
空气静默了一秒。
空乘脸上的笑容有一丝丝龟裂,“啊?”
“我们是来度蜜……呃……”
尾音在瞧见眼前的男人时,戛然而止。
咫尺之遥的地方,男人长身玉立站在那儿,优越的身高,好到爆的身材,清贵矜傲的气质环绕,画报似的勾人。
此刻,他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清越的眉眼深不见底,雾气腾腾读不出情绪。
经历过无数次大型社死现场的颜苏:“………”
后来的一个小时飞行,颜苏把自个儿埋入围巾里羞得不想见人。
装睡装了一路,直到快下飞机,这人都没吭声。
既然人不说话,她就厚着脸皮当做无事发生。
等空乘通知可以下飞机时,她没法子再做鸵鸟,只好红着脸从围巾探出小脑袋。
刚探出小脑袋,就撞上男人漆黑的眼。
她一僵,来不及反应。
他低头靠过来,在她耳边哑声轻笑,“下飞机了,裴太太。”
颜苏:“……”
-
下了飞机,这边有人来接机,据说是裴三哥哥在C城的分公司。
一辆黑色宾利,依旧是连号,贵气的很。
上了车。
颜苏耳边还在不断循环那句“裴太太”。
啊啊啊啊啊!
好丢人啊!!
裴、太、太!
裴三哥哥一定觉得自己是个超级厚脸皮的小姑娘!!
她的注意力都在那句“裴太太”和“好丢脸”之间反复横跳,并没注意到车里的组隔板不知何时悄然升起。
腰肢蓦地被勾住,她一怔,只觉得脚下一空,被他横抱起,扣在怀里。
落在他腿上时,她下意识喊他,“裴三哥……唔……”
男人低头重重吻上来,堵住她所有的抗议。
颜苏睁大双眼,懵懵地盯着他深邃的眼睛。
很奇怪的是,这个眼神跟下午那会儿亲她时完全不同。
有一种想将她揉碎在骨子里的侵略感。
幸而是浅尝辄止的吻,很轻,只是在她唇上反复碾压。
车内空间狭小,闷得很,她心跳如雷,呼吸也变得不畅快。
慢慢接受后,她的身体变得异常柔软,眼睛里也跟沁了水汽一样,怯生生望着他。
察觉到小姑娘的变化。
裴时瑾黑眸越发深沉,手指从小姑娘细致的手腕摩挲而过,与她十指相扣,强硬地将她摁在车窗。
心底黑暗面不断滋生。
不满足于这样的浅尝辄止,他轻咬了下小姑娘的唇,强迫她张嘴迎合。
颜苏哪里受过这种阵仗,一时不察疼了下。
下一刻。
就听到男人哑得没边的声音在她唇上响起。
“裴太太,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