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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香识玉 第60章 第 60 章

作者:七月闻蝉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2-07-06 14:36:16 来源:文学城

“兰青。”

“想好了?”

昏暗暗的屋子里,宋诩跪在湘王面前,话说出口,毫不犹豫点头,未几肩上一重。

湘王俯身拍了拍他的肩头,轻挑起眉,淡淡道:“你再发个誓,若是有背诺言,兰青来世便做犬马豚豕。”

灰尘旋浮,形容憔悴的青年定定看着湘王,语缓音沉,却是一点未曾提及兰青。

“今者宋诩以天地为证,愿为湘王殿下赴汤蹈火,若非,今世不得好死,来世必为鸡豚狗彘。”

“……”

“就这么喜欢她?”

宋诩无言,默了会儿,郑重叩首,喃喃道:“还请殿下放过兰青。”

少小的情分,年长后的春思,通通系在她身上。

宋诩说不出旁的话,只想起那一副藏在暗处的惨状,又磕了几个头,往日人前的光风霁月,此番一扫而空,留下的是一地卑微。

湘王笑了笑,笑够了这才道:

“那丫头醒了,把她带走,好好藏起来。”

“你与你祖父比,差了不止一点两点,不过——”

高大清瘦的男子走到门前,脚步微顿,回首微笑道:“既然是我的人了,日后对着那只老东西,莫要心慈手软。”

微冷的光芒洒在身上,也不等他回答,门口的男人甩了甩袖子径直离去。

宋诩摇摇晃晃站起身,手扶着案几,来不及多想,一把拿过椅子上留下的钥匙冲到内室。

被锁在床上的兰青气若游丝,惨白的小脸上生气渐消,任他怎么喊,始终都闭着眼。粗重的锁链一除,宋诩便抱着人跌跌撞撞跑出去。他喉咙干哑至极,不知找了多少人,只待大夫上门,依然声哑,指尖微微在颤,整个人仿若水中爬出来的一般。

“这位姑娘情况凶险,老夫穷尽毕生所学,也不能给大人一个肯定答复,姑且还要观望一阵。”

“她什么时候会醒?”

提着药箱的老大夫摇摇头,面色沉重,手指着脑袋,而后叹息道:“这位姑娘头上伤残的厉害,不好说,如今只能听天由命。”

“听天由命……”

宋诩紧紧抱着怀里人,眼神无光,将听天由命四个字说了百遍,蓦地苦笑出声。他低头亲了亲兰青,黑漆漆的夜里,仿若又回到少年时。

“兰青,对不起,快点醒过来,我害怕了。”

他摸着她的长发,贴的几无缝隙,缩在角落里,絮絮叨叨将心事说了个遍,谈起她十五生辰,宋诩的声音愈发微弱。

那时候大兰青几岁,他早就存了亲近的心思,加之科考之后春风得意,微微醉时便将她摁在了榻上。再后来便一发不可收拾,尚未开窍的小姑娘被他压在身下,夜夜磋磨,身体过早地被催开,心里还不知所措,一门心思想跑。

“我说日后要娶你的,你却总不信。”

避开她头上包扎的伤口,宋诩轻声叹息,垂着眼帘用手捧住她的脸颊。这些日子兰青被湘王如此折磨,已然瘦脱了相,叫他想起初见时那副瘦猴子样。

“这世上,除了我,不会有旁人待你真心实意的好。”

“宁朝是见色起意,你想他这一年半载的好,怎么就忘了这么多年我们熬过来的日子呢?”

空荡荡的内室粉壁光洁,内置古朴,宋诩盯着某一处,思绪却陷入一片灰濛与潮湿之中。

还在庄子里的时候,他人未发迹,庄子里的仆妇阴奉阳违,事事需要自己动手。

那是个下雨天,好巧不巧,住所的屋顶破了个大洞。

雨水如注,雷声大作,瘦猴子一样的黄毛丫头往他身上挤,两个人年岁都小,束手无策。逼窄的屋宇里潮气甚重,宋诩把他抱在胸前呆呆望着石砖缝里漫上的水流,只能等雨停了爬上屋顶自己动手修缮。

后来雨停了,宋诩爬上屋顶修补,不成想整个屋顶都塌了,在下观望的小丫头被落下的砖瓦砸的头破血流,哇哇大哭。他一面哄她,一面抱着人去看大夫。

从京畿到帝都,他几次走的脱力,又不敢停太久,分明自己是主子,可丫鬟受苦自己还要跟着吃这样一份痛苦。

那条路很长很长,有个瞬间他烦闷的想要掐死兰青,可到最后,宋诩背着人还是继续向前。

既然是他捡回来的,便没有丢弃的理。

……

“万事皆有命,你的命就要跟我绑在一起。”

衣着单薄青年的将她搂在怀里,轻声道:“那些过去事,你记不得我就说给你听,等你醒了,我就娶你。”

就跟他祖父一样。

宋诩恨他,可有时候也实在羡慕。

——

话说襄阳之外,宁朝那头。

两个月前他带着那位姑娘临时去了运河边一个叫同义的小县城,太子手下的人在那里有接应。同义城距临泉县有几百里的路途,不过湘王搜查的也厉害。城里众人碍于四下风声紧,一时间没敢将那女子先运走,只关在胭脂河附近的一个据点里。

那是一个私窠子,负责的刘嬷嬷常年都在,平日除了打探消息以外,也会买些女孩调.教调.教做点买卖。她院里有三个中年汉子,明面上做龟公,私下跟宁朝没什么两样,往年都是刀口舔血的人,因年岁跟身手敌不过后来者,才被打发到这么个地方做事,十年十五年下来,各自安了家,志气淡了胆子也小了。

这些年同义城的据点没遇上过什么大事,那夜河边接到宁朝时三个人不知有多紧张。

不过好在一切顺利。

胭脂河附近五六条曲曲折折的巷子,精房密户,妓女无数,多出两个外乡人实在不起眼,而且宁朝为了掩人耳目,扮成了个女子,化名暮暮,附近人只当院里的鸨母又买了两个丫头。

这一日傍晚门外来客了,刘嬷嬷带着林复跟朱辉两个扮龟公的汉子迎客,后院只剩下宁朝与张休在。

桌上酒还有一半,宁朝笑着起身收碗筷,听到前院传来的喧闹声,他摇摇头,道:“这里待着,真真安稳。”

“那是当然。”张休干掉壶里最后一点酒水,抹嘴说道,“江湖大,我当年也是你这样有雄心壮志的少年好儿郎,一心想为主子鞍前马后,不过技不如人,就给丢到这儿来了。”

“胡说,你要是技不如人,咱们其他人岂不是上不得台面。”收碗的少年啧了声,怪道,“肯定是上头有人排挤你,你莫要妄自菲薄,有空了教我个两招,我也好长长本领。”

张休嘿嘿笑出声,一叠声是是是出口,还想说点什么,可摸着头,眼瞅着屋门紧闭的那一间屋,忽而小声道:“那女人醒了。”

宁朝闻言当下就把碗筷放着,提起食盒进屋。

……

屋里摆设简单,尖锐的边边角角都给磨平了。才醒来的女人水眸清润,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一张芙蓉面上神情倔强,见到有人进屋,照例先骂一顿。

宁朝这些日子听得耳朵都长茧了,无奈笑了笑:“吃饭了。”

“呸,谁要吃你们的饭!”

那饭里都下了药,人吃下去浑身无力,遑论逃跑了。

“你不吃?那就抱歉了。”宁朝坐到她床边,如往常一般先将人绑起来,威胁道。“等莺儿燕儿来了,有你好受的。”

“那两个贱人让她们有多远滚多远!”聂月娘怒了,大抵想到之前不愉快的事情,一口咬住他的腕子。

“呦,好牙口。”

宁朝头也不抬,只掐着她的脖子将人往后按。

“再不听话,让刘嬷嬷押着你接客。”

他绑完人,见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惨淡模样,忍不住讥讽道:“害怕了?就是个会欺软怕硬的。”

“说的你像什么好东西。”聂月娘咬牙切齿,想到这些日子,强忍住泪,只觉得自己这生无望了,还不如死了好。

她少小孤儿,被人拐到青楼里,到了该梳笼的年纪,又被湘王看上买回去当了个禁..脔。这些年过的日子就没一天是开心的,如今对着这样一个少年,她心里酸涩的厉害。

“要哭了?”宁朝皱眉,掏出方巾在她脸上胡乱擦了一把,“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说的对你说得对,别哭了。”

这样敷衍的语气,聂月娘听罢眼泪汪汪,脑海里隐约有些画面浮出,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闭了闭眼哽咽道:“你把我松开。”

半明半暗的屋内,少年身姿清俊修长,打量她几眼,想起兰青被人欺负的可怜样,宁朝长叹一声:“你真是——”

“真是什么?”

宁朝:“讨人嫌。”

话说完他用力扯下绳带,拖来案几,将饭菜一一摆好便坐在一旁盯着月娘。

老实说,她生了一副好样貌,杏眼朱唇,粉腮盈黛。如今被扒了外衫之后只着几件单薄中衣,曲线毕露,骨肉匀亭,肌肤霜腻。

今日不知怎地,这小姑娘捧着碗也盯他看,一反常态。宁朝被看的浑身不爽,重重叩桌子,作势要把她再绑起来。

“吃饭!看我下饭?”

聂月娘垂着眼眸,要哭不哭的,方才眼珠子一转,偷偷摸摸地往前坐了坐。

宁朝见状后撤几步。

“吃饭就吃饭,要是存了别的心思,我叫张大哥进来。”

聂月娘一听那个老色鬼的名字,顿时恶心到了,恶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又笑道:“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我难道还能吃了你吗?”

宁朝不语,但点了点头,又退后几步。

“……”

聂月娘气的手发抖,咬着唇,泄愤似的吞了好几口饭,然后忽然往后一倒,捂着心口装作痛苦状,连咳几声,演的入木三分。

“你在做什么妖?”

“咳咳咳,呛、咳……”

女孩说话都说不清楚,脸涨的通红,真跟窒息一般,宁朝本是观望的,瞧了瞧,眉头一跳,到底走上前查看。

月娘在床上滚了圈,扭着身衣衫不整,喉咙里呜咽出声。

“你要是骗我,你就惨了。”宁朝拿捏不准,俯身去看她的脸。

月娘咬着嘴,望着他的眼神极为可怜,故意蹭开领子,叫那鼓囊囊的胸脯也露出来。

水红的心衣紧绷,纤细修长的脖颈上细带松松垮垮,她趴.伏着身子,雪白肤色微微泛粉,短衫遮不住腰.身,那身倔强一去,左看右看也不过一个小..荡..妇。

宁朝霎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微微抬起下巴,眸子里聚了几缕恼意,刚想将人盖住再骂她几句,可余光瞥到那一截细腰,他蹙紧长眉。

“好哥哥,你——”

少女喊着床边僵住的少年,眉眼含..春,伸出柔若无骨的手去勾他的腰带,却蓦地被他拍走。

宁朝盯着那个胎记,满脑子都在想这不可能,世上怎么会这么巧。已经有了一个兰青,这会子又多一个。

兰青不是他妹妹,那这个呢?若不是更好。

少年心跳如擂,一面安慰自己,一面却觉得自己在自欺欺人。床上的女子有一双细长眉,眉尾锋利,如墨勾画,一双眼稍显狭长,薄薄的双眼皮,瓜子脸,柔柔媚媚,与他印象里的母亲有一二分相似。

他愿意分出点耐心给她送饭,难道没有这些缘由在当中么。

屋里还有女子的呜咽声,如今对她这番勾..引,宁朝竟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而聂月娘也从没遇到过这样的状况。

哐当一声——

美人横.陈在前,干净秀挺的少年居然白了脸,像是见到可怖之景,眼睫翕动,不住摇头,痛苦皱眉,跑出去时差点被门槛绊倒。

“……”

将房门紧紧关上,庑廊下宁朝魂未定,冷不防又被人拍肩,他唬了下,眼眸睁大,跟见鬼似的。

张休洗过碗,他耳朵灵,早听到屋里的动静,原以为里面的女人勾..引成功了,谁知见到他这样。

“有魄力有定力,那小娘们儿一肚子花花肠。你要是碰了,日后湘王知道,定是要把你挂在城门上,日晒雨淋,挫骨扬灰。”

宁朝摇摇头,魂都像是被人抽掉,他望着四下景物,不知从何说起,良久苦笑一声,痛苦之色不加遮掩。

“好兄弟,这世上女人千千万,错过这一个小娘们儿不算什么,你要喜欢,那莺儿燕儿两个人可是心仪你很久了。”张休安慰他,低声道,“你要是后悔,不如就将就将就。”

宁朝推开他的脸,没心思与他说话了,瞄着地上影子,只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我先回屋。”

听他这口气,张休颇为同情,便叫他放心回去,自己盯着那个小娘们儿,说着便要推门而入,笑声猥琐。

“……”

宁朝又折返到他面前,想了想,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随后搬了个板凳坐在那间屋门前,竟是不要他靠近。

张休一头雾水:“你怎么了?”

宁朝:“我心疼。”

“你心疼什么,这小娘们儿又不是你娘你媳妇,诶,难不成你想到自个儿情妹妹了?啧啧啧,被我说中了罢!”

张休抚掌大笑,看他剧变的表情,乐呵呵道:“难怪呢。”

面色苍白的少年无奈扶额,摆摆手,让他快滚。

独自一个人在后院里,宁朝袖手望天,想了很多人,很多事,如今躲在这一方小天地里,他垂眼生出几许茫然之感。

——

元宵节之后,叶止见到宋诩。

知道兰青如今无碍他这下放下那颗悬着的心。

除夕那日的事情一直是他心里最愧疚的一件。

酒馆里,宋诩临走时留了句话给叶止:

“日后若是见到宁朝,让他别来找兰青,有多远滚多远,”

清冷儒雅的年轻人这回却一字不答,只站在窗口目送他离去。

叶止听得出那语气中的恼恨,联想起宁朝这些年做的事,他独自倒了碗酒,似乎是笑了声。

碗沿碰碗沿,叶止自斟自酌,手边那另一碗酒留给他心里人。

如今帝都的雪已化的一干二净,窗外夜色茫茫如水。一个读书人喝醉了酒,面上微微红,他抱着一支骨节枯瘦的白梅,听到风里传来的玉笛声,偏头听上许久,却忽而落了泪。

泪眼问花花不语,从来悲乐难预期。

这章攒不住,先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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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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