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的时候带了一盒糕点,怀亚特提在手里,和余谨并肩走在一起。
还没到那,余谨就看见一堆小孩子在外面玩,他们身上衣服脏脏的,脸也灰蒙蒙的。
余谨穿着一身白衣,怀亚特挡在他前面,回头叮嘱道:“不要离那些小孩太近。”
说完又转过身来,“他们没有你认为的那么单纯。”
余谨认真地注视他,听到他的叮嘱忍不住笑了一下,“我知道的,你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怀亚特纠结地点了一下头,退到他身后去,余谨把手藏在袖子里暖了暖,走上前对站在门口的侍从说明来意。
侍从穿着青灰色的衣服,头发中分紧贴着头皮,扎着低马尾,没有戴任何装饰物。
他看到余谨身后跟着的人时眼睛里稍微有了点神采,他又看了眼蒙着纯白色面纱的余谨,缓缓道:“好,没有带任何兵器吧?”
余谨回头疑惑地望了眼怀亚特,又摇头,“没有。”
进去时,余谨小声问:“他为什么要问我们有没有带兵器?”
话音刚落,他就听见“啪”的一声脆响,余谨心脏震了震,朝声源看去。
几个小孩围着另一个小孩,被打的小孩蹲在墙角,抱着通红流血的膝盖,衣服被撕了很多,上半身几乎快全露出来了,背部清晰可见骨头轮廓。
余谨掐了一下腕上的皮,大步走过去,但快要走到小孩那边时,怀亚特用力抓着他的手臂阻止他。
“为什么要拦我?”余谨不解道。
怀亚特将他拉到自己身边,“我去就好,你留在这。”
余谨哑了声,头低下藏在绒毛里。
怀亚特几步就到了那边,他阴沉着脸把打人的小孩抓着后颈拉到一旁,对着他的脑袋重重打了一掌,小孩抱着头龇牙咧嘴,正要还手,就看见怀亚特目光狠厉地俯视他,吓得屁话不敢说,灰溜溜地带着自己的小跟班跑了。
见那小孩跑走,余谨也连忙赶过去,他蹲在被打的孩子面前,温热的手摸着他毛躁凌乱的头发,嗓音轻柔:“别怕,他们已经走了。”
小孩深紫的眼瞳战战兢兢地转向余谨那边,他把脸缩在正在冒血的膝盖间,脸颊上也蹭上了很多血,有些血变成了深色已经干在了脸上。
小孩皮肤很糙,余谨用湿热的毛巾帮他擦脸时,能摸到细小密集的伤口。
怀亚特看着他给小孩擦脸,擦身体,看着被弄脏的白色衣袖,终于说:“我来吧。”
余谨摇头,抬头说:“你已经帮过忙了,这种简单的事就让我来做吧。”
怀亚特砸吧了一下嘴,“我去帮你换一桶干净的水。”
余谨擦着小孩的膝盖和小腿。小孩很瘦,膝盖骨严重突出来,小腿上也没有多少肉,余谨擦拭伤口时一直怕弄疼他,所以动作又慢又缓又轻。
“他们总是欺负人吗?”余谨看向小孩清瘦稚嫩的脸。
小孩像个小哑巴一样不说话,余谨想到往事,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别怕,他们不会过来了。”
小孩把自己的脸往余谨手掌心蹭了蹭,惊魂未定地结巴道:“不,不要,不要走...你走了...他们,他们就会过来打我。”
余谨垂下眼帘,他想把孩子带走,但是带走了养在哪呢,他现在都在寄人篱下,被别人照顾,又怎么能抚养这个小孩呢。
“对不起,”余谨温声说:“我现在还没有能力带你走。”
小孩脸虽然脏脏的,但是眼睛却很明亮,幽紫的光在他眼睛里闪烁,他抓着余谨的手指,突然惊喜异常地说道:“面纱,面纱!”
余谨奇怪地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面纱,问:“面纱有问题吗?”
小孩晃着脑袋,从裤子口袋里慢慢抽出一张脏兮兮但是能看出做工精美的黄色面纱,“面纱,面纱,你的,在地上。”
他把面纱塞到余谨手里,期待但是又害怕地看向眼前的人,怕他突然间不高兴骂自己,更怕他觉得自己是个小变态而离开。
“你的面纱。”小孩将两手握成拳压在唇上,“很好看,香香的。”
余谨看着手里皱成一团,已经闻不见香味,只能闻见煤灰味的面纱,那日被混混围堵的画面接踵而至。
“你捡到了这个面纱?”余谨问。
他不记得那天看见过他。
余谨盯着面纱。当时的情景那么混乱,他没注意到一个小孩也是正常的。
小孩点了一点头,可怜道:“我想帮你,但是我不敢,我害怕他们打我。”
余谨笑出了声,“你不用帮我,没关系的,你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他摸着小孩粗糙的脸,余光瞥见提着水桶走过来的怀亚特,余谨有些担忧地松开了小孩。
怀亚特坐在他旁边,“带过来的糕点已经给小孩分了,还剩一点,是要去下一个地方再分还是?”
余谨说:“拿过来吧,明天再去其他地方。”
糕点还是温的,余谨拿起一块要喂小孩,怀亚特看着这一幕,又看了眼闭着嘴的小孩,吼道:“送到你嘴边了还不快张嘴吃!”
小孩吓得立马把嘴张开,余谨不满地回头瞪了眼怀亚特,“你冲小孩吼什么?”
小孩边哭边嚼着嘴里的糕点,怀亚特环臂抱胸,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小孩:“今年几岁啊?”
小孩磕巴道:“十,十三岁。”
怀亚特踢了踢他受伤的那条腿:“十三岁才长这么点大?”
余谨看到他踢人的动作,再也忍不下去,压低嗓音说:“你干嘛要这么刻薄地对一个小孩?”
“食人族的小孩和其他种族的孩子不一样!很早熟,”怀亚特说,“你以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吗,其实他们早就什么都知道了。”
“他现在这样只是在你面前伪装,让你放下戒备,等到你信任他的时候,他就会把你扑倒吃掉!”
余谨浑然不信:“胡说。”
怀亚特一拍腿无奈道:“我骗你什么,你在他们眼里就是猎物,这些小孩子没读过什么书,不明白怎么压抑吃人的**,像你这样主动示好,白白嫩嫩,又透着香味的猎物他们最喜欢了。”
怀亚特俯身说:“你现在这样就是在勾引他们。”
余谨:“......”
沉默间,小孩忽然指着剩下的糕点说:“这个你们可以都给我吗?”
怀亚特一拍手,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我就说吧。”
余谨不以为然,把糕点端给他,“待会儿还要吃饭,不要现在就吃饱了。”
小孩端过糕点后,就把早就准备好的稍微干净一点的布拿出来,将糕点全部都倒在布上面,余谨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的动作,又看到他跳下椅子,左顾右盼像是躲人一样的跑上了楼梯。
余谨也跟过去,悄悄跟在小孩后面。他躲在货箱后面,看到小孩跑到一个透着蒙蒙光亮的角落,跪在地上,将包着糕点的布铺开来,没多久,一个皮肤透着不正常白的小孩从角落手脚并用地爬了出来。
稍大一点的小孩摸着小小孩的脑袋,小声说:“慢点吃,别噎着。”
余谨看到这一幕,心尖有点酸涩,他从货箱后面走出来,问:“还要吃的吗?”
小孩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爬在地上抱住脑袋,身体还在抖动。看到他这样,余谨越发心酸,慢慢走上前,轻抚他的脊背,温柔道:“是我,别怕。”
小孩这才慢慢把身体舒展开,小腿外折跪坐在地上,看着余谨:“哥哥......”
余谨:“!”
被叫哥哥的余谨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他手指点着唇说:“你还是叫我叔叔吧,叫哥哥太年轻了。”
小孩眨巴着眼睛,又摸了摸面前的小小孩,沉默了很久。
余谨看着趴在地上吃东西的小孩的脸,他脸上有明显的白斑,头发也是白的,应该是生了什么病,等到他抬头时,余谨被他通红的瞳仁吓得心脏一沉,小小孩也看到了他的反应,像只小猫咪一样蜷着身体转回去了,继续躲那个昏暗的角落。
余谨问:“他一直这样吗?”
小孩点点头,地上的布抖了抖收起来,说:“他身体不好,也不能晒太阳,只能藏在这,被其他人发现又要被欺负。”
余谨惊讶道:“不能晒太阳?”这是个什么病?
小孩说:“他一被太阳光照到就会疼。”
余谨看了眼角落里的小孩,慢慢起身离开,他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把系统叫出来,问:“那个孩子得的是什么病?”
系统说:“是由玩家设定的一种皮肤病。在游戏中有且只有一小部分NPC有这个病。”
余谨又问:“他们是食人族的吗?”
系统说:“只有那个有皮肤病的小孩不是食人族,但他不是卧底。”
系统将已知的线索告诉他,尽可能地起到系统本职的辅助作用帮他:“卧底是一位食兽族男性,15-18岁之间。在食人族有固定的居住点和职位。”
余谨分析着系统的线索,有两条对应上了,就是年龄那一条他不确定。
不过也可能因为是食兽族人,发育比较缓慢,所以看起来还比较像小孩子,不像同年龄段的食人族那么成熟。
余谨信誓旦旦地确定了结果,想下楼去找怀亚特尽快确认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确的。但还没走到楼下,小孩就跑过来抱住了他的腿,可怜兮兮地问:“你要回去了吗?”
余谨看着只到自己大腿的小孩,问:“怎么了?”
小孩仰望着他说:“我怕以后见不到你。”
做了一个很诡异的梦。
存一下,后面要是有无限流脑洞可以写进去(幻想中)
我梦到我去一个有女朋友的男性朋友家,我其实是找他女朋友有事的,然后他女朋友当时不在家,我就在他家坐了一会儿。他家很大,我就参观了一下,有一面墙都是各种碟片和杂志,都是恐怖片,惊悚片那种的,而且封面都很恐怖,我就跟他说你把这些鬼图摆出来会不会不太好,会不会招鬼。他说没关系,已经请风水大师看过了,买了桃木和一些法器来压鬼,所以他们不担心。我听到他说的这个话给我吓死了,因为我阴气重,很容易被阿飘缠身,然后我就不敢继续待在他家,浑身毛毛的,总觉得身后有人。接着,我看到他家的镜子里有一个人影,但是从我那个角度来看,镜子是不可能照到人的,我就大叫了一声,让他过来看,后面我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沙发旁边就我坐的位置旁边,凹陷下去了,然后吓得我立马弹跳起来,我就说我家里有事我先走了,我就在楼道一路狂奔。他家住七楼,没有电梯。下楼梯的过程中,我只觉得身后有人在追我,我以为是我朋友,但是我没敢回头看,我怕看见鬼,后面快出去了,我又听到楼道里有其他人的脚步声,给我魂都要吓没了,我就跑到一楼要出去,然后一个牛奶工抱着一箱牛奶让我送上去,我说我不送,这是你该做的事,那个牛奶工就骂了我一句,没让开,就堵在门口,我气死了,就把她推开了,然后我跑走的时候回头看了眼,发现那个牛奶工消失了,就是在我眼前消失,就是跟产生了幻觉一样。我就在小区里跑,要跑出去,梦里的时间是下午,小区一个人都没有,然后有人也是就是很诡异的人,他们就一直盯着我看,就像禁闭岛那个男主刚到那个精神病院,那些病人看他的眼神一样,很诡异。后面我回到家,我就说要把这件事分享给我的朋友,好了,诡异的点来了,就是我在分享编辑消息给你们的时候,我在梦里醒了,就是我在梦里我知道我在做梦,梦中梦,然后我梦里又醒来想我要把这件事分享给我的朋友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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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孤儿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