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南朝边境,卫朝最南端,邺城。
门口并无迎接之人,也不能怪,本来卫嫆一行人便比所报来日要早上许多天,眼下无人迎接也实属正常。
左右自己骑马去到西郊大帐即可。
淮景,卫嫆想到这个名字,心中几日的郁郁稍退,也不知这个儿时旧友如今怎样?
不作停留,只短暂的望了一眼城门上“邺城”二字,便策马离去,直奔大帐。
卫嫆从前并未来过,只在奏疏上看过几眼描述,但是如今亲眼所见以后,方觉自己当初推荐淮景当真是个正确的不能再正确的决定。
业城目之所及之处,均井井有条,街市干净,商贩有序,来往行人皆满面笑意,这种种足以说明南境近几年的安稳。
而且他们一行人所到之日与信书上并不一样,排除了做戏的成分。
“淮景把这里治理的很好。”谢昀策马骑于卫嫆身侧,所言之感慨和卫嫆心中不谋而合。
“是啊。”卫嫆点点头。
一个时辰后,军营大帐外。
卫嫆拿出令牌,禀明身份,随即被人迎入帐中,正午十分,淮景如卫嫆所料,果然仍在军中料理事物。
他们一行人还未进到帐内,只见远远一人着黑色铠甲相迎。
来人身姿翩翩,风采依旧,只是瞧着比从前黑了些,壮了些,但身姿仍旧挺拔,气质也比从前更为出众。
“殿下。”淮景也远远瞧见了他们,迎身就是一个鞠躬。
“免礼,你我不必计较这些。”卫嫆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起来。
语气之中,满是感概。
“早就接到中洲的来信,只不过没想到殿下来的如此之早,不然怎能不备上好酒好肉,好生招待一番。”
“好哇,你这眼下之意,可是什么都没有喽。”卫嫆一边走,一边打量四周,顺便调侃道。
“哪儿能啊,既是殿下来,怎能不好生招待一番,只不过午间仓促,等晚上,晚上我领殿下去这城里最好的酒楼,好好吃上一番。”
“那你可要小心你的钱袋子。”卫嫆低头,进到营帐之中。
“我只怕殿下吃不破肚皮,其余的,可概不担心。”淮景陪着卫嫆嬉闹了几句,也随之进去。
幼时卫嫆爱玩闹,不喜欢闺阁女子的玩意,也和那些世家女子玩不到一处,愁的先帝四处给她搜罗伴读,第一个便是这个淮景,只不过他年岁要比卫嫆长上三岁有余,年纪到了便主动请缨随军历练,后来才有的谢昀。
当年虽然只陪伴了卫嫆两年,但那时卫嫆年幼,方才六岁,极依赖这个看着比她大些的哥哥,所以即便后来淮景不在宫中,二人闲来也会时常走动,感情极好。
当时谢昀整日陪在卫嫆身侧,自然也与之交好。
“三年不见,谢昀你看起来可是不同以往,有些,倒是更有些风雅之意了。”淮景跟着殿下进了营帐,这才抬眼看了眼身后紧跟着的谢昀,环着他走了一圈,感慨道。
“将军倒是不曾变,还是如此率真。”谢昀微微侧头,笑着回道。
“我这边境不比朝野,能剩下的除了武功之外,自然是这样的性情了。”淮景看着卫嫆入座,也随之示意大家坐下。
“好了,不和你贫嘴了,你也该知道我们的来意,说说吧。”卫嫆看了眼案几上的图纸,凝眉问道。
“是,殿下。”淮景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