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宁养了一盆茉莉,一半叶子已经黄了,另一半是绿的。青黄之间有一枝条长得飞快。养花的人都劝她赶紧把它减掉,发枝憋杈。但看着那小叶子一个个嫩嫩绿绿,可爱非常,偶尔会感情纤细的总是舍不得下剪刀,便由着这枝条疯长。直到,整盆花一直不开,只疯长一根枝条——管宁决定动剪子了。
“咔哒”一声,那根像翎子一样的茉莉枝被剪断。管宁不是什么太有耐心的人,养花也是觉得家里应该有点绿植。卖花人说这个花香好养,管宁便信了,捧回家来。
剪完枝,管宁觉得,卖花人说的不对。花好养,那也得是分谁养。对于管宁来说,这个绝对不好养。
至少她养到现在,一直没开过花。
剪完了花枝管宁着实有点心疼,养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说也有点感情,可是插扦——实在是手边没有合适的沙土。无奈只能拿个水瓶泡着,万一能生出根来呢。
就是为了拿个瓶子,管宁跑到楼上的储物间。就这么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拖鞋一滑,管宁扑到了窗户边。
力量够大,窗户是开着的……
管宁从顶楼扑了下去。
管宁是两个孩子的妈妈。男孩八岁,女孩五岁,一男一女凑成个好字。每天和丈夫忙着工作、忙着养孩子。生活忙碌了一点,但是回到家,看着两个小孩,又觉得无论怎么忙都值得。居家、旅行,过日子。
这样的日子让管宁觉得可以一直继续下去,直到她两鬓斑白。可是谁能预料到是这么个结局呢!
管宁死的干脆极了!直接头朝地,脑浆迸裂。
之后的事管宁想着真是难过。在摔倒的原地看着自己的父母伤心不已,丈夫又要照管孩子,又要照管岳父岳母……再以后,父母要怎么生活呢?一个爸爸带着两个孩子怎么生活呢?
管宁带着这样的想法一直等在跌落的窗外,看着家人在短短的两月之内匆匆搬离了这里再无消息。
一年又一年。
……
想想管宁这不幸又简单普通的一生真的是乏善可陈。开始的很普通,结束的很破碎,高*潮未来却直接到了终尾。
这样的管宁看着身边的叶落叶生,日月的轮转独自消化着满腹的悲伤,数着万家灯火想象自己家人的模样。偶尔从记忆中的模样对照某个经过的人,是或不是,日复一日。
人死灯灭在管宁这里仿佛变成了一个逃离不了的诅咒,永远看不到终点。直到后来似乎已经记不起曾经脑海中最幸福的模样,比对不出究竟哪个才是自己等候的人。
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管宁所有的执念都在明白这一刻烟消云散。
但是故事远远没有结束。有时候不幸大概昭示着另一种幸运的开始。这是管宁放弃之后又一个体悟。比如此刻,她小心翼翼的坐在玫瑰椅上听着周围的人闲聊,一句不敢多说。
因为到现在她也没搞明白这是个什么状况!
她可以活动范围从未大过方圆一公里,无论何种情况不可能是这么一个富贵所,胭脂堆。
而且,这里的人她既认识又不认识。比如她知道端坐在罗汉床上的老太太是她奶奶,这个家的老祖宗。侧边陪坐酸枝玫瑰椅上的是自己的三个伯母和婶娘,两个姑姑。两边分别站着三四个嫂子。隔着一扇四季琉璃屏风,将厅堂分割成两屋和她对坐春凳的是已经出嫁的二堂姐、三堂姐,大堂姐身边的是姑姑家的红樱表姐,婵媛表姐。自己左边做着的是六堂姐,周围一圈的丫鬟婆子——
从正常事物发展规律来看,她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以前她的家庭结构很简单,两个独生子女组成的二孩家庭——
而现在,满屋子的女人!珠翠环绕,映着周围的罗帐轻纱下,管宁差点以为自己穿进了大观园!
所以——电视剧上演过千百遍了,她穿越了。
来的莫名其妙,坐着又像个笑话。因为好像别人正给她这个没娘的小姐说亲事。
放着前面好几个没出阁的姐姐不说,这婚事按道理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落到她头上。但是瞅着满屋子都是说一个中心,管宁听得一头雾水!
话题很明确,有门亲事,对象是她。对方是一方大族的封主,什么都好。
天上掉馅饼的事无论如何都要小心!这是管宁近四十年的生活经验重要信条。
但是管宁现在的状况让她什么都不能说,更不能贸然相问。
硬挺着厅里面看一群人都说说笑笑的说这是一门好亲事,以后七姑娘有福气之类的话。
管宁只是低头喝茶水,被人笑着说“哟哟,看看,我们小七是不是害羞了!”
之后又被老祖宗说了句“好了好了,姑娘们出去玩儿吧!”她被放了出来。
管宁出去时仿佛听到“这孩子还是这么一副闷的性子,跟她老子娘都不像——”之类的话。
还好,没穿帮!
管宁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没什么话说,疫情在家闲着,想起来还能写文!郑重承诺,一定好好写!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