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外出
没过多久,楼梯上又一次传来脚步声,相对轻快的那种,但是脚步声要重一些。
这次下来的是小拜厄,他已经换了一套衣服,整个人恢复了原先的小帅哥模样。
新的一套衣服干净整洁,一点也不像之前的那套,说的好听一点是“不太正式、不方便见人”,其实最佳的形容词其实是“梅干菜”,不仅卷巴巴的,还有晾晒的时候没有拉平的褶皱。
小拜厄的头发也也已经梳理好了,油光水滑,一根翘起来的头发都没见到。
劳尔在梳洗的时候给了他一些男士打理方面的小建议,小拜厄觉得非常好,立马就用上了。
楼下很安静,就是气氛有些怪怪的。
小拜厄想抓抓脑袋,突然想起刚整理好的头发,心里感叹了一声“形象啊”,又把手放了下去,然后跳下了最后一级楼梯。
楼下灯火通明,两位客人在桌子旁边危襟正坐,背部挺得笔直。
李斯特小姐的手臂搁在桌面上,一手执笔一手按书,浑身上下都写着“奋斗”两个字,正在热火朝天地记笔记。
旁边的门德尔森大师一脸面无表情,盯着手里厚重的书籍,没有翻页,好像要看出花儿一样。
这……都出来历练了,还需要那么努力地抓紧时间学习么?
小拜厄有些为李斯特小姐担忧,这种训练也太严格了吧……
但是招呼还是要打的,“晚上好啊,门德尔森先生!”
“晚上好,拜厄先生。”
维妮抬头跟小拜厄招了招手,算是打完了招呼。
“巴赫先生一会儿就下来。”小拜厄找了个位子也坐下了,想了想,也掏出了一本书。
这种情况之下,聊天会显得很奇怪吧?
等到劳尔下来的时候,一楼已经满是学术包裹的氛围。
每个人手里都抱着书在艰苦奋斗,这是在克罗地亚只有期末考试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特殊景象。
劳尔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笑着问好,打破了一室的宁静。
第一次见到门德尔森先生,还是连克罗地亚学院和皇家学院都各只有一位坐镇的五星大药剂师,劳尔暗中打量了一下。
这位大药剂师看不太出年龄,样子看起来很年轻,但气场却凝重厚实。
通常,要变成大药剂师,起码要有五十年的药剂学生涯!但这位先生脸色白皙,不仅没有一丝皱纹,连眼角都没有沧桑感!
这一位,是大药剂师没错吧?!
维妮和小拜厄都能作证的!
劳尔在克罗地亚已经是以俊美的样貌著称了,但站在这位门德尔森先生旁边,可能直接就被比下去了……
劳尔拍了拍自己的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在一位五颗星星的大师面前思考容貌方面的问题,自己果然还没有完全醒过来吧?!
劳尔才刚醒,不能吃口味太重的食物,小拜厄收起书本,建议了一家距离不远的餐馆——那里算是药剂师协会的产业,食物的口味比较清淡。
德利特城的很多食物口味都比较重,有名的几道菜都是肉食,并且分量十足。
只有药剂师协会附近的几家在口味清淡的同时,还能保证味道不难吃。
当然了,去药剂师协会产业的餐馆,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告知一下别人,之前昏迷时候被送来德利特城治疗的劳尔*巴赫先生已经醒了!
一些风向可以变一变了!
“走吧!趁着外面人多!太晚了的话就没什么好吃的了!”
终于可以放下书出门了,小拜厄很开心。
斯特林放下手中的书,又抽出维妮手中的笔记本,“该出发了,明天再看也一样。”
“嗯?哦……”维妮点头。
现在是气候最热的季节,晚上出门也不需要穿太多。
劳尔刚醒过来,身体不够强壮,虽然本人不想再肩膀上加重物,还是被维妮和小拜厄说服,多披了一件轻飘飘的带帽子的斗篷。
准备好之后,四个人一起出门。
关门的时候,斯特林顺手放下了东西。
餐厅的距离不远,尽管走路就可以到达,但为了劳尔,大家还是叫了一辆轻型的小马车,四个人正好两两相对。
事关前线的人,劳尔他们所在的房屋一直被人注视着。
屋子的不远处,有人看到这一情形,通过自己的渠道把消息交给了自己的上线。
白天来这里的是两个,这会儿出来了四个,就是说,那个昏迷的初阶魔法师已经醒了!
真是糟糕的消息啊!
传讯人丢下了小纸条,纸条在火光中变成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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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屋子门口的魔法阵被惊动了,劳尔跟斯特林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没有告诉两个小孩子,只是继续加了两道甜点。
小拜厄跟维妮一样,对甜食有着天生的热爱,但是作为药剂师,他也很清楚地知道,甜点东西不能吃太多,于是偶尔吃甜品的时候,速度就会特别慢,今天也是一样,慢到维妮都吃完了,他还剩下一半!
“别看哈,你一个,我一个,多的没有!”
维妮托腮,笑眯眯地看着很久没吃甜品的小拜厄,小拜厄很护食地把小碟子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是是是……尊贵的小拜厄小姐!会等你慢慢享受完的!”如此“淑女”的吃法,维妮还是第一次看到,笑着逗了一句。
“喂喂喂!你是想让我叫你李斯特先生吗?”小拜厄做了个鬼脸,口型是“爬树”。
看日出和日落没问题,但爬到书上就不是淑女应该做的了,只有小先生才会那么顽皮!
小拜厄因为爬树的时候爬不上去还被维妮嘲笑过,这会儿终于可以嘲笑回来了!
“好吧好吧,不相互伤害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还是不要了吧!维妮笑着摇头。
爬树这种事情,要是李斯特夫人知道了,一定会尖叫的!连坐在对面、看到了小拜厄嘴型的劳尔都露出不怎么赞同的表情了!
晚餐结束后,回到屋子的两个小孩子被赶去休息,年长的两位需要处理一些事情。
尽管是次子,但巴赫家没有“只重视长子”的怪异家风,所以劳尔本身也受到过严格的训练。
一旦清醒过来,属于巴赫家次子的思维就开始顺利的运转了。
为什么会有污水泼过来,在传言中哪一方会得益?
为什么会有人推泼助澜,德利特城的药剂师协会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神殿中不能使用的大治愈术的说法,是借口还是其他?
……
这些林林总总的问题和线索,劳尔处理起来要比小拜厄顺手得多。
门德尔森先生虽然一直面无表情,但偶尔一两句话中总能传递一些信息,让接下来的计划更加顺利。
小拜厄和维妮两个被直接从计划中摘了出去——还是小孩子呢,了解一些乱七八在的没问题,但是不要过多参与大人们黑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