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妮的异界[穿书] 第48章 48 传闻和旧事

研究塔分为三个大型的主体。

以五层的塔楼为中心、向东边地块延伸展的是宽敞的宿舍楼。

以坩埚、搅拌棒等小型雕塑为分中心，不同的材料种植地块错落有致。这一块可以说比宿舍楼的造价还要高！因为有些材料太娇贵了，地面上看不出来，地下已经布满了魔法石！甚至，有些植物的旁边还有按花时进行滴水的特殊仪器！

南部是实验楼，外表看是平平无奇的、两个相连的大盒子，其中一个是公共的大实验室；另一个大盒子，则需要专门的炼金钥匙才能打开大门——那里有各个高阶药剂师独立的实验室。

穿过大实验室可以直接通往独立实验室，但是权限要小得多，从另一边直接用钥匙进入可以使用和看到百分之一百内容的话，从大实验室过来，不是独立实验室的主人，大约能看到百分之二十就不错了。

斯特林拿出炼金钥匙，反向经过自己的实验楼，往大实验室走去，手上的魔法阵也微弱地亮了一路。

从大实验室到五层塔楼——海顿先生的住所——直线距离没有几步，很快就看到窗口的亮光了。

“小斯特林？你怎么晚上赶路？”主塔四层的卧室里，海顿先生难得熬夜写写画画。

他写在纸张上的用语基本上都是药剂方面的专有名词，一般人看起来像是一张莫名其妙的配方，只有懂得人能看出门道。

——这是海顿那一辈人特有的传讯方式。

当初有一阵子，还是海顿先生被称为“小子”的时候，药剂学方面出现了一段空白，很久没有人提出新思路了，为了名声和财富，不少人拿着过往的东西开始尝试各种“改良”。

这种改良，或者是替换其中的一种原材料，或者是缩短一两个呼吸的调配时间。

想要进阶成为拥有五颗星星的“大药剂师”，必备条件之一就是“创新”；当某位高阶药剂师凭着“改良”后的成果“荣誉获取”了五颗星星以后，各种明面上号称“改良”，实际上叫做“窃取”的行为就变得司空见惯了。

随之而来的，是各种为了保护自己的成果而更新的手段。

最过分的时候，为了保护自己的想法，两人之间看似在正常的打招呼，其实可能是在讨论某个药材的成长期；而写在纸上的配方则变成了沟通或者骂人的暗语，哪个傻瓜去按纸上的方子调配的画，绝对是配了个寂寞！

“晚上人少。”斯特林随口道。

“你怀疑……”斯特林双手捏成不同的手形，一种类似弧形和圆球，一个是交叉。

“对，我联络了几个老朋友，”海顿的嘴角勾起了，然后又拉平，“不多不少，都遇到了些小麻烦。”

“哪种颜色？”

“自然是两种都有！”

“果然。”斯特林心中有数了。

之前他经过的沙木特公国，地理上偏于北方，在很久以前曾是“黑圣教”的实力范围。

这个教派，曾几何时是“白圣教”的分支，它是从白圣教总分裂出来的，本身并没有代表“黑暗”或者“暴虐”的意思，也并非白圣教的反面，只是在部分经典文字上，它和白圣教有些不同的解读。

白圣教，最初的时候推行博爱，主要成员是苦修者，顾名思义，对于成员的要求也是以“节制”、“简朴”为主，对大众是博爱，对自己，这保持最低需求就可以了。

秉持这样思想的苦修士们，在苦难的时候广受平民的欢迎，力量很快发展起来，无数人开始跟随他们。

可惜的是，普罗大众大多没有那个毅力做到对自己永远苛刻、永远节制。

渐渐的，“苦修”为主的教义开始被修改，先是个别的字句，然后到一段话的文意……

从居无定所到建立圣堂，装饰也逐渐豪华……

多年以后，崇尚自由肆意、热爱奢华和打架、追捧美色和美食的一部分人出走了，并且称呼自己为“黑圣教教徒”，并且人数和势力范围迅速扩大。

白和黑，这就是海顿所谓的“两种颜色”。

海顿研究塔位于科罗拉多王国，这里大部分是平原，这一片疆域在很长的时间内都有一个比较强大的王国统领。

再往前推几百年，即便在两派廷闹得甚嚣尘上的时候，因为有一位极度强势并且本身是强大战士的国王，现在的科罗拉多所属疆域的那个国度里，两个教廷都没能讨得了好，不像一些偏远的小国，直接成为了不同圣教的供养者，慢慢成为附属者，直到变为教廷的直接管辖地。

正因为这种奇特的中立，两派之间最大的一次“会谈”，或者说，是“没有直接打起来的小范围纷争”，就在科罗拉多王国疆域当初的那个王国举行的。

当然，这段历史中最真实的部分早已淹没在了尘埃中。

很多地方并不会留下完整的记录，很多留下记录的地方或许带着天然的偏向。

而更多历史的细节部分，则隐藏在游吟诗人的歌唱中，随着曲调的改编和人与人之间的流传，渐渐演化和变迁，失去了原来的色彩。

那些真实，早已经随着白圣教和黑圣教的退居幕后，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面。

普通人家现在最常去的神殿，都是模糊而中规中矩的创世神殿。

原因收录在了微光森林的记录里面——当年，微光森林也被邀请前去，作为重要事件的数个见证人之一。

斯特林刚好看过这份完整并且相对中立的记录。

那一年，两方教廷针锋相对，各种奇招层出不穷。

要“会谈”了，双方都做了完美的准备，一定会给对方最大的打击！

可惜，史上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会谈中，吵架失败的“黑圣教”新任教皇揭开了黑金色的华丽长袍，露出了白色的圣衣，宣告了他“白教廷圣子”的身份——他是干掉了前任上位的，速度太快，前任还没来得及交代任何秘密安排。

而就在黑圣教一方震惊、白圣教一方庆贺的时候，年迈的白色教皇撕掉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一张最符合另一方审美的、俊朗中带着肆意和邪气的脸。

是的！双方不约而同地把自家有教皇资质的圣子投入了敌营！

并且双方的圣子都相当努力地成为了对方的下一任一把手大佬！

这种对线，在会谈的现场被双双揭露开来，令人无比地绝望！

所有在场陪同的种族长者、族群领袖都是异样的眼光看着两方教廷。

的确，黑圣子打入敌人内部了，可是他作为“白色教皇预备役”的时候为教廷打下了大片江山；而白圣子，作为深入敌营、从未被发现的完美“黑圣教精英”，在成为新任的黑教皇以前，必然也为黑圣教立下了汗马功劳！

时光，犹如玩笑。

再后来，发生大规模冲突就是自然而然的了，几乎是内部外部一起信仰崩塌的节奏。

这以长久的冲突也造成了近百年两处教廷的式微，仅在偏远的地区会看到他们的存在。

但没有人会一直忍受没落，尤其是曾经辉煌过的两方教廷。

“他们在沙木特已经有所行动了。”

“哈，又要起风了啊！”海顿伸了一个懒腰，锤了锤自己的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