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宗宗主:“……小孩子别老把打打杀杀挂嘴上,不吉利。”
“好吧~那让我们商量一下。”花绥拉着绥之往一旁走走,一时忘记那几位宗主都是修仙大能,只要他们想,不管他俩往哪走都能够有意识的听到他俩在说什么。
花绥和绥之面对面站着,他们两个真的是一样高,分毫不差,不过绥之偷偷垫了脚。
嗯……比花绥高了一点点。
舒服!
花绥没去计较他那点小九九,缓缓吐出了“男主”两个字。
两人互看了一眼,一块儿说道。
“天衍宗。”
“天机宗。”
花绥/绥之:“打咩~”
花绥:“女主——”
“无上宗。”
“无上宗。”
花绥/绥之:“binggo~”
“好了,我们决定去无上宗……”
等女主!
听到他们这一决定,郝药帘的眼亮得能弄瞎别人的狗眼,大跨步走到两人面前,抬头挺胸,端着宗主架子说道,“我就是无上宗宗主,你们两人今后就是我的五徒弟和六徒弟了。”
“谁五谁六?”花绥问。
“你们自己分就成。”
这话一出,两人立马看向对方,齐齐说道,“我五!”
“我不管,我就要当五徒弟。”绥之嘴一撇,扑通一声,跪的很是丝滑顺溜,接着又是哐哐哐三个大响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
“你个老六!”花绥咬牙切齿道,紧跟其后拜了三拜。
这一局,她输了……生气!
“你才是老六喔~”绥之冲她吐了吐舌头,一顿神清气爽。
他总算是赢了一回,哈哈哈哈哈哈!
“诶呦,我滴乖徒儿哟~”郝药帘大腿一拍,连忙上前一手一个,扶起两人,这还没结束,硬是抱上三五秒,嘴上念叨几句“让为师一阵好等”才松开他们。
其他宗宗主:“……该死!”今晚回去,扎他小人,不扎死不成仁!
“好了好了,我徒弟已收,这次的仙门收徒就不再参加了。”郝药帘衣袖一挥,灵舟凭空出现,当即拎着两个乖徒儿的后衣领飞上了灵舟,冲底下的人大喊道,“拜拜咯,祝你们也能收到一个好徒儿,哈哈哈!!!”
其他宗宗主:“……麻蛋!”现在就去扎他小人!
郝药帘捧腹大笑了好一会儿,直到意识到新收的两个乖徒儿正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时,笑声顿时卡在喉咙里,“……咳咳咳!咳咳咳!”
郝药帘咳得五脏六腑都快要咳出来了,好不容易止息后当即摆出了宗主应有的气度,“为师平日里还是很正常的,今日不过是太过兴奋了。”
花绥和绥之点了点头,过了两秒后,花绥说道,“师父,我们就这样走了嘛?不再看看?”
郝药帘摆了摆手,说道,“不了不了,年年去看年年空手回,这次仙门收徒能收到你们俩,这是缘分,缘分不常有,一碰碰上俩,我知足了。再说了,那边也有我们宗门的人看着,要是有钟意我们宗门的,之后会一并带过来测试。”
花绥、绥之互看了一眼,“……”
他们好像上错船了!
女主不来这儿!
他们还可以下船嘛?!
好样的!
“你不是说她在无上宗嘛。”花绥一字一句,像是要把绥之一片一片给剐下来。
“你不也说是无上宗。”绥之抱着胳膊,翻了个白眼道,“别想让我背锅。”
“诶诶,那个那个,你们在吵什么啊?她(他)是谁啊?说来听听,让我乐呵乐呵……啊不是,让为师帮你们理理。”郝药帘一脸好奇,左看看花绥,右看看绥之。
“没什么。”花绥说道。
“行吧行吧,就两十三岁的小孩子,能有什么愁事。”郝药帘瘪了瘪嘴。
“十三岁?你怎么知道?”绥之问。
“用眼睛看出来的啊。”郝药帘理所应当道,顿了一下,又说,“难道我骨龄看错了,你俩不是十三?”
“就是十三。”花绥肯定道。
化形的第十三年,可不就是十三岁嘛。
“我就说嘛,我怎么可能看走眼。”郝药帘拍了拍胸脯,拉着他们二人席地而坐,兴致冲冲道,“来来来,为师给你们讲讲你们的师兄师姐。”
“在你们俩之前,为师收了四个弟子,你们风光霁月、仪表堂堂的大师兄带着你们温柔多情、爱慕者绕着大山满山跑的三师姐历练去了,你们再等等,等他们历练回来准能带回来一大把好东西,到时候随便你们挑。”
“你们行事乖张跳脱的二师兄在宗里窝着,等到了就能见着,至于你们四师兄,不知道在哪个山洞抱着本命老婆剑感悟去了。”
“绥之虽然没有灵根,但是也可以习武练剑啊,你们两个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来问我,要是没找着我,向你们的师兄师姐请教一下也是可以的。”
两人乖乖点头,又悄咪咪的互看了对方一眼,瞬间读懂了对方眼里的意思。
没印象,是真没印象,那本书翻得太快,又烧得太快,他们只记得了个大概,也只知道里面没提他们一点外,其余的就记不太清了。
书中好像确实有提他们这四个师兄师姐,但……就是记不太清具体的内容了。
“欸,对了,你们要不要回去同你们的父母好好告一次别?”郝药帘拍了拍大腿,终于想起了自己忘记了什么,“入了修仙界也就等同于和凡尘慢慢斩断了联系,还是要好好告别的。”
花绥和绥之互看一眼,然后又转过头把目光放到郝药帘脸上,一块儿说道,“我们没有父母。”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差点让郝药帘泪崩,脑袋里已经自动演绎了姐弟俩相依为命,一块儿碰瓷打劫,过着脖子贴刀的生活,要不然他们俩在幻境中的表现怎么会如此的娴熟。
更何况这幻境的生成本就是由他们最执念的事生成的,呜呜~他那两个可怜的乖徒儿哟,进个幻境也在为生计而苦恼。
“今后为师就是你俩的爹娘,你们就把无上宗当成你们的家。”郝药帘从袖袍里掏出个粉嫩的小手帕,抹了抹眼角的泪花,看向花绥和绥之时,一脸诡异的慈祥。
花、绥两人一个抖机灵,不知道他们如实说的一句话让郝药帘脑补了这么一大堆戏码,还莫名其妙的认了个要当他们爹娘的师父。
“好吧。”花绥和绥之姑且认同了他说的话,毕竟贼船已上,他们两个又没有修为傍身,小火火也带不了他们飞。
花绥起身,往一旁快走了几步,扒拉着船沿往下眺望,一声声惊呼从嘴边溜出来。
连绵起伏的山脉似是大地的脊梁,雄伟而又壮观,弯弯曲曲的河流也似是一条条银白色的丝带,阳光倾斜下来时,闪闪发光,像是镶嵌了无数颗灵石。
如果真的是灵石,那她做梦都会笑醒。
郝药帘看了看在灵舟上跑来跑去,时不时就发出一声惊叹的花绥,又看了看直接躺在船板上睡大觉的绥之,笑着摇了摇头,接着从袖袍里掏出一个小木桌,一盏好茶,用灵力温热了一遍后,老神在在的抿了一口。
不错……不错……
因为花绥的一句想坐在灵舟上看星星,郝药帘当即放慢了灵舟的飞行速度,日升月落,他们次日中午才抵达无上宗。
花绥:“……”其实她就是想看看星星,在哪看不是看,还好她不晕船。
下了灵舟后,花绥刚要抬头去看山门,一旁的绥之就已经麻溜下跪,砰砰砰三个大响头手到拈来。
你个老六。
花绥眼角一抽,心中那股比拼的劲蹭蹭蹭上来了,也不用特意去酝酿,豆大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往下落,花绥死死咬住唇,不想发出丝毫声音,看着像是怕把人给惹烦了,自己被赶出去。
于是郝药帘刚把变小的灵舟塞回袖袍,就见着了这么一场惊天动地泣鬼神的场面——一人跪着哐哐磕头,一人站着咬唇哭泣。
“欸,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莫哭莫哭,莫磕莫磕……”郝药帘慌张着把绥之扶起,又慌张着从袖袍里掏出一块绿色的小手帕,替花绥擦去了脸上的泪。
好戏才刚刚开始,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收场,花绥深深吸了一口气,可眼泪还是憋不住,她嘴一瘪,带着哭腔说道,“就是,就是想到我和弟弟从今往后就有家了,一时没,没忍住,师父你别嫌我烦,我不哭了~”
“诶呦,师父哪会嫌你烦哦,今后你们就把这儿当成家,莫哭莫哭,再哭就成小花猫了。”
“嗯嗯,师父你人真好。”
“都叫我师父了,我不对你好难不成还要对不熟识的人好?”
“嗯~师父!”
“欸,我滴乖徒儿哟~”
一旁站着,眼角抽到快要抽筋的绥之:“……”
这一局,是他输了。
他现在也跟着掉几滴眼泪,还来得及嘛?!
眼泪说掉就掉,郝药帘安慰完了花绥又赶去安慰绥之,等把两个人都哄得再次展开笑颜,已经离他们下灵舟过去十五分钟了。
“你们俩都是为师的乖徒儿,咱们仨能成为师徒,那可就是天定的师徒缘呐,深着呢。”郝药帘拍了拍花绥和绥之的肩膀,感慨道,“咱们回家。”
花绥/绥之:“嗯嗯,回家。”
看着走在前头的两个乖徒儿,郝药帘又从袖袍里掏出他那块小粉帕,悄咪咪的擦了擦眼角炸出来的泪花。
好险,刚刚差一点没忍住,就要抱着俩徒弟一块儿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