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竟之线 第3章 第 3 章

第三章：黑影之下

江沅的视线凝固在窗外，梧桐树的影子依旧摇曳，但那模糊的身影却像嵌在黑暗中一般，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有人站在外面？」他低声问，声音有些沙哑，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言殊抬头看了一眼，眼神平静无波。 「可能只是过路人。」

江沅却皱起了眉头，因为那个人影站得太久了，既不移动，也不作声，仿佛只是存在于这个空间里的某种虚幻投影。

「要不……我去看看？」江沅试探地说，语气里多了一丝不确定。

言殊轻轻放下手中的茶壶，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如果你过去，可能会后悔。」

江沅心里一紧，像被什么无形的手抓住了一样。他勉强笑了笑：「是什么意思？你在吓唬我吗？」

言殊没有回答，只是靠在柜台边，双手交叉，目光如静水般落在江沅身上：「有些事情，不需要知道得太清楚。」

他的语气让江沅感到一丝说不出的压迫，但这股压迫很快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那声音低沉而模糊，像是从远处传来的低语，又像是某种风的嘶鸣。

江沅僵在原地，侧耳倾听，那声音逐渐变得清晰。 「……还我……还我……」

他浑身一颤，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向窗外，那人影已经不见了。

「你听到了吗？」江沅回过头，看着言殊。

「什么？」言殊的表情依旧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江沅呼吸急促，手指微微颤抖：「刚才……有声音，就在外面……有人在说话！」

言殊叹了口气，从柜台后走出来，坐在江沅对面。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深沉，像是在思考该怎么开口：「江沅，你对这个世界，了解多少？」

「什么意思？」江沅有些困惑，额头已经沁出一层薄汗。

「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声音都来自活人。」言殊的话语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像是穿透了江沅的思维，直接击中了他的内心。

江沅的呼吸停滞了一瞬，瞪大眼睛看着言殊：「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言殊的语气淡然，像是在问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但话语中隐藏的意图却让人无法忽视。

江沅的第一反应是笑出声，带着一丝不自在的轻蔑：「鬼？这种东西……」但他的声音逐渐消失，因为他突然想起了那些梦境，那些低语，以及今晚发生的一切。

「不可能吧……」他低声喃喃，像是在说服自己。

言殊的嘴角微微上扬，但那笑意却让人感到一丝不寒而栗：「不相信也没关系，因为相信与否并不影响它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