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秦城旧事 第26章 天仁现世？

朝堂上的闹剧终于告一段落，众人准备从朝堂之上离开的时候，身着庄严红黑花纹的人员确逆着人群走向大殿之内，领头的人员双手举起一支流光尾翎，再仔细一看，这是一套官服，只是区别于普通的官服，肩头的彩羽一层一层铺排下来，温顺如手中那一只玄霄一般。暗红色的底布上黑色的花纹显得庄严肃穆，看起来像……像是跳大神的那种样子，只是少了那种神神叨叨的彩色布条。

“这是何意。”玄阳将军见到来者径直走来，还正正中中地挡住了两人的去路，不禁问道。

“来者礼官李元，君上下令冥君大人入主玄霄宫，即刻上任，下官是来接任宫主大人，礼数已经备好，请宫主大人随下官走一趟。”

如此也想不到，调令才下，便已经备好一切了，似乎这一切就是剧本一般来的真是时候。

玄阳将军向后望向楚王君上，虽然这一切也正是他所宣布的，可是，从细微的观察中，还是发现了些许端倪，片刻之间的轻微皱眉也告诉了他们，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临时下了调令，却让礼官配合的如此天衣无缝。

看到这样的不寻常，玄阳将军随即收起本来需要的开的玩笑，眼神之中多了几分警惕和凉意。

怀中的玄霄温暖如手炉，乖巧而温顺，完全没有被身后寒意所影响，也许，它感受到的，是神谕的气息。

公子寒歪一歪视线，透过礼官腰间两名随从也是穿着宫中的宦服，紧随礼官身后的两列如同上供一般的祭品样式，最前面的宦官礼盘之上的除了一个印鉴一样的东西之外，还有一个锦盒，锦盒里面的东西还散发出一股秘密的气息。

“无妨，玄霄也没有反对，劳烦礼官带路。”

看见公子寒也没有反对，那这样也就没有什么可以说，离开了大殿，在众目睽睽之下，推向了那一个未知的未来。

目的地并不是祠堂那种巨大的院子，而是感觉到异常的熟悉，这种熟悉感却来源于那个曾经费尽千辛万苦逃离的地方的气息。虽然并不狭窄，但是，笔直的道路似乎看不见尽头，而眼前的高大阁楼却很是扎眼。

反正也没有到达目的地，公子寒还是想要问一些话：“礼官大人。”

“宫主大人请说。”

“在宫外，冥君有一位服侍惯了的侍女，今日上任匆匆，可否让她进来宫中，冥君还自在一些。”

“宫主大人要求自然可以满足，稍后下官差人去宣她进宫。”

玄阳将军倒是知道是谁，得到礼官的肯定答复，也就是君上的意思了，“冥君，小桃我带进来吧，陌生人去宣她比不上熟悉的人带他。”

礼官似乎也听出了一种别的意味，圆滑的回应道：“玄阳将军愿意跑一趟自然好，不如下官给予令牌，好让宫主大人早些见到这位侍女。”

“不急，本王也想看看这个玄霄宫长什么样。”

“切听吩咐。”

你来我往的聊天当中，似乎让这条看不见底的唯一道路显得没有那么孤单了。而眼前的一幢高耸的高楼，也越发宏大，只是，也因为越来越近，高楼的碧绿的样子，上面好像栖息了很多的鸟雀。鸟雀高楼的檐脊之中聚集，就好像很好奇逐渐接近的新任宫主是个什么人一样，仔细一听，确没有听出来喜悦，倒是隐隐之中，透出一种忧伤。

终于，大门的门头足以盖住了背后的景象。

身后跟着的随从，向门前小步疾走过去，艰难的推开了那沉重的宫门。

虽然，高楼还是保留了尘封过的痕迹，但是还算是干净，只是整体的色调倒是像是一棵巨大的神树一般，搭配着集体栖息的鸟雀，倒是看起来有生气还与自然和谐。

不由得感叹道：“果然是信奉神鸟的国度，与天相接的高楼，如同巨木扶桑。”

礼官似乎有些诧异：“宫主大人知道扶桑树？”

“巨木扶桑乃上古神说，难道与宫殿相关。”

礼官领着众人向高楼中走去，一边解释到：“楚国传承自云梦仙境，云梦泽神鸟皆息于通天巨树扶桑，自上古大战绝地天通之后，残木立于泽中，”仔细看起来，前面分差出五道桥，在解说的间隙中，似乎听到了桥下潺潺流水的声音，“九凤霄上不忍众神鸟从此失去家园，令下楚王先祖，残木雕砌一栋‘栖凤台’，九凤霄上即可允许凡人信徒入主云梦之地治服于九凤霄上，这就是云梦楚国的根本。”

自从上一任宫主大人离宫之后，玄霄也连着一起失踪，如今，玄霄现世，带着接任的新宫主，这就是云梦的新希望吧。

为了上任这个职位，流程还是要继续走下去的，沐浴更衣。

礼官看着眼前的震撼，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只是恪尽职守的礼官大人只能站在宫殿的门口，说道：“数十年以来，玄霄宝殿列为禁地，无人敢于破其禁忌接近此地，就算今日承蒙冥君之幸得见伟雄，也不可踏入宝殿之境，剩下之道路，只能宫主与将军独自前往，小桃小厮稍后也劳烦玄阳将军大人走上一趟。”

随从的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礼盘，整齐的排列好之后，便还是来的时候的队伍排列了起来，礼官稍微的靠近了玄阳将军说了一句耳语：“沐浴更衣礼成之后，差门前小厮来通报一声，宫殿之中有什么需要也可以让小厮通传即可。”耳语结束之后，便带着身后的随从退出了玄霄宫。

玄阳将军两人看着人烟逐渐远离之后，也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怎么的。

“冥君，我们……进去？”

“好像没有别的选择了。”

轮车便在推动中进入了这个偌大的“树干”之中。

一池子的氤氲充满了仙境的神秘，就是在这个空洞之中倒是看不出一丝一毫接驳的痕迹，这真的是在一棵巨大无比的树干之中，只是就算是腐朽的空洞之中，也雕琢出了一环又一环的木头的链条，但是确也是找不到弯曲和接驳的痕迹，更多的是整体雕琢的浑然天成。有些阶梯是往上走的，顶上有一座高台，这座高台之中从这个角度也看不出来全貌，也许，还需要登高到上面才会知道吧。

而下走的梯级就是直接进入了那神秘的池子。想必，沐浴的池子就在这里了吧。

只是自己还坐在一座轮车之上，似乎不太方便。而一同进来的玄阳将军也观察出来了这个窘境。玄阳将军倒是先是动手宽了自己的衣衫，冥君看见这个不禁在问：“将军，这是作甚。”

“这诺大的空间也找不出第三人了，如果不是本王，冥君这是要自己爬下去？”

虽然听起来确实不是很舒服，但是说的话确没有什么错，玄阳将军退去了自己的衣衫之后便也开始退去冥君的衣衫，就是在衣衫退去之时玄阳将军在沙场之上练就的一身强健贴身而来，那毫无隔阂地脉搏倒是温暖了那一颗清冷的心。

一阵身体的轻盈，在享受之中清醒了，此刻的他，正在玄阳将军的双臂之间，他轻手轻放下那一片氤氲的池水之中，温润的池水并没有一丝的刺骨的感觉，细心的玄阳将军在水中摸索到了一处凸起，将腿脚不便的冥君放置在上面，不至于水深而导致一些溺水的意外。顺手之中，便拿来一块毛巾准备擦拭身体。

“玄阳将军，你不必如此。”

“无妨，以前在军营时候，很难得可以沐休，真正放松的时候，大家除了是生死兄弟之外，都没有什么将军，没有什么伙夫，更加没有什么公子军爷。”

此刻，冥君知道了，原来军营之中忠心还有些时候，是不需要依靠那些三十六计，而只需要一颗真心。

“麾下兵将名扬天下，各国都在想这是何以御人之术，恐怕，这全天下都学不去。”

“天下边疆将士谁想打打杀杀，如若非不古之心，何须戍守之刑。”

“人心便是如此，若冥君献上一句，不知将军听与不听，”，将军似乎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但是，并没有阻止他说下去，“天下皆合，没有了疆域，便没有了隔阂，那便没有了戍守之必要。”

“以战止战，也许是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但是，做了出头之鸟，天下可是会领去这份情谊？”

“君不做，但他会做。”也许，这是一句感叹，但是，又似乎是道破了天机。

“秦陵王？”

冥君不回答，许是在犹豫，也许是在默认。

正打算继续探讨乱世的其他转移话题，却在定睛时刻，发现眼前的氤氲停留在了须臾，回头却发现一副深情又深邃的目光，似乎望穿了秋水。而手上的动作却定了格。正当错愕之际，一束不敢直视却并不刺眼的光芒自这一桩古老的遗迹中“苏醒”了过来。

那是一只身穿着流光的巨大鸟类，那五彩绚丽的羽毛不应该存在于凡尘的百鸟所拥有的高贵扑面而来，包裹着流光一般的神奇，洁白如雪一般的巨大脚爪抓着沐浴池水滋养的那一棵蜿蜒向上的奇木之上，恰到好处的如同端坐于王座之上的万世帝王一般，煽动的羽翼煽动的是波谲云诡，却未动池水的分毫的温柔。

冥君抬头的时候，却正好对上那其中一双藏在月光一样鸟喙后面好奇垂世的凤眼，余光扫过，而同样的头颅，还有八个。

“你，就是那个拥有改变乱世的那个命定之人？”鸟喙的开合，说明了这句话正是出自于这只九头鸟。

“九凤……霄上？”也许是不曾想过，这个一直存在于口口相传未有人所见的神秘，就在自己的面前，多少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吧。

“还是，里面那个？”似乎是九凤各个头颅之间的讨论，但是这一切却听得云里雾里。

本想问出些什么的时候，身体却忽然感觉到一股灵魂抽离的眩晕感，眼前却有一个身影逐渐清晰，一身从未见过的剪裁的白衣上顶着一张每天都能看见的脸，那是自己吗？为什么那身上的衣服从未见过，那是哪一个国家的服饰？

而那一张脸仅仅是在片刻，便从惊恐，变得平静，看见他转头向那座威严望去，声音似乎从灵魂处传来：“你们可以看见我？”

“果真有趣，千百年来，秘术万千，还能在灵魂深处藏住另一个灵魂。”

“你是何人”，冥君疑问万千，也就只能问出一句。

“我是叶天仁，来自未来，不，我只有记忆来自未来，还是，我是未来的你。”

“未来？这就是玄霄宝殿不传的秘术？”冥君脑袋还是很灵活的。

这一切越发扑朔迷离。

叶天仁对着冥君说道：“历史上的冥君，纵横七国，终结乱世，登上王座的却另有其人，你便没有了后续记载。最终统一七国的，是秦陵，你要小心，如果你有不测，我……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未来。”也许是失去了实体的滋养，那一道身影越发朦胧。

九凤霄上似乎并不想让这个游戏这么快就变得无聊，身上的流光分出部分，汇入了那一道朦胧的身影中，得到了滋养的叶天仁，暂时摆脱了烟消云散的命运。

冥君思考片刻之后，对着那一道身影说到：“要保住你我，我们需要合作，你来自未来，便能了解这个世界，冥君现身处玄霄宝殿，需要站稳脚跟，你的消息至关重要，你应该在我体内许久了，寒的过去，冥的将来，都在你手上。”

“有趣有趣，果真有趣，”九凤霄上似乎找到了乐子，“本座也想知道，博古通今，如何平乱世。本座行个方便，未来之魂，借宿于九凤血玉之中，物件气息温和有助聚魂，冥君以寒血为契，君亡则玉碎，相互羁绊，又可随时唤出，如何。”

而此时此刻似乎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比这个更加完美的方案了。三方均同意了，九凤霄上取下一片羽毛，滑落冥君的手掌，一条血红丝便应召而至，血色收到了感召一般，径直朝着那一块雕琢着九凤图案的血玉而去，吸收了血色的血玉越发的鲜红，还生出了灵性一般，漂浮到冥君的手上。

叶天仁也顾不得散发的血腥之气，跻身进去那玉佩修养身形。

“此刻，你便是玄霄宫宫主，昔日之荣光，将来之辉煌，本座拭目以待。”九凤霄上振翅翔天，消失在仙光之中。

停滞的氤氲，带着温热扑面而来。骤然是一场不真实的梦，而手心的疼痛，却又提醒他，这一切并非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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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天仁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