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殊途 第一章-第五话：老虎帮

立下了目标，就会想办法去实现，这是阿尔萨斯王子一直以来的信条。jiujiuzuowen

从皇家长大的他，不缺少任何方面的精英教育。当然前提是不考虑那坏了3次的电视和微波炉，还有玛德琳夫人每次事后关爱的眼神。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阿尔萨斯正在用实践去感受这个世界和原来生活的不同，代价就是维修人员的多次上门和邻居间越来越多的闲话。

但是，阿尔萨斯已经初步了解了这个世界，这是一个信息渠道远远超出艾泽拉斯的地方，地精侏儒那些机械产物在这里得到了更大更全面的发展，虽然没有发现魔法和超自然的力量，个体实力的欠缺却带来集群力量的爆发性增长，这是一个某种意义上的团结世界，至少目前的阿尔萨斯如此认为。

从身边的渠道，阿尔萨斯发现，表面繁荣的洛杉矶下隐藏着不少阴沟的老鼠，就像那天他刚刚到来的时候，一群混混就能无所顾忌的干掉他，根本没有对电视里滚动播出的法制有着丝毫的敬畏。

翻看着这半个月来从街道边收集来的报纸，阿尔萨斯积极地学习着身边的一切，来淡忘往日阴影中残存的痛苦。有时还会趁着隔壁披萨店的打工张贴，兼职送一下外卖，就当付给玛德琳夫人的伙食费，虽然她一般都不会收，最后阿尔萨斯只好把它偷偷塞进老妇人的钱包，导致老妇人最近总是抱怨，记性越来越差，包里的钱是多少都会弄错。

“阿尔萨斯，出来吃饭吧，皮特来了，正好一起。”

精神正常的老妇人不会把王子错当成她的孙子——帕克，总会按时的喊他一起用餐。

放下手里的报纸，阿尔萨斯推门而出，向已经坐在桌边的警官打了个招呼，皮特警官时不时会来玛德琳夫人家里探望，就像在这里长大的房客。

从第一见他的时候，阿尔萨斯就一眼认了出来，他曾经见过他，就在那房间里的相框里，作为帕克关系亲密的伙伴，警官学校的同窗，在相片里还是一个开怀大笑的大男孩。

而现在十年过去了，他已经是一个年近三十的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警服，眼神有些涣散，络腮的胡茬显示出岁月的沧桑，整个人略显沉默，从进门起掐掉烟后，只会简单的问候两句，就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笔直地坐在那，聆听玛德琳夫人的絮叨。

而今天，也是一样，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阿尔萨斯的问候，就继续看着眼前的炖锅，坐在那等着开饭。

就像守卫大殿的侍卫，阿尔萨斯心中给予了他评价，一脸严肃、不苟言笑。

晚餐就这样在玛德琳太太的絮叨和阿尔萨斯有一茬没一茬的搭着话中度过，在老妇人收拾碗碟的时候，皮特抬起头看向了阿尔萨斯，说出了晚餐中的第一句话：

“你似乎有事，想和我说。”

阿尔萨斯没有出声，遥指了一下玛德琳夫人，示意警官和他出去说。

两人还算有默契的出了房门，皮特从包里拿出一根烟递给阿尔萨斯点燃后，自己也夹上一根。

“说吧，什么事。”

“呼……我知道，你可能对我有一些成见，但你放心，我不会伤害玛德琳夫人的。”

阿尔萨斯夹着香烟，缓缓吐一口烟气，率先发声表明自己的立场，然后顺势说道：

“我从借宿的房间内发现一张照片，里面有你，但玛德琳夫人有时候会把我认作照片上的另一个人，帕克·布莱恩，他是你的朋友？”

“……是的”

“后来他去世了？”

“……是的”

“谁干的？”

“……”

皮特警官沉默了一阵，似乎回忆起了一段不算美好的往事，猛吸了一口香烟，用力捏了捏烟嘴，丢在地上用皮鞋碾灭了火星，抬起头注视着阿尔萨斯，观察了一阵王子的表情后，缓缓说道：

“半个月了……我一直以为，你们都是蛀虫，但你似乎给了我一点改观。”

听到皮特警官如此直白的语句，阿尔萨斯无奈的摊了摊手，听他继续说道：

“我不管你之前做的什么，为何呆在这，如果你确实想知道真相，明晚这里楼下见。”

说完，皮特警官熟练地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塞进玛德琳夫人的信箱，转身下了楼梯。

这家伙一直都这样难以相处么，很难想象他和照片上那个开朗的傻瓜是同一个人。阿尔萨斯想起刚才皮特的种种表现，无奈的猜想着。

明晚么，好吧，看来终于能有些实际的进展了。

进屋的阿尔萨斯顺便告诉玛德琳夫人皮特有紧急公务，还有人送来了一封邮件后，就反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半个月除了了解世界、接触信息，王子并没有忘记父王的告诫，米奈希尔王族从来都是靠智慧和力量统治整个国度，这二者缺一不可。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废弃品站淘来的沙袋正悬挂在屋顶，上面的补丁还有着玛德琳夫人的杰作，作为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战士，熟悉自己的身体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砰！砰！砰！

阿尔萨斯不断击打着沙袋，巩固着近身肉搏的技巧，通过半个月的训练和玛德琳夫人炖菜的丰富营养，阿尔萨斯的新身体逐渐变得壮硕了一些，本来就有着一米九以上的身高，加上身体和灵魂的不断协调，整个人已经焕发出一股蓬勃的生机，虽然不至于变成健美先生，但至少比刚来时看着健康了不少。

至少走在穷街，不会变成阴沟里老鼠的首要目标了。

……

次日夜晚，公寓楼下。

一个高大的身影靠在电线杆上，手里点着一支香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之前外出偶然接触到香烟这种东西后，阿尔萨斯顿时喜欢上了这个小玩意，虽然有着一点对他来说可以忽略不计的副作用，但能让他的身心得到一些小小的放松。

“你比我预想的，要准时，皮特警官。”

“我没有让别人等的习惯。”

掐掉烟火的阿尔萨斯转头看向走来的警官，伸手接住一团扑面而来的黑色物体，在路灯下，能看清是一个黑色的布袋，里面装着不少东西。

“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希望我没有看错你。”

应约而来的警官，伸手拉下了帽檐，转身步入了黑暗，在身影消失前再次叮嘱身后的男人：

“小心，别丢了性命。”

这两天恐怕是自己听他说话字数最多的时候了吧，阿尔萨斯想到，迅速反身上楼，回到了自己的屋里，他急需了解事实的真相。

……

回到屋内，翻开袋子里折叠的笔记，封面上用钢笔写着这样一段话：

“我不知道该称呼你为丹·切尼还是阿尔萨斯·米奈希尔，也不知道你在玛德琳太太面前更名的原因。我查了你的资料，一个来自巴尔干的偷渡客，被捷运辞退后沦落街头。之所以写这些，是想告诉你，这些都不重要。这段时间，我从你的眼神和对待玛德琳太太的行动中看到了真诚，祝你好运……看完后记得销毁。”

一字一句的看着皮特警官手写的笔记，阿尔萨斯的嘴角浮现一丝笑容。

信任么，久违的感觉。

翻开笔记，后面谨慎的备注着可以调查切入的信息和一长串叮嘱亦或是是警告：

车祸……老虎帮……地下拳击场……毒品……

原来他一直在暗中调查着帕克的死因，也从来没有相信警局关于车祸工伤的官方解释，这也是他根本无法借用政府力量的原因——黑帮已经渗透到了这个都市的每个角落，以至于像自己这种偷渡的流浪汉反而显得更加可信，至少不会是警方和黑帮勾结的触手。

真是讽刺，黑帮么，不知道和原来世界的辛迪加那伙人比起来，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