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归 第六章 ：决定了

日子过得飞快，原本计划的陪黄良上京读书计划被搁浅的大半年，这半年来，舒礼可算是尽心尽力，做黄良的良师也做望月的“良师益友”。原本仙人气质的他，竟长出不少胡渣，头顶硬是多了两丝白发，这把望月惊的不行。

“哎呀，望月为师就算求求你可好，好好练字就成，可别创作了！”

“怎么，你不觉得我这画意境棒得很吗，搞不好能卖出大价钱呢。”墨碟里剩余的颜料被望月洒脱的一泼，大作就成了。

可是仔细一瞧，吓人得很，这哪里有半分舒礼画里的仙境感觉，这就是一副恐怖画，暗洞白枯配鲜血，怎么看都是一副地狱景象。舒礼忍不住捶胸顿足，灌了好一壶茶后才坐在刚完成的大作旁，把桌子拍得啪啪响，半晌无言。黄老四坐在院子里抖了抖身子，翘着二郎腿嘿嘿一声笑。

黄良早已经笑得抱成一团了。“哈哈哈。。。小月儿以后你出去可千万别报先生名讳。”

“俗人。”望月头一仰，语气颇为傲娇。

“哈哈哈。。。。。。”这半年来，三人因为算是团战，所以革命的友谊早就深得很了。虽然师生有别，可是私下那就差拜把子了。

“先生你可后悔了？本来上上京赶考，硬是被这丫头拖累得成这般模样？哈哈哈。。。”黄良笑得起不了身，话里确有几分认真。

“后悔个屁.”

“先生慎言”

“个屁个屁个屁！迟早被你气嗝屁。”舒礼可是跟这丫头学了不少骂人的话，虽说粗鄙，但是自己自从学会骂人，心里的郁气那是真真消散不少，别看他现在这般模样，可是心里却比之前痛快了不少。

“我可比你小了十几岁，你嗝屁肯定不是我气的，那一定是红丝线未收，郁积所致。”

“你。你。你。。。”舒礼指着望月半天，自认巧舌的他竟然辩驳不了。

“先生，人有千千疾，唯有相思不得医。”望月欣赏了自己的大作，心里满足得很，目光对上舒礼的白发，终是不忍。

“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那你可愿告诉我了，那先生后来可好？”

“你真想知道？”

“自然是。”

“当。然。不。好。”一字一顿望月的声音陡然高了几分。“他虽是世人眼中的大士了，可是错过的时间怎么可能倒流。该珍惜该争取时懦弱，该放下时不够洒脱。”

舒礼的紧握双手，双眼赤红。

“舒礼，我虽然现在年龄不大，可是有幸听说过这样的话，以前不懂，可看慢慢开始懂了，可想要听听。”看舒礼不说话，她就自言自语起来“仅一夜之间，我的心判若两人。他自人山人海中来，原来只为给我一场空欢喜。你来时携风带雨，我无处可避。你走时乱了四季，我久病难医。”说完不再看舒礼表情，屋子里安静得出奇，一向嘻嘻哈哈的黄良，连呼吸都轻了几分。望月收起自己的画作，卷成一个圆筒型，用布条扎了一个蝴蝶结，然后拿出一条长竹筒小心翼翼的装进去。想到什么又提笔小心翼翼在竹筒上写下几个数字。舒礼他们是看不懂，但是大概也能猜出她是在做类似时间的标记。

“哼！”呲一声，他便头低低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黄良哥走做饭去，给我们先生留下一些自我检讨时间。”舒礼听着门被带上的声音，眼泪就一下决堤了，大颗大颗砸到鞋面上，他双手捂脸，突然“啊。”的一声，屋内就传出了他悲悲切切的哭声。

“哎。”黄老四一声长叹，熄了烟，往地上敲了敲烟杆，起身出门转去了。

“你说他应该没事吧？”黄良一边按着望月的指挥把土豆和鸡肉切块，转头问此刻化身监督员的望月。

“能有什么事，不过是钻牛角尖了，他能十岁就中秀才的人，聪慧这呢，哪里需要我们操心。做你的饭吧，哎，这辣椒可要多放一点的，你切这么两根几个意思啊，想不想做大厨了啊，走心走心，不想做大厨的厨子不是好厨子。”黄良撇撇嘴，谁想做大厨了，他不是被他们逼得做饭的吗。

“怎么样我厨艺是不是很好。”黄良看着今天大快朵颐的舒礼，语气多了得意。他和望月眼神交流了好一会儿了，发现这舒礼好像还真好了，怎么说呢，给人感觉不有点不一样了。对上黄良求表扬的眼神，舒礼今天很给面子的嗯了一声。黄老四又给自己添了一杯酒“不错不错，厨艺渐长，都是我们小月儿教得好。”

“爷爷我才是你亲孙子。”

“龟孙子和自家妹妹吃味儿，你羞不羞。”没错，上个月，在黄良十五岁生日上，有舒礼这个秀才老爷和村长大人做见证，望月正式拜了干亲，现在她可是黄老四正儿八经的孙女了。原本计划早些上京求学计划的黄良因为有舒礼的到来也就被耽搁下来。

“忘了当时怎么说的了？”

“记得记得，妹妹的事就是自己的事，妹妹的话就是爷爷的话，妹妹要用手心来捧着，磕着碰着要反省。”黄良啃着鸡肉含糊答着，心里叫苦，有时候真想口吐芬芳有没有，可是他不敢啊。

“嘻嘻嘻。。”望月偷笑，从盆里又挑出几块鸡肉往黄老四碗里添，看着黄良鄙视的眼神，连忙狗腿的往他碗里也夹上一块，看他还是不开心，又添上几块土豆。黄良心头一阵呕气，看看，这区别待遇。

舒礼看得好笑，快速往自己碗里又夹了一个鸡脚，这嚼起来不错，晚了一定被望月那丫头独吞了。

第二天起床，望月他们好似又看到了当初那个舒礼，温文儒雅的白面书生。“嗯，这样就精神多了”黄老四赞许一声。

“先生你果然不适合留胡子。”黄良一说完望月就被逗乐了，他怕是少根筋吧。

“这些日子叨扰大叔了”舒礼作揖深深一鞠躬“小生已经决定不日出发上京去了，不知大叔你们是何打算。”

“一起吧，也好有个照应。”黄老四无所谓的说。

“先生你该不会想抛下我们独自上路吧。”

“黄良哥你笨不笨啊，明显先生是想意中人了，积极了些。但是你忘了他怎么跟我们回来的了。嘿嘿。。。”

“看我这记性，果然钱袋子有时候才是大哥啊。要不，我不读书了，学赚银子去。”

“嗯，有道理，那我得好好学学，你是男的，必须成为靠山，别想着好的就往自己身上搁。”

“行了，既然决定了，良哥儿去收东西，小月儿也去，把你喜欢的拾一拾，我去给村长打声招呼，本来之前就是要走的，倒也没差。正好拒了村长好意。”黄老四一走，望月就和黄良打趣起来“良哥，你以前不是老是媳妇儿媳妇儿的念叨吗，怎么村长家的孙女你没看上？”

“小丫头一个去去去收东西去，长兄如父懂不懂，以后有你好看。”

“怕你呀，我要去和爷爷说你欺负我。”

“去吧去吧。”黄良用肩把望月抵开，一挥手就去屋里收拾东西去了。他们也没什么需要收的，无非就是上次望月说的锅碗瓢盆，收拾两身衣裳卷上两床被子就成。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得很，自家爷爷其实是个土豪，走哪都有钱银子花的。舒礼看着气鼓鼓的望月和毫不在乎的黄良心头的石头便落了下来，他其实怕他们拒绝一起去京的，他不知如何开口借银子啊。而且这大半年来，与他们相处的已经犹如家人一般，不，是比他之前的家人更像家人，如果就此分开，自己心里其实也是不舍的。微风吹了过来，舒礼闭上眼睛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院子中间，耳边除了细微风声，还传来了麻雀的叫声和望月与黄良隔着屋子的喊话声，仿佛还有还有那个人。。。像往常一般的声音“礼哥哥你终于来了”他嘴角上扬，这一次，绝不退缩，还有四个多月，应该来得及吧，不，是必须来得及。屋子里窗台边的望月望着他的背影也轻轻笑起来，她也很期待呢。

新手作者有话说：新手多多包涵，，传章节审核不知道为什么颠倒了抱歉已经修改以后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