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蔚星洲丢了一句“我回房间处理些文件”,还外加了句“我在房里等你。”
那后一句让习原紧张不安磨蹭了好半天,他回房仔仔细细捯饬了自己一番,怀揣着忐忑的心去了蔚星洲的卧室。
卧室的门半敞着,一看就知道是卧室主人故意留的门。卧房里的灯光还挺亮,房间里没人,电脑屏幕亮着。习原试探性的喊了几声。
“阿星,阿星?”
习原还在扫视四周寻找蔚星洲的身影,突然后背就被人环抱住了。
“等了你好久,原原。”
蔚星洲语气中带着点小撒娇,他贴得太近,呼出的热气直挠习原耳根子。然后他还不闲着,一个劲的咬习原耳朵,一股酥麻感从习原的耳后散发至全身。使习原软了力还站不稳,柔软的依靠着他。
“阿星……”
“你都洗好了啊?”蔚星洲低沉又暧昧地说着,随后又贴近习原的脖颈闻了闻,“好香,好甜!”
这顺势的气氛下习原被转了身,他之前那一点点忐忑早已抛到九霄云外。等他再回神时,却已被男朋友压在下面。
这短暂的片刻,男朋友对他松了禁锢,有足够的氧气后,他的脑子更加的清醒。
“原原,可以吗?”
蛊惑的话从男朋友嘴里说着,男朋友的大手也不老实地试探他身体的软肋在哪。一处处的下手不给习原留一点翻盘的机会。习原不自觉得打颤、眩晕、推捏、蹬腿等,所有他能运用的能力,他都试过了,还是不能移动蔚星洲半分。
“我实在忍不了了,我太想太想拥有你,把你变成我的人,原原。”说话得人也没给习原开口的机会,堵上当默认。
来之前习原还较劲一般叮嘱自己先下手为强,虽说喜欢是真的很喜欢,可他不愿意做那个被压的人。
他之前也上网查过,看过后他一直有些怕,怕自己争不过,那罪自己能受的了吗?如果让阿星受那份罪,那他是不是需要再研究研究,多掌握些技术,他俩再深入交流一番,搭建和谐美好的回忆呢?
可实际上,这太难了。想法总是抵不过身体的诚实。那短暂的理智他只能狠狠咒骂自己真兽,简直就是被**支配的小怪兽,屈服了这头发野的大怪兽。
蔚星洲那一手的顺溜活,一试便知他的技术有多娴熟,还可说堪比老道。事后习原看着那一堆都往他身上用的东西,脸就烧的慌,嘴唇干裂喉咙发紧,刚才发生的一切一幕幕撞击他的大脑。
可想想习原又觉得生气,他的男朋友一定是个老手,这些东西不知道对多少人用过。
“心里没别人……”
“第一次……没有谈过……”
“没有,女人也没有……”
“只想听你一人喊我老公……”
对他说得那一堆话,肯定都是为了哄他就范,让他心软,蛊惑他投降的话。
于是习原忍着不适,翻身就把蔚星洲压住质问:“你刚才一定是骗我的对吗?你这么……这么厉害。一点也不像第一次。我又不是女人,你实话说了,我不生气。”不生气这种话,他自己都不信。
被压住的人本来想缓口气,爽是真得爽可也累的他腿发软,胸闷缺氧。还沉浸在快乐中的人傻笑的看着压住他的人,实在没忍住吧唧又咬一口。
“问你话呢,就不能老实点。”
“宝贝,这可不是我惹的火。他能不能老实,全在你。”
阿星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往他耳朵里钻,可习原就是一句也听不懂。反正他再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地上的电话响着,他挣扎的起来,拖着酸痛的腰挪到了地上,在地上的衣服堆里翻手机。
“喂宝贝,起床了吗?阿姨做好了饭菜,一直敲你的门发现没人应,着急的给我打电话呢。她还不知道你在我房里哟。”蔚星洲使坏得加重语气调侃习原。
“这还不是你的错!”
“好好,我的错,先起来吃点东西。我让阿姨下午给你煲个养身汤补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让家庭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看什么看!我不会害臊吗?我又不是小媳妇。没那么柔弱,还补补!!我没有哪里不舒服……”
“那……就是舒服了?”电话那头的蔚星洲笑着逗他。
“不和你说了,我起床。”说完习原气呼呼的挂了电话,还碎碎念了几句他的男朋友。
今天蔚星洲本打算不去公司,就在家陪他的小宝贝抱抱贴贴。可他却接到了江助理打来的电话,他怕人被吵醒接得还挺快。
“蔚总,早上有一位阿姨被保安拦在了公司大门外……”
“江枫雨,你是不是皮痒了!”
“等等老大,您先别挂啊。您猜这位阿姨是谁?她来……”
江枫雨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电话那头发出的“嘟嘟”声。他瞬间哭笑不得,又急切地拨打过去。可打了好久都没人接。因为蔚星洲把电话调成了静音,任谁打都不会吵到他宝贝睡觉。
江枫雨看打电话这法不行,只能敲字发了个消息留言,备注紧急要事。
[老大,门口的阿姨拿着原哥的照片见人就问认不认识。我核实过了,确实是原哥的母亲大人。人还在公司,您看这要不要告诉原哥。]
发完后他硬着头皮去招待阿姨去了。习原的母亲叶柳青一开始还挺拘谨。这大公司的环境不比她们学校那份自在,年轻人各个都是严肃规矩。
叶柳青来时也打听过了,这大公司不让人随便进。她也尝试过,门口的保安小伙死活不让进。可问他,他又不认识她家原原。无奈之下她只停留在门口守一守,看看有没有人认识她家原原。
楼下的小花妈妈告诉她说,小花在实习的大公司见过习原,还以为她家习原回来了,就随口问问。
这事叶柳青没敢和她家习老师说,谁知道那老古板会不会再次口无遮拦的赶跑她儿子。
狠心的习老师直到儿子离家出走,他都没心软过。还狠狠地咒骂“死在外面才好,总比回来丢脸强。”
她现在只想见儿子一面,管他哪里出问题,只要人平平安安的就好。
她家习老师本以为儿子只是一时冲动,过个一年半载,外面吃了亏碰了壁迟早会回来认错。可他左等右等也没见着回家认错的儿子。
近两年习老师偷偷打听儿子消息,悄悄溜进儿子房间看照片叹气的次数也越来越平繁。
习原的爸妈是一所普通大学教职工。现在他爸是个副教授,再往上的职称也是指日可待。除了心上那块破旧的疤痕和牵挂的儿子,他算是相当顺遂了。
可自从习原离家出走后,他妈就气病了,身体不太好。从教学岗上下来做了学校后勤行政。
她今天悄悄请了半天假,出来寻儿子。一开始被请进会客室里,她还挺紧张。接待她的小伙子特别亲和及客气,他俩聊了好一会儿,叶柳青放松了下来。她想着这小伙子认识她家原原,那先打听打听儿子境况,待会儿要是见了儿子,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她好先有个准备。
这可为难死江大助理了,习原的现状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也不是他能做主说的啊!
“阿姨,实在不好意思。原哥不太喜欢我们讨论他。他确实也挺忙,你再等等,我看他能不能直接过来一趟。你喝茶……喝茶,我再出去联系联系……”
“没事没事,小江,如果实在不方便,您让他给我回个电话,我回去等他电话也行。”
叶柳青说是这么说,其实她心底挺失望,没能马上见到儿子。她甚至觉得头痛的毛病又在隐隐作痛。
她那一点也不掩饰的失望表情,江枫雨也很无奈。他只好又说:“那我再问问?”
“谢谢。”
江枫雨花了半个小时和习原的母亲大人迂回交锋。他惨败而逃,内心在咆哮太难搞了。
好在蔚星洲洗完澡出来后,还是打开信息看江大助理都整理了些什么需要处理的工作简录。
然后他默了几秒,再看看时间半个小时后。他火速冲到衣帽间,尽量不吵醒累了一夜的人,然后匆匆出了门。
叶柳青有些焦急,刚刚出去的小伙子都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回来。她刚打算站起来出去看看,会客室的门被再次打开,进来的是另外一位年轻人。
这年轻人看着又帅又大气,虽然看着有点气喘,但那气质完全压不住。叶柳青虽然有疑惑,但并未开口说什么。
“阿姨您好,实在抱歉,是我耽误了时间,让您久等了。”蔚星洲礼貌地打了招呼,并主动介绍自己。“我是习原的朋友,他现在有点忙,不能马上过来见您。”
“他不能来见一面吗?他是不是……还在怪我们?”叶柳青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已经在她的眼里打转。
“是我们过激了,不该伤了他的心……这么多年了,他不愿意见见面,是……是……”
她在哽咽中细碎地念叨,她心疼自责却没有抱怨。她不怪儿子不啃回家看他们。当初习老师那凶狠咒骂扬言断绝关系的情景,叶柳青还能清晰地回想起来。
“阿姨,他也才刚回A城。时间安排还不太合理。等他把眼前的事忙完,他一定会回去看您们二老。”蔚星洲说得客套话,习原愿不愿回家看父母,这事他插不上嘴。他顶多能敲敲边鼓,哄哄他家宝贝而已。只要原原愿意,去哪他都愿意陪着。
叶柳青收了收情绪,她懊悔自己有点老糊涂了。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你好像和我家原原有些熟是吗?”
蔚星洲心说:“是咱们家原原。”
“是的,我们住在一起。”蔚星洲微笑地说着。
叶柳青眼里明显多了些异样,“那你们是……”,什么关系这话,叶柳青没有直接问出。当初她也不确定那事是真是假,可闹得太大,她也就顺势的以为就是那样。过了这么多年,说实话还有什么是她不能接受的。她只想要回她的儿子,不管他有没有病。
叶柳青那细微地变化,蔚星洲自然看在眼里。他也不避讳,直接说道:“阿姨,我是他男朋友。”
习原一定不会想到,他的男朋友这么快就见家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