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神豪从2013年开始 第17章 有卧龙的地方就有凤雏

她要找的影视基地坐落在这条僻静道路的末部，和马路间隔一座拱形小桥。小桥河道的另一端不远处有个不大的天主教堂，每逢正午，悠远的钟声便会响起。

踩过桥后绿草丛生的短短碎石路，到了铁艺门前，林沐瑶想找保安时才发现这铁门上挂着两把带链条的大锁，推也推不动。锁的上面积了灰，一看就是鲜少有人开这道门的缘故。

旁边的保安亭子更是荒废杂乱，里头空无一人，显然基地不是从这儿进的。

怪她偶尔路过时没多仔细留心，因为看见过不下几次群演们在这门口闲聊和去旁边马路上的小超市买水，她一直误以为这就是正门。

透过门之间镂空的栏杆向里望去，里面建满传统风格的青砖瓦房，依偎着高大的榕树。做旧的仿古布景想来是供于拍摄年代剧和古装剧的。

张望之际，一辆小面包车正巧在基地内缓慢地从树荫间开过，车窗半开。

林沐瑶看见后车座那斜放着几个三角架和一些认不出的器材，这让她两眼放光。要不是栏杆顶端的尖刺令她望而生畏，她想干脆翻墙而入，反正她读书时很擅长爬树。

玩笑归玩笑，林沐瑶向后退几步，想好好找找入口从哪进时，没留意距离，一不小心撞到了身后蹲在路缘石上抽烟的路人。

吐着烟圈走神的路人被毫不设防结结实实一撞，“哎哟”一声向前栽倒在地，摔得满手泥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小心撞到你了。”

林沐瑶赶紧道歉，弯下腰搀他胳膊起来。

男子看着年轻，和她差不多大，二十来岁的样子，身形消瘦。身上穿的衣服是民国时期的打扮，黑色发皱的中山装和灰色布鞋。

他应该是这里某个正在拍戏剧组里的群演，中场休息出来透口气的。

男子没生她气，却也难免因沾得一手脏污烦闷地嘴上埋怨：“你看着点路啊，别把我道具服装弄脏了，等会还……”

但在抬头看见林沐瑶的穿着后，男子又闭上嘴不再说话。

他第一反应就觉得林沐瑶是他现在这剧组的制片人，一身看起来就是牌子货的商务风打扮和那脸上冷淡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像常谈生意的那种人，气质是骗不了他的。

更何况这小影视基地平常也没几个外人会来，又冷清又破，要倒不倒的。他在这做日结兼职群演好一阵了，没见过闲杂的人出入这地方。

但凡来过这儿的他都脑子里有个大概印象，而林沐瑶这样分明会给他留下较深印象的人却在他记忆里没有半点碎片。

那她只可能是导演嘴里常抱怨的那个除了开机仪式外，从不来现场的神秘“制片人”角色，听说非常严肃不好说话，是掌握着剧本的最终生杀大权的邪恶危险人物。

他一小小龙套得罪不起这尊大佛，把人惹不高兴了等会龙套也跑不成，谁知道小心眼不呢。

男子撇撇嘴丢下脏掉的烟头，用鞋底几下踩灭未燃尽的烟，双手插进口袋摆摆手赶忙想溜走：“没事，走了。”

林沐瑶叫住他：“你好，我想请问这儿正门你知道怎么走吗？”

男子脚步不停，向前走得更快，装死道：“不知道。”

但他毕竟是向着影视基地外这圈狭窄草地西边走的，直觉让林沐瑶认为跟着他准没错。地球是圆的，所以这边是后门的话，那绕一圈不就到正门了？

于是她也不再问，机智地默默地跟上他，也不打扰他，就在他背后影子似的跟着走，他走一步，她也跟一步。

被林沐瑶这么沉默不语地一追，听见脚踩在草丛上的脚步声紧随其后，越甩越近，男子浑身顿时发毛，鸡皮疙瘩起了一背，身子缩得更紧。

不是吧姑奶奶，真这么记仇的？

这绕河边走的每步都成了煎熬，男子脑子里走马灯似的过了一遍又一遍刚才发生的事。他不知道林沐瑶只是脑回路清奇，他当她是想兴师问罪来的。

他甚至连自己不该乱丢垃圾都想到了，整个人慌得不行，脚下不自觉地猛然加速，就怕她追上自己拍拍肩膀说：“你以后不用再来了。”

他追她赶，打破这尴尬局面的还是忽然向他迎面匆匆跑来，一脸怒意的胖男子，那是他剧组的导演。

导演大老远瞥见他影子就声音洪亮地冲他高嗓子骂骂咧咧道：“我拜托大哥啊！走神也要有个度，中场休息结束要开拍了，群里发通知半天你还不赶紧回来？”

“就差你了，人家主演还在等着呢！快点上场了！你几个面子啊让人家等你。”

男子从没觉得看见导演这么亲切过，他赶忙使了好几个眼色，悄悄挥手让导演快走：“这不是来了吗，走了导演。”

“成成成，快点吧你可。”奈何导演完全没能看懂他的意思，就站在原地不动地等他，生怕他又一溜烟跑没影了，还反问道，“走就走，你挤眉弄眼做什么呢？”

实在没招了，见林沐瑶也追上了他，男子只好压低声音向导演提醒道：“那个人来了，你懂的那个，谨言慎行啊。”之后一个大步流星挤过导演，脚底抹油跑了个没影。

草地墙边只剩林沐瑶和导演大眼瞪小眼，林沐瑶率先一步开口：“打扰一下，请问您是拍戏剧组的导演吗？”

导演摸不着头脑，还在消化男子说的话：“嗯对，我是，您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沐瑶：“您方便我请教几个问题吗，你们这雇一个普通演员，有点点台词的那种一天具体要多少钱？”

听这话的开头，导演还以为她是来应聘群演的，可怎么看也不像。眼前人穿得气派，感觉衣服挺贵的，工作日还能在外闲逛也想来是不为生计发愁的人，日结群演这点钱人家应该看不上。

听到后头，他才心里大概有了个眉目：“群演一天八十五，龙套两百到四百左右。主要看台词数量，台词多就贵一点。”

这个价格还行，林沐瑶能接受。按照四百来算，她方才花掉的二十万已经够雇五百个讲台词的普通演员，连影视剧里大场面的人山人海都能拍了。

她现在产生的想法撑死了也就是微型剧场，现阶段纯粹是觉得有趣和或许可行而已，只是想拍点五到十分钟的那种低成本视频，一天八小时的话能拍出一大堆。

脑海里具体的细节还未成型，知道价格就已经足够她之后回去慢慢打算。

林沐瑶问起此行正事：“谢谢，我知道了。那你们有向外租借拍摄器材的服务吗，有的话价格怎么算呢？我需要一些拍摄设备。”

“你是也想拍电视剧对吧？”导演了然地说，“这行没你想得那么简单，烧钱得很，难赚钱，不赔本就不错了，想拍出大爆的剧可难了。别轻易入行啊，光是拉投资天天都得跑断腿。”

“是可以这么说，但实际情况和您想的可能不太一样。”林沐瑶犹豫着否认，“钱的方面倒是不用担心……”

“因为我就是投资方。”林沐瑶无意识地给了面前人一记重击，“我有很多钱。”

导演：？

听听，听听！这叫什么话，这像话吗！导演内心简直想要扭曲呐喊，什么叫我有很多钱？简直是对着他这天天为了省经费东砍西砍的人贴脸开大。

林沐瑶：“我来影视基地是先实地考察一下，最近我想自己弄点微短剧，我先借点器材回去琢磨，如果做不好的话就不弄了。”

微短剧？荒谬！这种形式能有什么市场，也从没见过电视上放。

电视剧是要越长越好的，这样才能展开可歌可泣的庞大故事，足够观众消遣以及拉长观众们念念不忘追更的周期。

更何况片方和电视台商业合作的模式是按照集数结款的，也就是集数越长片方能拿到的钱越多，片方都巴不得多多益善，集数越多越好。不拍个四五十集都不叫入门，大把多到一百来集，要分上下部才能播放完的剧。

长剧也才能满足电视台在中途插入广告的需求，要是几分钟就看完了的短剧，还能有个什么赚头，谁愿意为了短剧看十分钟广告？

导演揉揉眉心，自己仿佛看见了一个满脸写着纯真，从未被社会毒打过的快乐二哈富二代：“停停停，你这个短剧，有多短？”

林沐瑶摇摆不定地回答：“嗯……五到十五分钟？或者两三分钟也可以。我都行，我不挑。”

导演：“多少集？”

林沐瑶：“这就是整个视频啊。”

导演：“……”

他觉得脑瓜子在嗡嗡作响，天旋地转，有数不清的钱从他秃秃的头顶燃烧着尖叫升空：“你这……只能放广告时间播吧。电视购物广告都比你拍的剧要长，你这剧怎么卖得出去。”

看林沐瑶对拍戏啥也不知道，这草台班子功夫就要往里投钱的做派，还真像是那些钱太多没事找找乐子做的富二代会干的事。前期调查、成本和回报比例统统不管，只考虑把钱丢水里听个响的快乐，冲动行事。

出于一丝不忍看钱白白跳水坑的心痛良知，导演试图劝说林沐瑶迷途知返：“戏不是这样拍的，我来和你好好掰扯掰扯一下这里头的商业模式。”

“既然你已经是投资方，那暂且就当跳过制片方和制作人的部分吧，首先你也先要挑选好剧本，然后……”

林沐瑶接话：“找一个好的导演？”

“对，就是这样。如果你什么都不懂，我建议你找个好的导演，可以帮你省掉很多事。”小剧组里的导演都是身兼多职，忙得和陀螺一样连轴转，他本人就深有体会。

林沐瑶不知怎么，想到了她老板常说的一句话：不会带团队，你就只能干到死。

她现在又不是没钱，雇佣点帮手的建议确实值得采纳。这个热心肠的导演看着就不错，一看就是公司里那种天天给自己找活干的那种人，可以当场发offer。

林沐瑶摸摸口袋想潇洒掏出名片，但想起她现在名片还是公司的，上面只写了公司地址和经理联络电话，有点拿不出手。

下次真得再印点个人名片，这样好在跑线下时提升名气值。一个名气值就是一份钱，她得多拿出点有钱老板的姿态来，她现在的生意是从对方认为自己有钱的那一刻就谈成了的。

好在她还有表，系统才发派的任务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于是林沐瑶佯装自然地用力甩甩袖口，非常不经意地抬起手，露出那手背上的表看看时间：“先不聊了，我晚点还有会。租借器材的事您方便引荐一下负责人吗？我有些赶时间。”

“钱的事真不必担忧，我的预算很充足，遇到合适的项目我很愿意投。”

林沐瑶顺带又编了个新人物出来：“坦白说，其实这事是我妹妹今年刚上初中，正迷上电视剧，成天嚷嚷着自己也想写剧本拍电视剧。”

“孩子嘛，今天想要这个明天想要那个，做姐姐的能满足就满足了。我想着随便雇几个演员陪她过家家拍点小短片应该兴趣就消了，但如果她是真的很喜欢，我不介意投点钱弄个剧组给她玩玩。”

敏锐嗅到钱的气息，导演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试探性地问：“冒昧问一下，那您的预算是……”

林沐瑶想了个中位数：“真要投的话，八千万还是有的。不多，但应该够她玩玩。”

多少？你说多少？！

八——千万？！

导演啪地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这哪是没事干的千金啊！这不是妥妥的投资方金主妈妈吗！得亏他闲得慌多聊了几嘴，差点和这尊金佛擦肩而过了！

怪不得啊怪不得，刚才那演抗战汉奸的龙套一个劲眼睛进沙子一样对他挤眼，嘴上还念叨什么“那个人”、“制片”，和中邪了似的，原来是真的遇到了在找投资项目的制片方！

还是门外汉 好说话的组合，这样不要求五彩斑斓黑的天降神仙制片方得是多罕见，三生有幸才能遇到的？他这一生荤素搭配，终有一天感动上天，遇到了心软的制片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有卧龙的地方就有凤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