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下线查了不少资料,诸如“赠送鲜花是什么习俗?”“赠送鲜花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人类从什么时候开始流行赠送鲜花?”“鲜花插头上是一种什么表现?”等等各种资料,也没找到能明确回答飒尔问题的答案。
找来智囊阿朔和老浪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
玄月就只能凭借自己三寸不烂之舌,施展忽悠**了。
“鲜花,是用来表达爱意的,早在连文字都还没开发出来的时期,人类已经开始利用鲜花来示好,表达爱意。”
“赠送鲜花是从古至今都流行的表达一种方式。”
“人人都喜欢美好的事物,漂亮的东西总喜欢多看几眼,最好是能拥有,美丽鲜艳的花朵,最能代表爱意。”
“爱,是含蓄委婉的,如果直接说爱,会显得冒失轻浮,所以人们选择用鲜花表达爱意,不同的鲜花有着不一样的意思,被称作花语,你看,人类是不是特别浪漫……”
“送花习俗延续下来,已经不止是示爱,也可以用来表达祝福、问候,比如探望病人、迎接远方归来的亲友、恭贺升学升职等,已经成为一种社交礼仪。”
“啊?你没见过花?哦,没体验过送花的习俗?这个嘛,主要是因为基地不种花,基地生产力有限,主要以种植粮食作物为主,种植药用植物为辅。
拥有迷人香味和形状复杂的花朵的植物,在开花的时期消耗了本体大量的养分,结出来的果实没有什么营养价值而被淘汰。
不过在地球表面,一年四季开着形形色色各种漂亮的花朵,有机会的话,我带你去看看。”
“真的?”小鹿一般清澈的眸子仰望着他,玄月第一次在飒尔的眼中看到了鲜活的生机。
“嗯,真的,我们拉钩。”玄月伸出右手小拇指,飒尔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主动勾住飒尔右手的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说完,大拇指轻轻的碰了一下飒尔的大拇指,“嗯,盖过章了!”
“这是什么意思?”
“发誓信守承诺的仪式。”
这个角色扮演的游戏,真是越来越让人上瘾啊,玄月越发沉迷。他一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飒尔的安全距离,测试着他的应激点,一边不动声色的缩小二人之间的距离。
本来他和飒尔就没什么距离,飘落海岛这么久,飒尔每天晚上都窝在他怀里睡觉,一直都十分信任他,只是那天台风暴雨,忽然就触发应激,害得玄月现在只能特别小心,不能吓着飒尔。
既然已经盖了章,认定了这是以后要一起过日子的人,甚至连“采集遗传基因”这种事情都一起友好交流过了,当然得有一些属于情侣之间特有的小游戏了。
玄月按部就班,不紧不慢的教导着飒尔。
飒尔乖是很乖,也很配合,学的也很快,玄月却没有任何成就感,因为飒尔是很认真的在玩一个游戏,认真的模仿和学习,努力的配合,为了解任务。
玄月有时候觉得有点后悔,不该这么骗飒尔,可更多的时候,觉得自己应该趁早下手,生米煮成熟饭,免得被人抢了。
飒尔对于玄月杜撰出来的情侣游戏,不会主动,没有情感,只会配合。
玄月觉得自己像是对着一个机器人,对他下达指令,他就会对你做出正确的回应。相较之下,飒尔的回应效果还不如高级智能机器人的。
玄月在对他的助理机器人下达做饭指令的时候,机器人会根据他的饮食偏好、身体状况、训练强度来搭配合理的饮食,飒尔就没那么聪明了,如果你不清楚明确的说你午餐要吃烤兔不要香菜,他指不定给你弄出什么花样来。
而这充满了不确定性的小惊喜,不就是飒尔招人稀罕的地方么。
相比之下,飒尔对做菜、探索岛屿、挖掘新食材、制作新工具都具有极强的主动性以及实际操作能力,唯独对急需要情感投入的“情侣游戏”,却没有半分热情。
玄月觉得自己真失败,他这个情侣,在飒尔眼里还没有一条鱼有趣。毕竟一条鱼可以清蒸、红烧、白灼、干煸,还可以烧烤,再撒上辣椒面和孜然……
玄月咽了咽口水,好吧,好像鱼比较有趣。
然后,玄月收到了飒尔的“礼物”——一对晒干的鱼白和鱼子,用香料腌制过,没有鱼腥味,晒干了,钻了孔,用麻绳串起来,飒尔亲手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玄月看着自己胸口的这对鱼白干和鱼子干,不知道什么情况,但应该是礼物,不知道是个什么说法?“这是?”
飒尔想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把其他生物的生殖器,插到配偶头上,表达爱意。”
玄月:“……”
“这个不大好插,就穿了根绳子挂身上。”飒尔有点不确定的问玄月,“挂起来可以的吧?还是一定要戴在头上?要不我改改?”
玄月哭笑不得,他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飒尔主动送他礼物,说明在他心里的位置稍微提高了点,应该高兴才是,可是飒尔这脑回路有点太不走寻常路。
唉,这一点点小惊喜,不就是飒尔招人稀罕的地方么。爱人就是这么与众不同,要不然不如娶个高级智能机器人,什么都做得中规中矩。
“远古部落,有把战利品挂在脖子上的习俗,部落里最强大的战士,才能悬挂最多的饰物。”
战利品?玄月把手里的鱼白放下,琢磨了一下飒尔这话里的意思,这是宣誓主权?宣告所有物?自己是飒尔的战利品?哦,换个词,所有物。还有刚才飒尔说了,“配偶”!他表达的是——“爱意”!
哎呀呀,这鱼白鱼子形状真好看!
二人在海岛上的日子越过越滋润,解决了食物和住宿问题,不用为生计发愁,空闲时间越来越多,恢复了从前在地下城每天午饭之后午睡的作息。
午饭后,在林荫下挂着一张藤条编织的吊床,一边感受着阳光的热烈,一边享受着海风的凉爽。
飒尔睡意朦胧的躺在吊床上,玄月手里拿着新手小刀在削一块木头,他打算给飒尔做一把梳子,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他也没什么经验,就只能慢慢削慢慢磨了。
人在将睡未睡的时候,意识模糊,特别容易犯傻,飒尔平日里已经够傻了,玄月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时候。
玄月手里的小刀顿了顿,又想到坏主意了。他最近特喜欢在飒尔睡得迷糊的时候套他的话,“飒尔,咱们来聊天吧。”
睡得迷迷糊糊的飒尔听到耳畔有人说话,是很熟悉的声音,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唔……”
于是,玄月开始提问:“你和别人睡过吗?”
其实睡不睡什么的,玄月并不在意,基地风气倒是开放,在这种事情上从不苛责,前提是不能影响工作,年满十五岁之后就能自由的自愿的与人发生关系了。然后就是不能有孩子,必须做好避孕措施,最后就是不能传播疾病,如果有故意隐瞒造成传播的,是一项很重的罪名。
玄月主要是想看飒尔被问到这个问题是什么反应,一般人被问到如此露骨又直白的问题,会出现各种不同的反应。
他都能想象到,朔月红着一张脸像颗熟透的番茄,憋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字,最后找个借口跑掉;没脸没皮的雷克斯肯定会吹嘘自己是千人斩,多么受姑娘小伙喜欢,实际上是个连小手的没摸过的纯情小处男;至于性格火辣的御姐清澄,问她这种问题除了挨顿揍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当然,换做是别人玄月才不会去问这种问题,更不会在意别人的这种问题。他期待的是飒尔听到这个问题会是什么反应。飒尔总是出人意料,充满小惊喜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