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酒 第21章 我呸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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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于是有些无助地看向谢铭阳。谢铭阳却像每天都见到对方似的，脸上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淡淡地站在原地，也不说什么。

女孩先沉不住气地往我们这边走来。她稍稍抬眼瞥了一下谢铭阳，随后便将视线转向了我：“林徐生？”

我愣了愣，礼貌地向她点点头：“你好。”

女孩眨了眨眼，随后颇为讽刺地看了谢铭阳一眼，轻轻笑了一声。

“谢铭阳，你还真能。”

谢铭阳微微皱了皱眉，走到我前面隐约挡在我面前：“楠楠，别这样。”

被谢铭阳称作“楠楠”的女生像是没看到谢铭阳一般，绕过他走到我前面依旧面向我，面带微笑地向我伸出手：“你好，我是谢铭阳女朋友，周晓楠。”

我瞬间明白大约是个什么事儿了。这姑娘怕是以为我和谢铭阳有一腿，于是火急火燎地就从外国跑回来查岗了。

我随和地笑笑，伸手和周晓楠虚握了一下：“我是林徐生，谢铭阳的...室友。”

周晓楠的笑容僵了僵，微微颦眉似乎并不大满意我的说法。她抽回手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谢铭阳拉着带入怀里。

“晓楠，别闹了。”

周晓楠瞬间眼眶通红，一双杏眼泪光盈盈地瞪着谢铭阳，却也没有做出什么挣脱的举动。

“身体好点了吗？肚子还疼吗？”谢铭阳的语气又恢复平时的模样，句尾带着点慵懒的意味，明

目张胆地勾着人跟着他的话语走。我听着忍不住地打了个寒战，周晓楠却很受用似的乖顺了不少。

“疼，”周晓楠面上还是那副生气的模样，带着撒娇意味的嗓音却出卖了她，“我在飞机上都快疼死了，空调温度又低，我又没带厚衣服....”

谢铭阳安慰地顺势摸了摸周晓楠的头发，一边扶着她从自己怀里出来站好：“辛苦楠楠了。”

我在一旁听得颇为头皮发麻，想要说走却又觉得时机不太对，眼看他们终于从卿卿我我中分开站好，我赶紧抓紧机会打断他们：“打扰一下，我还得帮班主任干点事，先走了。”

周晓楠甚至没有看向我地立刻点了点头。我拔腿就想走，谢铭阳却在后面一把拉住我的手臂。

说实话当时我想把他剁了的心都有了。且不说他叫我留下来干什么，你要留我叫我一声不好吗？非得拉我手让你女朋友砍死我吗？

但我还是心平气和地转过身，快速地挣脱开他的手，微笑中带点困惑地看着他。

谢铭阳转过身看着周晓楠：“楠楠，向徐生道歉。”

我一瞬间怀疑自己幻听了。

“谢铭阳你又在说什么狗话？”我气的发笑，莫名其妙瞪着他，小声质问道。

谢铭阳没有接话，仍然静静地看着一旁眼泪不住往下掉的周晓楠。

“你别听谢铭阳犯病，”我于是转向周晓楠好言劝她：“你没有错，不用跟我道歉。”

周晓楠像是费了极大力气才把眼泪止住，咬着嘴唇不解地瞪着谢铭阳，压根没理会我的话。

谢铭阳像是蓄足了耐心，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周晓楠。

半晌后，周晓楠抬起手臂擦了擦眼泪，转过身来向我鞠了一躬。

“对不起。”

我着实没想要她被强迫着向我道歉。但闹剧已经至此，安排这出剧的人大概也该心满意足了。我于是转头看向谢铭阳，面无表情地问：“满意了？”

谢铭阳愣了愣，微微叹了口气，放缓语气像是哄人似的对我说：“徐生，对不起。”

我勾了勾嘴角，不知道他们一个两个的都向我道歉是几个意思。我于是依旧冷冷地看着他问：“你这是给我上哪出戏？非得强迫她向我道歉？有意思吗？”

“你不应该被这样对待。”谢铭阳神色认真地回答。周晓楠哭泣的身影微微一愣，抬起头颇为不敢置信地看向谢铭阳。

“我在乎你们怎么对我吗？”我轻轻地回答，“别自以为是了。”

“我不想你不在乎。”谢铭阳一字一顿地回答，眼里闪烁的像是心疼：“你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那你有本事就让这种对待一开始就别发生啊。”我毫不留情地打断他，支撑起脸上虚假的笑：“我现在不需要任何人的道歉，谢谢你的好意了。”

周晓楠忍不住在旁边打抱不平地回嘴：“你自己都没保护好你自己，还怪别人没早点保护你？”

我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说的根本不是针对谢铭阳，而是我一直以来心里积压的不快和痛苦的宣泄罢了。我明白再说下去意义并不大，本质上不会有任何改变。

于是我只是笑了笑，没有再做什么解释，转身离开。

“林徐生。”

在我迈开第一步时谢铭阳突然叫住我。

“如果可以选择，我想成为第一个最早出现在你身边的人。”

“但是我没得选。”

我停在原地顿了顿，没有回头：“你能不能别说的好像暗恋我很多年一样。”

谢铭阳低低的笑了笑，“我是挺喜欢你的，谁会不喜欢你呢？”

我想周晓楠如果现在手上有把刀，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身上。我没有再理会谢铭阳，继续往前走去。

我随便找了家面馆解决了吃饭，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九点。此刻再去远些的地方买给教官的礼物回去肯定进不了宿舍，我于是准备在周围转转看看有什么能买。

这个过程里我一直强迫自己忘记谢铭阳这个狗人和他说的狗话，可那句“我是挺喜欢你的”偏偏在我脑海里循环播放停不下来。我嘲笑自己什么没记住偏偏记住这句最没营养的话，但又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愈加快速。

街上的路灯昏黄着在较暗的夜色中圈出一小片暖意的光，夏夜里的暖风慢慢地吹起些许枝头的嫩叶，倒也无形间给夜里寂静的街道添上些许生机。也许此刻慢慢踱步在无人的街道上也是一种风趣，但我此刻心中莫名乱得没有任何心情腾出来去做欣赏。些许落叶吹拂到我额角的碎发边，我下意识抬手拂去。

忽然就想起了刚刚，他摸了周晓楠的头。

那天在小礼堂排练，他也摸了我的头。

草，我忍不住骂自己，这他妈有什么关联，林徐生你争点气。

街上的小店基本上针对学生群体，除了吃的以外无非是些文具店精品店之类，学生大都回家早，这个时间点店铺已打样了不少。。我漫无目的地一家家看过来，最终终于找到一家快锁门的体育器材店。

老板把刚锁上的门又打开，嘱咐我快点挑完他还得回家带孩子。

我走了进去，以最快速度看中了一款价格适中的篮球，付了钱后颇为傻气地捧着球走在街上，按着原路返回学校门口。

不知道谢铭阳会不会打球。

在路上走着走着，我无意扫了一眼手中的篮球，脑子里不知为何冒出这个想法。

你他妈别再想他了林徐生。我在脑海里警告我自己。

我抬手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是宿舍楼宵禁的前十分钟。

这个点了也不知道谢铭阳回了没有，不会和他女朋友一起住了吧。

我于是思考着他如果这样做了算不算违法犯罪，突然反应过来捶了自己一下。

“林徐生你也太没用了。”

我在心里默默地骂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