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镜像 第13章 复&原

洛灼看了容塗一眼，客气地回了一句，说“容先生当真不知道么？”也不等有没有回复，从身侧走过去到众人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语气冰冷地说“玩够，说说吧。”

一个面带胡楂的大叔抬起头，眼神疑惑不解地望着这“若隐若现”的“大佬”，活像得大葫芦，似乎是表示自己听不懂，说“说……说什么。”

一旁又有几人接着咐应“对啊，说什么，我们……我们不应该想什么出来吗？”后边声音渐渐微弱下去，似乎是有点心虚。

江波也被这一句“说说吧”给弄得一脸懵逼，转头看容塗，想看一看对方是不是与自己一样的疑惑，结果对方不仅没有这傻X的表情，反而一副意料之中的优越感。

这……难道是脑细胞分裂速率的不同？果然不科学的世界里有科学的东西，更有超科学的事物。

“这位先生，我们也是被卷进来的，我们都是受害者。……若是……若是你执意要这么质疑我们的话，你们……你们这是属于……属于违法行为，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大葫芦又开始说了，这次有点急快，大概是瞥见了洛灼脸上无波澜的神情。说完还“对”了一下，似乎是在极力告诉自己某一“真相”。

周围的人也开始“对”起来了，极力强调的。

场面开始混乱起来了。

“咚咚——”一声巨响从角落传来，场面瞬间安静下来了。容塗拿着一条不知从哪找来的铁棒，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背过身去敲打铁栏，就这样发出响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之举，说“没事，你们继续，我就研究一下，不妨碍的。”

经过这一“敲打”，显然是安静多了。有人正欲说，就被洛灼一句话打断了“别紧张，活跃气氛。”

这句话说得沉重，压根不像是玩笑，可偏偏江波这小皮蛋听不懂，还笑呵呵地说“洛哥你早说嘛，大伙们别紧张哈……”显得这热情的话话没有“感动”这些寂静的人。

真想把你煮成皮蛋。

洛灼内心有点无语，但也没再多说一句话，反而打量起周围环境。

光线以上斜方的铁栏中透出来，照射在地上，前面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黑暗，透露出一丝阴凉剔骨，接着就是一片很大的空地，边上似乎没有任何摆设，就像是个荒废已久的……

……地下室？

“洛哥，所以这是啥情况啊？”江波睁着大大的眼睛，就像是新生的婴儿对新世界充满期待般。

不过好像没毛病啊——新手小白跟婴儿应该没啥两样吧。

黑暗处发出“嘶嘶”声，像是某物在靠近般。

啪啪啪

啪啪啪

啪——

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击振着耳膜发茧。

大葫芦往后退了退，口里不停地说“完了……完了……轮……轮到我了……不……不不……我不能……”不知在退的过程中碰到了什么，尖叫了一声。

“啊啊啊！！！”

结果后面什么也没有，自己吓自己？

大葫芦没有管，仿佛眼前没有任何人，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用手捂着头，伏着地，一遍遍重复着先前的话。

江波“这……”

洛灼只是淡淡回了一句“疯狂从内心开始，命运从因果结束……”然后作了个总结“报应。”

江波想得之前那位容先生之前说过那女记者刘琪也是“报应”，又开始对这个“新”世界产生了大大的句号。

大葫芦开始东窜西窜起来了，捂着头，时跌时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竟自己猛得往墙上撞，额头都磕破了，却似不知道疼一般地一遍又一遍，然后整个人摊了下去，没了动静。

……死……死了？

江波这时有了点胆量，上了前，不过主要还是有那两位在场，他洛哥那可是实力认证了，至于容先生……实力……不清楚，但那气势，偶尔装一装逼……应该是可以的吧？

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了。又有一个往后退了退，是个穿着牛仔背带裤的青年。

啪啪啪

啪啪啪

啪——

又是一阵怪响。

穿背带裤的青年往后退了退，手往后抓了抓，抓到了某一物，那悬的心稍降了下来。结束一转身就对了一张无脸，带着一抹诡异的笑的人头。

草！

青年猛得来了一个大转身，惊恐地看着那个怪物。那东西边穿着背牛仔背带裤，站在暗处，抬起一只手指向青年，一字一顿地说“可以还给我吗？”

青年往后一看，后面跟本没有人，可他刚才明明抓住一个人的手了，怎么会没有人呢？有股不好的预感，视线顺着手臂往下看，到胳膊，再到手，手上确实握着一只手——一只断手，他竟然没有感觉到这手是冷的。

“可·以·给·我·吗~”似乎是在摧促，又像是个定时炸弹。青年吓得把那手往前一扔，直往后跑。

怪物在地上摸索了一下，找到那只手，捡了起来，开始组装起来。

洛灼看了一眼与那跑过来的青年酷似的怪物，从空中划出那本笔记本。封面上的小熊另一只眼睛却莫明其妙地变成红色的。往后翻了翻，还是之前的日记，在翻到一则笔记时停了下来，是之前那个。

“原生体……复制体……”洛灼默念着，然后自言自语道“看来是在这儿应验了。……0514……9325……104……”合上笔记本，然后往前一抛，瞬间化为一束火，梵烧成灰，落成一地。

快了。

“什么？”江波见他洛哥在一旁不知道说些什么，就问了一下，结果没得到本人回复，反倒是被边上那位答上一句——“他说，快了。”

那青年往后退，而那怪物却上前了两步，面部上只有一抹诡笑。众人开始“反抗”起来了，有人不知从哪拿到的锋利器物，直着往那怪物去干，一群人杂七杂八，反倒是那怪物竟丝毫没有反抗，任由这些人干事，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透着几分邪魅感。

一把利器划过怪物的小腿，发出一声惨叫，但这叫声却不再前方，而是在……后面？

一抹人影应声而倒——是那穿背带裤的青年，用手捂着小腿，小腿硬是有一条深浅不大的口子，乍一看与那怪物小腿上的伤口一样，连位置都是一样的，只是这青年身上的，血淋淋，肉都露了出来，直冒的鲜血。

“不……不要……”由于怪物终于有了动静，众人也必须“抵抗”了，青年睁大眼睛，嘶声裂肺地说着。可无动于衷，利器刺透了怪物的身躯，地上的青年的胸脯上瞬间染满了血，没了气，倒在血泊中，双眸紧紧盯着前方，充满了不甘，似乎是死不瞑目般。

怪物也在那一瞬间化为一滩水，溶到地底下。

——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仅仅只是死了一个人而已。

哐当

哐当

每个人手上的东西都纷纷脱落，砸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来。

“这……这……”

结果就是“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所以来，干脆就闭上嘴了。

洛灼眯了眯眼，轻笑了一声。可能由于这笑与场合不在符合，江波怎么有一瞬间觉得他洛哥有点……可怕？

容塗的表情是有点微妙的——至于微妙到哪，大概是他的眼里多了几分柔情吧，但也就是那么稍纵即逝般。

笔记本上有一页写到过——

生物或者非生物会衍生出来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物体，被称为［复制体］，而原本的物体则称为［原生体］。

［复制体］的功能仅次于［原生体］，相比之下［原生体］是完美无瑕的。

［原生体］的……优先于［复制体］……

至于这个“［复制体］的功能仅次于［原生体］，相比之下［原生体］是完美无瑕的”，洛灼倒稍微有点明白了，不过……为什么在那个［复制体］身上的伤痕会转移到［原生体］呢？

它们之间应该有点联系，若按笔记上的话，［原生体］“完美无瑕”多少有点矛盾了。

又该怎么解释呢？

“别，别别……求你们了……会……会死……”一声微弱的求饶声响起，是个女音，略带点哭腔，似乎是在哀求着。

众人也犯了难，必竟他们也知道了打那怪物，只会是这边死人，来来去去，归跟结底就是——同归于尽，全员覆灭。

斗志也在点点熄灭。

与那女初中生相似的怪物一步步朝他们紧逼，一张无脸的脸，五官缺四，只有一张咧着很大的嘴，无声地笑着，显得诡异邪魅。

洛灼看到怪物时，蹙眉，一开始没怎么注意到，怪物的脖子右侧有一划痕，像刀伤，大约有1寸多长①，而之前那个也有。若是……每个［复制体］都有这个，也可以算是机器生产的标识，只要有标识……就一定会有样本，而样本……

样本又是什么呢？……复制……原生……

一个激灵儿，洛灼算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不过……这名字起的也太……通俗易懂了些。

洛灼环视了周围众人的脖子上——没有，什么都没有。那只能说明是参照。经这么一理，“［原生体］的……优先于［复制体］……”的隐藏部分也不呼而出了。

女初中生拼命求着众人，甚至在怪物接近时，挡在了中间，?着说“何必这样……求求……求求你们了……求”

“求你们了”还没说出口，就这么卡住了，就跟风筝断了线般，女初中生缓缓低下头，嘴角流着血来，那个赫然穿过胸膛的物体，是与自个儿穿一样的衣袖的手。她的瞳孔猛缩，再缓缓把头往后转。

后面是那怪物那张失了四官的脸，咧着笑，笑容另人头皮发麻。女初中生就这么躺在了她自己的血泊中，无声无息的。

容塗此时也蹙眉，但又放松下来，似乎只是在那一秒内的变换。反倒是江波也学身边两位，全程当个旁观者，自从一系列发生的事下来，他有点模糊知到了些——这些人都是有因果报应的，他不能确定自己到底干了件好事，还是件错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对他们帮助。但是眼前的操作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还能……反杀？

洛灼身为一个早已理清其中原理的人，自然心如止水，面无表情。

铁栏上透过来的光直射在血滩上，直射在那睁大的眼珠上，却显得平静无生，血液从眼球膜中迸出来，“咔嚓”一声，眼珠从眼眶中滚碌出来，留下深深的血痕，光线照处只剩漆黑的空洞。

怪物也迅速变化——脖子右侧的刀口逐渐闭合，脸上开始了扭曲，出现了两个眉毛，一上一下，很不协调。再就是来了两个小涡流，从里面硬是挤出了两只血红色的球，也不知道是本来是这颜色的，还是沾了血的。脸中间突隆起，形成一个“鼻子”。五官俱全，整张脸开始扭曲起来，整了半天，才稍微有点像人了。

眉毛齐平，球就是眼珠——血红色，鼻子小巧，嘴巴却是变了副样子——大张的嘴此时缩小不知多少倍。总之，除了瞳色之外其余都像正常人般，不过……乍一看……

好像……那个女初中生！

江波身形微愣，后脚往后退了一步，但看到边上的两位一动不动，一幅“嗯，正常，意料之中”的神情就止了止，但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看到了容塗的“变脸”。

不对！好像这变脸是有原因的——洛灼转头看江波，见他的表情，果然是意料之中的，往后就督见了容塗，而就在那一瞬间，容先生换上了一幅“这……”“一言难尽”的表情，又在洛灼转回视线时变成冰冷。

这……牛逼啊……要不是场合不允许，应该给竖个大拇指。

洛灼冲上前，顺手从地上顺了个利器，在怪物未留神时，用尖锐的尖头往眼眶中掀。人的眼珠是血肉，用尖锐的东西刺就会烂掉，但这个不会，就像玻璃珠一样，整个掉了下来，滚碌在地上，发出“啪哒”地声响。然后迅速用手撑地，将落下的“眼珠”精准地挑到女初中生空洞的眼眶。一挥手将利器扔到一边，几步又回到原处。

①1寸=3.33厘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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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