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救六儿的计策都还没想好,可南宫濬却莫名其妙的又多出来一段“恋情”,这让本就破烂的土地庙显得更加稀碎。
不过,某人接下来的演技那才真的叫“炸裂”!
“祁班主,诚如娟儿姑娘所言,对方多半是冲我而来的。那六儿万一说漏了嘴,岂不是会很危险!”
“濬公子莫急!”
卖艺人单手横支地回上半句,然立刻又把手给放了下来。从外看,他应该是在思索对策,但其实呢,他心里盘算的却是要不要现在就说出六儿的位置。
机会创造了,两人的交流也丰富了,若再不往下推进恐怕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好~!”
“方才祁某扪心推算,发现时机已然成熟!”
“待我现在就来探一探六儿的下落!”
话至此处,卖艺人一个箭步就冲向了门边。只见他气运丹田,脉走六腑,连用双指的寸劲儿在空中画出三片品字型的符令。
霎时间,数以万计的金光从画符中飞出且全都朝施令者的眉心靠拢。仔细瞅之,这根本就不是金光,而是一个个刚劲的字符。
“四海如风,九洲成铃。”
“丝丝澜澜,听我号令。”
“开~~!”
随着一记响亮的吼声,眼前突然泛起了数不尽的幻象。它们鳞次栉比,它们若影若现,它们就像风卷般轻轻拂过十里的每一处屋舍。
“奇怪!”
“怎么了?祁班主。”南宫濬关切地一问。
“他好像不在青川城内!我都找了三圈儿了,可依然看不见他的人影。”
“什么?他已经不在青川了?”
“公子莫急,容我再看看!”
说着话,卖艺人干脆直接咬破手指,以图利用鲜血的共鸣而继续向更远的地方探查!
这一次,他的幻境被“强行”拓至百里,就连藏在山脚下的茅草铺子也没有放过!
水落乱花丛,石出镜晚风。
幻境中的一切既迅速又明朗,以至于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大伙儿就又听见了祁班主的吼声。
“看见了!我看见他了!他肯定就是六儿!”
“真的吗?祁班主。”
“是的,公子。”
“太好了!”南宫濬兴奋地直握双拳,可随即又问出来一句很正常但也很外行的话。“那你怎么能确定他就是六儿呢?”
“因为。。。”
卖艺人本想照实说出风铃系“对直互通”的原理,可转念一想,这么说不仅显得自己的功劳太小,而且咬破的手指也就白忙乎了!
“因为我刚才以自己的鲜血为盟,于百里内一家一家的找,一处一处的寻,几乎是耗费了数年的灵力才发现了他藏在衣服里的风铃系。”
“咳。。。”
卖弄完的“祁班主”最后还不忘了再补上一声咳嗽,“吓”得南宫濬是又安抚来又紧张。
“南伯南仲,还不快扶住祁班主!”
“是,公子!”
“嘿,不必不必!我这呀,就是呛了口唾沫,没事的!”
“祁班主,您为了帮我家公子找人,耗费了这么多灵力。我们兄弟二人扶扶您,算得了啥?!”
说罢,南伯一个眼神甩给胞弟,且极速冲向了卖艺人!
“是啊是啊,祁班主,您受累了!”
“听说这风铃系神通广大,但就是有些乖张。”紧随其后的南仲一边说,一边将目标的胳膊紧锁腋下。“想要让它听话,是要费些灵力的!”
“呵呵,这个这个。。。”
听完祁班主的苦笑,南宫濬非但没有继续往下问,反而转向了另一侧。
“娟儿姑娘,此次幸得姑娘与祁班主相助,待我寻回六儿必将设宴款待,好生感谢!”
“濬公子言重了!”娟儿屈膝半寸地盯着南宫濬,然余光中的兄长才是重点。“正所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我们。。。”
“说得好!”
不待娟儿把话讲完,南宫濬抓住机会就“将”了上去。
“祁班主和娟儿姑娘这两个朋友,我南宫濬认下了!”
“朋友???”
“对啊,哥,公子说的没错!”
快步走向兄长的娟儿没有羞涩,也没有喜悦,反而用一种“催促”的口吻说:“你还不快把六儿的具体位置告诉我们的朋友!”
“啊?”
“快说吧,哥!”
“哦,哦哦哦哦!”
这一瞬间,“祁班主”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觉得旁人应该还蒙在鼓里。那自欺欺人的心就像两条被禁锢的胳膊般需要一个“契机”才能解脱!
“贾府!”
“六儿被关在青川以南三十里外的贾府!”
“贾府?”
“你听过这个地方吗?”
“没有啊!”
“公子,您听过吗?”
或许是收了指令,也可能是默契使然,伯仲兄弟竟在听见“贾府”二字后齐刷刷地松开了某人,并你一言我一语地朝南宫濬走去。
“南仲,这事都怪你!”
“怪我?”
“对啊,我说带张地图来,你非说什么“鼻子下面就是图”。你看看,现在咋办?”
“我哪知道六儿会被人掳走呢?!”
“怪不得老将军说你是个马大哈!”
“嘿,南伯,你别以为比我早出生两个时辰就能处处压我一头。”
“怎么着?”
“你想怎么着?”
“要不咱们比比?”
“比就比!来。。。”
“来。。。”
“我。。。去过贾府!”
“嘿,二位,二位,不要吵了!玄兄弟说他去过贾府!”
就在兄弟二人假戏真打的时候,靠玄台最近的子雄突然站起身来,并扯着嗓门儿大吼一声。
“玄台?”南仲半信半疑地问:“你真去过贾府?”
“嗯!”
“你去贾府做什么?还是说,你压根儿就是贾府的人?”
“不不不,我不是!”玄台赶紧也站了起来。“之前贾老爷抓走了阿姐,所以我就偷偷溜进去救过人。”
“可以啊,小子!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
“快,把整件事从头至尾给哥说一遍!”
听闻如斯,南仲屁颠屁颠地就靠了过去,那“敌对”的心境也在潜移默化中淡了许多。
“呵,这个嘛。。。”
蝉鸣呱噪,雀啼悦耳。
树林中的一切都在自然而然地运转着,不分昼夜,但求春夏。它们并非世间的主宰,却牵绊着万物的生息。
而他,一个从残缺的家庭中走出来的少年,头一回被这么多“朋友”包围着。那种“被需要”的感触给了他极好的温暖。
“狗洞?”
“对啊!”
“嘿,有意思。我还以为这贾府是什么龙潭虎穴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南仲,不可轻敌~!”南伯轻轻拍了拍胞弟的肩头说:“这个“夫人”敢把六儿关在贾府,说明她在府内的地位不低。而且,说不定贾府本身就是个贼窝子。”
“是,我的好哥哥。”
“你~!!!”
“好啦好啦!既然玄台去过贾府,那我们便可照着他的记忆画张草图。”南宫濬横了一眼兄弟俩,然又默许了这样的司空见惯。“至于怎么救人嘛???”
“濬公子,小女尚有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