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敲锣人的邀请,再加上周围百姓的起哄,“猴腮”的劲头瞬间全无。
其实~
他压根儿就是个怂包!刚才无非就是想故意挑衅几句,好让自己那卑微的心也能稍微舒展舒展罢了。
“我?”
“呵,还是算了吧!”
“你们都是练家子,打不过!打不过!”
话音未落,猴腮转身就想开溜。可他前脚都还没离地,百姓们就已全都靠拢了来,且如一堵堵人墙般把巷口挤得密不透风。大伙儿的举动正好印证了“看热闹不烫脚”的理儿,尤其是对这个满嘴炮仗的讨厌鬼。
“你们想要做甚?”
“快给老子让开!”
“让开!”
“你们谁要喜欢谁去拿,干老子啥事?”
“统统滚开,别堵在我前面!”
“我说你们听见了没?”
“TNND~~~!”
“你们究竟让不让?”
“说话啊~!”
“这位兄台!”敲锣人抢过猴腮的嚣张而直接激将了起来。“难不成你是真的怕了?”
“若真是怕了,你就说。我想大伙儿肯定会愿意放~”
“放屁!”猴腮反身向前,用一种微颤的坚定回怼两句。“老子也是练过功的人,岂能怕你这臭卖艺的?”
“说吧!怎么个比法?”
“好说好说!”
“大哥,我来!”子仁一步上前,于光明正大中为自己刚才的愤懑寻了一个出口。
“好,你说怎么比?”
“胸口碎大石!”
“什么?”
“我没听错吧?”
“他说的是胸口???”
“不不不!这个我可比不了!”
碾着噪杂的人声,猴腮一边拒绝一边往后退,毕竟“遇强咱就躲”的信条可是他最重要的准则。
但~~~
猴腮好不容易找见一处空隙,可都还没钻过去就被一副高大的身躯给断了念想。
此人头戴笠帽,身着墨色长袍,就连领口的细纹也是用褐色的丝线叠绣而成。只有那白如凝脂的脖颈上还有些些人气儿。
“我的娘啊,你???”
霎时间,不寒而栗的颤抖从猴腮脚底直冲心窝。如此慎人的存在,哪怕是烈日当空,也能散布出一股又一股的冷劲儿。
“劳驾~~~!”
根本不等猴腮把话说完,对方眼神中的锐利之气直接荡平了他揣度的意愿。
“兄台,想来今日你是走不了咯!”敲锣人莞尔一笑,且向着众人抱拳又行了个礼。“承蒙各位的抬爱,我们也就不为难这位兄弟了。下面就让子仁给大伙儿献个丑。”
“您要是看的好了,有钱的捧个钱场,有劲儿的捧个人场!”
“好~~~!”
此起彼伏的掌声中,子雄把一块块均厚的石墩子堆在了子仁的胸口,看得众人是聚精会神而手心冒汗。因为像这样的石料,如果没有点儿真功夫,别说砸下去了,就是压在胸口上也定是会受伤的。
“这得多沉啊!”
“可不是嘛!”
“他就这么直接垒上去了?”
话语间,一声脆响震的石块断裂成砾,而子仁更是一个飞挺就站了起来。只见他满目轻松地拍去衣襟上的尘土,无碍!
经此一锤子,围观的人忽然变得越来越多。簇拥的,叫好的,打赏的,还有光看着但却不舍得扔铜板的比比皆是。
可那个戴着笠帽的男子却似乎根本不关心杂耍,反而荡着自己飘忽的眼神,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哪怕是一只蚊蝇飞过,他也要断个公母不可。
“多谢大伙儿的厚爱!小弟也来表演一个曾经失传多年的技法,隔空取物!”
“什么?”
“你不会是吹牛吧!”
“小哥,看仔细咯!”
说是急那是快,樊果的话才刚一出口,他的右手就已绕过了对方的额头,且于对方的眼前晃悠几下后,反手一抓,立马就伸进了布袋子里。
“好了。您摸摸看,自个儿身上有没有缺点儿什么?”
“啊?我吗?娘子让我去买只鹅,出门前也没带什么东西,就~~!”霎那间,小哥的瞳目陡然圆睁,并在胸口上摸了又摸,摸了又摸。“我的银子呢?我就带了一粒碎银子,怎么不见了?”
“您往这里看!”樊果笑嘻嘻地从布袋里掏出一样物件,那银灿灿的反光照得小哥连嘴都忘了合上。
“是我的,是我的!”见着银子,小哥的表情那叫一个夸张。原本就很圆的眼珠瞬间撑上了额头,眉毛鼻子更是横飞竖挂,就连嘴角的细纹都快被磨平了。“你什么时候拿走的?”
“刚才啊!这就是隔空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