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垂条百尺任毵毵,乱絮何缘飞满天。”
无论烈火有多残暴多炽盛,可在红光的绝对碾压之下,它也只能乖乖散去并伴着稻草和木梁的粉末,于半空中天女散了花。
“老三,过去看看!”
二当家十分惊愕地盯着眼前的一切,哪怕自己也曾走南闯北,但还是想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
“你是人,还是鬼啊?”
听令行事的三当家缓缓走向篱笆墙,但都还没真的进去立刻又一瘸一拐地退了回来,且还扯着嗓门大吼一声。
“站住!”
“快站住!”
“就站在原地别动!”
“二哥,你看!”三当家一边嚷嚷一边指向院内,其惶恐中的惶恐甚至比当年在战场上负伤还要剧烈。
“你你你你你~
“你居然没S!!!”
回想从前,二当家也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刚才的红光虽说给了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却因无暇顾及便没去多想。
然则~
现在这个既背着老人还能直立行走的少年,不禁让所有人都产生了一种芒刺在背的后怕感。
“你究竟是谁?”
“我?哈哈,笑话!你们放火烧了我家,居然还有脸问我是谁?”
“刚才的红光是什么?你为什么没被炸S?”一颗豆大的汗珠顺着二当家的鬓角滑落向下,权将“不敢相信”的意味闪耀于眼前。
“为什么?那是因为苍天有眼,派了上神来救我们。刚才的红光就是天威!!!”玄台那煞有介事的神色,再加上满腔的铁定,几乎连他自己都快信以为真了。
“我呸!上神?你以为老子是怂包,会被你吓唬住?”二当家强压着上下求索的喉头,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可缩在袖子里的双拳却还是泄露了什么。“大家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刚才那分明就是炸裂所形成的气爆。这个臭小子命大,算是躲过一劫罢了。”
“你们这帮匪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为了区区五十两,竟然毁我全家?”玄台义愤填膺地走向众人。“阿爹之事罪不及我等,更何况我还已经还了五十两!是贾老爷出尔反尔,将我阿姐绑了去。试问,我不应该去救人吗?”
“区区五十两?哈!臭小子,人不大,口气却是不小啊!”微微回过神的二当家一边讽刺着,一边抄起手东弹弹西点点,似乎必须要将“不屑”甩给对方才会舒坦。
“怎么?你觉得很多吗?”玄台快步走向胖虎,且在大伙儿的帮衬中将老人轻轻地安顿于树下。“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哦?现在了你居然还有心思跟我打赌?”听过此话,二当家的兴致顿时高涨。因为他本想这家人一定会跪地求饶才对,可曾想对方竟还理直气壮地提起了条件。“好!你说吧,想跟我打什么赌?”
“今日你暂且放过我们!一年之后,我定当偿还贾老爷的银子,同时~”玄台故意停顿不语,用一种极其从容的眼神望向二当家。“我再孝敬你二百两银子!”
“什么?二百两?”
“他说多少?”
“二百两。”
“我没听错吧?”
“好像就是这么多!”
“哈哈哈哈哈哈!小子。你是真傻呢?还是以为我傻啊?”踏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二当家一把就拽住了玄台的衣襟,还将“居高临下”的压迫感狠狠拿捏。“别说一年了,老子就是给你十年,你也赚不着二百两银子!”
“那可不好说,方才的事你也看见了。你又如何断定上神不会帮我赚银子呢?”
“这~”
“这小子能够在爆炸中存活下来,莫非真有什么神仙庇佑?”
“但倘若刚才的红光是他自己弄出来的,那此人绝不会是什么普普通通的村野小儿。”
玄台的话宛如一根银针般直接穿透了二当家的心,且将他所有的思绪串联成线并绕着眉头上的惊恐越勒越紧,越勒越害怕。
“你果真能在一年内赚回二百两?不,二百五十两!”
“那是自然!”
“如若不能,又当何说?”
“届时,小子我必定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