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眼峰一转,倾吐出四个字:“国师,为何?”
乐清抬袖一挥,太子殿下的尸身上跃出一个透明的黑色幻影,能清晰的显现出人的骨骼,已经令殿上的人大骇。
可胸膛下却不见凶器的影子。
魏昭垂下眼眸,转了转手腕。
“还请国师细说,不知道的人怕会误以为你在装神弄鬼呢。”
乐清装作皱了皱眉,看向了湛冥。
“我只看皮下真假,不知其故。”
闻言,魏昭轻哼了一声。
湛冥起身挡在了乐清的前面,抽出了一根极细的针,看着魏昭的眼睛说:“凶器,冰针。”
魏昭眉头微扬,偏过头去沉默不语。
好一个冰针,不着痕迹。
七殿下闻人不渝平日里便善使暗器,喜欢做一些精巧的小玩意儿,绕了一圈,竟又绕回了他身上。
“七殿下这暗器的活计可是登峰造极啊!”
谁料昔日里朝中老家伙们的吹捧奉承,竟在这时化成了一把无形的刀刃,直厄在他的脖子上。
当年在秋猎场上风光无限,现在跪在尸前便有多么有苦难言。
“不知七殿下,今日为何会到那烟花之地?”
闻人不渝捏紧了拳头,该死,我要说什么,难道说是躺在地上的皇兄叫我去的吗?
“七殿下?”
魏昭又唤了一声,闻人不渝抬起头来,如实说道:“我昨夜收到大哥的信,叫我来此地一叙。”
闻人不渝的话在众人看来却是漏洞百出。
先不说他一个年岁十五的孩子从没进过花楼,单单论太子殿下,就断不可能去那风月场所。
拉着自己的胞弟一同进花楼,简直是荒谬至极!
这种把戏的陷害实在太过明显。
魏昭将那封信一一传阅,确实是太子殿下的字迹。
二殿下闻人伤淮刚刚凯旋,看起来是没有作案动机的。
魏昭扬了扬手,侍从端上来一物,是个黄绿绣花香囊。
巧了,正与三殿下闻人易礼腰间挂的一样。
不光是闻人不渝,湛冥也是心头一惊。
太医上前来查验,哆嗦着说:“香料里面掺了少许的慢性毒药。”
魏昭走到三殿下面前,用手轻拿起他腰间的香囊。
“三殿□□弱多病,不知是中了什么毒,要带这香囊来以毒攻毒?”
“魏廷尉这是何意?我怎会贴身戴着毒物,是嫌自己的命不够长吗?怕就怕被别有用心的细人拿了去,反咬一口呢?”
久坐着的陛下轻咳了一声。
“朕乏了,都退下吧。”
“今日朕没来过偏殿,你们也是。”
阶下的人看不见陛下红着眼睛,神情冷冷的。
当夜,魏昭一袭黑衣在怡红馆点了火,火势凶猛,官兵赶到的时候,已经被烧了个差不离了。
怡红馆无一人生还。
七殿下禁足三个月。
三殿下一夜未眠。
太子殿下染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