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太不该了。那日后还要劳烦娘子提点了。”宁斐压下胸口热意,出口调笑道。不知为何,只要与她说话,就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沈苑听他这样说,竟想哭了。
这是今生他第一次称她为“娘子”,但在前世却是时常,因他说过,他在她的面前只想做夫君。
“提点自然是要提点的,只是你也得听话点才好。”
宁斐看着她语重心长的小模样,再也控制不住好心情地大笑出声,边揽过她坐在自己身旁边说:“为夫自然是听话的。来,让我尝尝娘子亲手送过来的饭食是不是比平日香甜。”
说着便拿起箸子开始用他迟来的午膳了。
沈苑在旁看着他,心里也甜蜜蜜的,仿佛只要待在他的身边就觉得人生圆满,再也不想理其他了。
待宁斐用完这顿饭,沈苑怕耽误他的公务,便急忙令人收拾了茶案,欲要告辞回去,却被宁斐一把抱住。
“撩完就跑?”
“你说什么呀,我是看你可怜来给你送饭的,哪有……哪有……”
“哪有什么?嗯?”宁斐见她又害羞了,忍住笑意继续逗她。
沈苑有些恼了,使出全身力气试图挣开他的怀抱。
宁斐赶紧拍拍她哄道:“好了好了,乖,让我好好抱抱,都想你半天了。”
沈苑这才红着脸停止了挣扎,安安静静地与他相拥。
抱了一会儿,宁斐只觉得越抱越不想撒手,甚至还想要得更多,索性再一次打横把沈苑抱起。
“哎呀,你怎么又这样,快放我下来。”
“我同你一道回去。”
沈苑有些懵,她来时他不是正埋首在一堆公文之中嘛,她亲眼见着的,怎么一顿饭功夫就没事儿了吗?
“你书案上的那些……”
“不管那些了,我现在只想要你。”他的重音放在了“要”字上,沈苑羞得没力气与他分辩,只认命般的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间,掩耳盗铃。
于是,在与昨日差不多的时辰,依旧候在扶苏院书房门前廊下的安顺,再一次看到了他们家王爷以与昨日同样的姿势抱着王妃大步步出书房,得到的吩咐也还是那句“不用跟来”。
自觉见过一些世面的安顺此时只觉自己见的世面还是太少了,自家王爷和王妃才是会玩。
这回回了卧房,宁斐自然不会像昨日那样,只搂着她睡觉。
沈苑刚刚被放到床上,还不及反应,宁斐的身子就直接覆了上来。明了了他的意图,沈苑不禁扭着身子想推拒,现下日头还高高挂着,太难为情了。
可宁斐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几乎是覆上来的瞬间便吻住了她,同时开始剥他早上亲手为她一件件穿上的衣裳。
沈苑感受到他的气息和温度,身子也就没有了反抗的力气。她大概实在是太爱这个男人了,沈苑想,即使意识里想要拒绝,她的身子也根本拒绝不了。于是认命地闭上了眼睛,任由他带着她沉沦。
有了昨晚的经验,宁斐果然恢复了往日折腾她的水准,直到她连求饶的声音都微弱下来,他才放过她。
沈苑松了口气,已没有一丝力气与他说话,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宁斐终于在小娇妻面前一展雄风,还想哄着她夸夸他呢,谁想她竟一下就昏睡了过去,不由笑了笑,爱怜地在她额上、脸上又亲了亲,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搂着她也睡下了。
这次睡得不沉,再次醒来正是乌金西垂之时。
睡前两人都出了一身汗,没来得及清洗沈苑便睡了过去,醒来后只觉浑身不舒坦。
最终在宁斐的坚持下,她再一次认命地任由他抱着她去了净房。
泡在浴桶中,沈苑还是有气无力的样子,宁斐也没有再撩拨她,只是把她搂在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她身上撩水,似乎很是享受这样的亲昵和静谧。
沈苑破罐子破摔之后,也觉得这样挺安逸的,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也不开口说话。
还是宁斐打破了沉默。这几日先是抑郁于她的冷淡,而后便突兀地沉浸于与她的亲密之中,很多事都不及细想,现下心满意足地抱着乖巧的她,不由想到了其他。
“是了,再过几日就要回门,如何应对你的父亲,咱们该提前商议出个章程。”
话一落音,宁斐感觉到怀里的身子瞬间僵了一下。
心疼得赶紧低头亲了亲她,小心安抚:“乖,别慌啊,我没别的意思。”说着轻笑了一声:“要真有别的意思,还能是在这儿跟你说这个吗,嗯?”
话音落下的同时上手捏了捏她的纤腰。果然,沈苑放松了下来。
宁斐继续道:“此前一直没有机会与你细说你父亲的事,今日便说说吧。”
“我确实是在收到父皇赐婚旨意之前就知道他是帮着宁裕的,不过我是真心想娶你为妻。”说到这里不禁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低头与她对视:“不瞒你说,我从在长乐那里见过你之后,便心仪于你了。”
刚说到这里,就见怀里的人突然落泪,伸出被他环在怀里的双臂搂住他的脖子,与他紧紧贴在一起。
宁斐被刺激得立刻有了反应,可身上的女孩儿却仿若未觉一般,甚至从他脖颈抬起头来,开始亲吻他。宁斐感受到她的情意,自然不再克制,很快两人便在水中再次合二为一。
这是自昨夜起沈苑最为主动的一次,加上宁斐已经渐渐熟悉她的身体,过了许久才平息下来。
待两人都平复,沈苑还是紧紧搂着宁斐不放。
“怎么了这是,刚开始不还蔫儿得跟小猫似的,怎么突然来了兴致,嗯?”宁斐逗弄她。
沈苑没有搭理他,在他的预料之中,正打算哄着她松手好换换水,却意外地听到了她略带哑意的声音响起:“在长乐公主的赏花宴上,臣女对殿下,亦是一见倾心。”
这是她心底里藏着的、一直没能说出口的一句话,无论前世今生。前世是因为没有时机,后来也没有必要了;而今生,她原也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说给他听了的。
宁斐闻言,一下子愣住了。
而后便是被巨大的喜悦盈满,他甚至感觉自己就要飘起来了。
这股巨大的欣喜不知如何才能发泄,他只有紧紧地抱住怀中的人,一遍一遍地亲吻。
直到水有些凉了,宁斐才放开她,把她抱出浴桶。
回到卧房,两人便躺在床上,依旧紧紧抱在一起,一刻都舍不得分开。
“苑儿,你知道吗,我从没有像今日这般高兴过。”
我又何尝不是呢,沈苑心道。
“那我愿殿下以后日日都这般高兴。”沈苑温柔地回应。
“只要你日日陪在我身边,我就日日都高兴。”
“这是自然。如今我可是无家可归的,还请殿下垂怜。”沈苑故意装可怜。
说到这里,宁斐又豁然想起自己此前是要与她商议回门之事的,想到之后种种,不由轻笑出声,赶紧趁机把话题扯回来。
“以后这里是你的家,我如果哪里做得不好了,你就赶我出府,让我无家可归。”
沈苑抿嘴偷乐。
“刚刚还没与你说完,关于你父亲和宁裕。我一直没有想明白,你父亲支持宁裕究竟是因为什么,说句托大的,在储位之争上,我自认比起宁裕更有优势,相信你父亲也很清楚。”
“说了你不许生气啊。”宁斐说到这儿笑起来:“你记得大婚之前我们在灵台寺的偶遇吗?”
沈苑懵懵懂懂地点头,就听宁斐继续道:“我的人一直在监视宁裕……从赐婚之后,我也派了人护你周全……”
说到这儿,宁斐小心翼翼地偷看了沈苑的反应,生怕她生气,谁料却见她异常平静,正一脸好奇,仿佛在问他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了。
宁斐悄悄松了口气,继续道:“那日听人报说你和宁裕都去了灵台寺,我便坐不住了,也赶了去,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当日你待我冷淡,先前又与宁裕在林中说话,我……我一度以为你也和你爹一样……”
“和我爹一样替魏王做事的?”沈苑少见他这副吞吞吐吐的姿态,便接口道。
宁斐像是有些后怕地把她搂得更紧了些,点了点头没说话。
“你不找我说这个,回门前我也是要与你商议的。有些事情我想着你得知道,不然回了沈府要露了马脚的。”
“什么事?怎么听着还有些神秘呢。”宁斐笑道。
“我无意中从我父亲的妾室白姨娘那里听说了我父亲与魏王关系匪浅,之后没过多久便收到了赐婚圣旨,还说是父亲替我求来的,我很是慌乱,虽然我是想嫁于你的,可是我不知道父亲究竟是何意思。”沈苑斟酌着,半真半假地说道,她还不知道怎么跟他说起前世今生。
“他从未在我跟前提及他与魏王之事,却处处夸赞于你,如若不是知晓了他实则与你为敌,我一定会以为他是要投向你了。他把我嫁于你,却又不告知我他的真正选择,我很害怕,便想了很多。”
似是能想到沈苑那段时间有多难熬,宁斐心疼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安抚似的轻拍她,但却没有打断她说话。
“虽然开始的时候我心里没有想明白,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大概从我知道他骗了我,甚至是抛弃了我开始,我就已经决定也不要他了。我知道我不能像他给我安排的那样,那样就是把两边儿都得罪了,我就真的没活路了,于是我便想利用敌明我暗的优势,让自己多一些利用价值,这样一来,等我向你投诚之时也多些筹码……”
宁斐心疼又好笑,接话道:“没想到我的小娘子还是个小机灵鬼。”
“你别笑了。”沈苑有些懊恼又有些心虚地推了推他:“听我说完,你还能笑出来的话再让你笑个够。”
“我就跟我爹说、说我不愿嫁你,说我……我心仪于魏王,不愿与他为敌。”
说到这儿,沈苑闭起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状。
刚刚还在乐呵着的康王殿下果然黑了脸,再也笑不出来了。
过了片刻,沈苑没听到动静,忍不住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瞄了瞄她的夫君,被他冷峻的表情唬了一跳,好似又看到了前几日那个对她爱答不理的康王。
心里虽然不由自主地咯噔了一下,但她如今不知哪里来的自信,就是知道他不会真的跟她生气似的,只怔了一瞬,便撒娇地哄他:“你别这样凶,人家害怕。”
宁斐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松了松表情,皱眉训她:“你刚刚说你心仪于谁?”
“自然是我的夫君,咱们大梁尊贵无匹英俊无双的康王殿下了,还能有谁。我这不是为了迷惑我爹才骗他的嘛。”如今也许是心里有了依归,不再惶惑害怕,也许是经过这一段不短的时间,她已从心底里接受了与母家的割裂,当再谈起她的父亲,沈苑已经无比坦然了。
“对,我就骗他了,我觉得这样说,他们会告诉我更多,我只有知道了更多,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坏主意,才能帮得上你嘛。”
“是才能有更多筹码跟我谈判吧。”宁斐阴阳怪气地说。
“小气鬼。”沈苑虚虚地抱怨。
会不会太腻歪了这两口子(没眼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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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