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要点灯,那当然就要点出能指路的明灯,林宸认真的回顾了一下自己前面一二十年的人生,觉得如果想要往这方面发展的话,还是很大有可为的。
大有可为和如何做才能做出效果,期间还是有点区别的,在她细细思量甚至都想做一个五年计划书的时候,富贵快马加鞭的赶了上来。
这当然不是水路速度慢的原因,这次说是有明亲王和宸王陪同南成王进京,实际上是在在大夏宣扬南成王,让大夏的百姓们知道南成王的来历,也是在让汴京的百官们有一点反应的时间,不然就大夏大部分都不知道南成王是何人,为何出海等等,免不了就把这位当成以前朝贡的周边小国可就不好了。
大夏到现在还有一些开国老臣在世,对于开国之初和之前的一些事,作为亲历者,再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的,南成王的名号一出,他们就已经知道这是谁了,甚至消息正式传到汴京之后,这些老臣们就和商量好了一样,齐刷刷的出现在了大朝会上。
这些人无一不是摄政王的铁杆支持者,甚至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到现在都是各家的老祖宗,乾和帝见了他们都是执晚辈礼,可是仔细看看,这些老臣也没有几个了,毕竟就连半途加入的郭太师都成了这些人之一了,数来数去,连一掌之数都达不到,其中就有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和郭太师的年龄差不多,算一算都已经超过九十,再熬几年就要变成百岁老人了,剩下的两个都是军旅中人,也有八十往上的年岁,这四个人坐在一起,就连乾和帝都觉得心惊胆战,就怕有一个疏忽,谁在朝堂上直接玩完了。
这四个出现在朝堂,无疑就是向百官们证实了南成王的身份,这样一来也就没人念叨什么两个王爷亲自迎这位南成王进京有失体统了,摄政王在大夏的地位和影响力,即使再现在,依然很大,这当然要得力于乾和帝的推崇,再说了,这几年女官进入职场,人们把那些摄政王在世时的很多事都翻了出来,这回即使有人以摄政王女子的身份想要删减隐没一些事,朝中也会有人自发的进行反驳,这么一杆旗帜在那里竖着,朝中的女官们腰杆子那是越来越硬,至少现在越来越少有人拿性别说事了,而这才是女官眼中的公平。
为官者,不用能力政绩说事,而是用性别搞分裂搞对立,才是对官员最大的不公。
女官多了,摄政王的崇拜者也越来越多了,摄政王的事也越来越被广为人知,这次南成王归来,一经发布,马上天下皆知,这些崇拜者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不用言说。
朝堂上对于南成王的到来那是翘首以盼,但是作为带路人的明亲王那是一点也不急,依然是不紧不慢的,在路上,那是能停一下就停一下,每到一地都要宣传一下摄政王出海的儿子回来的事,搞得本来想要低调行事的南成王无语极了,那速度就差和乌龟比慢了。
南成王对这个是真无语,就他看来,他一个藩王,以后和大夏的百姓们打交道的机会并不多,双方知道对方的存在就行了,声势这么浩大,他也给百姓们带不来什么好处,何必呢。
明亲王和他的想法不一样,皇室人员稀少,看看别人家,三代多少人,五代多少人,看看他们家,母亲那一代就俩,他们这一代就四个,也就是到了这下一代了,人数才多了那么一点,好不容易多了一个有生力量,那还不让大家都知道,再说了,他这个哥哥又不是什么皇室污点,见不得人的存在,宣传出去也算是正名了。
如果不打算让他回来,那就直接把他的信息抹得一干二净,但是既然让他回来,这阵势当然要大一点,让他看看如今的大夏,也是给她这个长兄的儿孙们一点震撼,免得这几个小子总是拿你们占大便宜的眼光看着她这个姑母。
对那几个晚辈,明亲王已经不爽很久了,他们没有什么言语上的冒犯,甚至连任何的挑衅都无,偏偏就是眼神让人不舒服,偏偏态度上又无可挑剔,她一个长辈又不至于和晚辈计较,所以只能换个方式向他们回击,至于他们能不能意会,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这长辈和晚辈之间的暗战,不管是南成王这个长辈,还是林宸这个晚辈,都是直接当不知道,反正也没有闹到明面上来,最多也就是进京的时间慢一点而已。
正因为这种速度,富贵办完事之后,赶到码头,硬是又等了他们一天,他们才到了地方,富贵看着船队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和林宸说的第一件事不是汇报事情办的怎么样,而是问要不要把负责行船的这些人换一批。
得到了否认,富贵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再关注乌龟速度的船队,而是和林宸汇报了买卖土地和安排那些人的结果。
那些人都是一个县的,那个县是一个养蚕大县,在那里,种植粮食是副业,种桑养蚕织布才是各家各户都在做的,虽然算不上很有钱,但是都小有家财,这样即使出现水灾,本来不会出现流民失所的情况的,可惜那个县出了个大户。
这个大户是做纺织生意的,前几年不怎么显眼,百姓们也喜欢把织好的布匹卖给他家,图的就是省事,他们就这样一步一步发展了起来,前几年他们上一辈掌事人去逝了,换了个当家的,这个当家的先是给家里的儿子选了个十里八乡手艺最好的织娘,又组织了一些人,开了一家纺织作坊,这也没什么,可是这个作坊在织娘手艺的加持下,开始越卖越好,然后他就开始扩大规模了,可是扩大规模是需要人手的,重新自己培养人手,不仅花销过大,还浪费时间,他就盯上了这些小户之家,也是老天都在帮他,恰好出现了水灾,那些人家种的粮食本就不多,年年都是吃半年买半年,谁能想到一个水灾直接让地里的庄稼都打了水漂,大户见机行事,提高了粮价,没两天就把这些人家掏空了,再接下来就是买地了。
本来这些走投无路的百姓可能真的只有卖地一条路可走,在大户看来,这赖以为生的地没有了,家里的那么多人还是要吃饭,不就可以招人来他的作坊做工了。
想的很好,谁也没想到的是,直接在卖地这一环就出了意外,有那么几家去卖地,大户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压了价,前文说过,因为摄政王见识过分到百姓手中的土地是如何一点一点的到了各种大户人家手里的,所以她规定了官田和皇庄在有人卖地的时候,必须出价高于市场价,反正就是宁愿把土地变成官田和皇庄的地,她也不愿意让土地慢慢的变成私人的。
虽然这些百姓喜欢把织好的布直接卖给经销商,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就真的没有出去过,他们只是图省事罢了,卖地的时候一被压价,他们就不愿意了,干脆就自己找出路,恰好亲戚之中有在皇庄的,接下来就顺理成章了。
林宸好奇的是这个大户人家是什么出身,敢这么折腾,富贵嘿嘿笑了两声,“还真没什么大背景,就是有钱了,和县尉结了亲,而且他这么做也没有触犯大夏律令,全在规矩之内。”
林宸扯了扯嘴角,“我记得皇庄有平抑粮价的职责,官田也有,虽然此地遭了灾,但是官田和皇庄都在,他竟然还能把粮价涨上去,县令和皇庄在做什么?”
富贵挠了挠头,无奈的禀报道,“官田和皇庄的粮食都运去救济再次遭了水患的黄河淮河的百姓去了,要不是因为这个,此人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涨价,前些年砍的那些人的余威还在,他也只能这样钻钻小空子。”
林宸叹气,所以这个人一切作为都在规则之内,真是让人憋气啊!
长这么大,能让林宸觉得憋屈情况很少,这猛一出现,她还真有点不适应,然后就觉得不能这么算了,虽然计较了点,但是不给这种人一个教训,她心里不舒畅。
为了让自己心里舒服,林宸开始想办法,最后还真的想出来了一个,她看着如意和富贵问道,“我记得咱们那个新出产的高效织机升级换代完毕了?这南方的皇庄里有没有纺织作坊?”
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林宸就对这个办法有谱了,她看着富贵道,“你看这南方养蚕的多,咱们以前办纺织作坊都是用棉花,南方这里还真的很少插手,既然如此,咱们干脆在这纺织人才多的地方建个研究基地和配套的作坊,你们俩觉得怎么样,这个想法?”
吉祥看着垂头思量的两个伙伴,忍不住出口道,“殿下,这事咱们宸王府的作坊可以办这事,要不干脆交给我好了。”
昨天的(=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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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