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录 第9章 世人多薄情，也有人重情

言言早上起来发现扶光面色沉重的坐在床边。言言疑惑道：“怎么了？”扶光并没有说话。言言道：“你不说那我就去找瑶姬姐姐了。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还在那里。”扶光道：“瑶姬昨日跳河了。”言言道：“什么意思？”这是今早丫鬟从你昨日换洗的衣服看见的一封信。言言急忙拿过来。信里写道：“言言，当你见到这封信时世间再无瑶姬，瑶姬与你相遇实属偶然，但是也感到庆幸。在望春楼我见到许多人，但是是第一次见到言言这种的人。言言就像是张白纸，但是又不会被人轻易书写。我很敬佩你，但是也很担心你，你总是冲在前头，你是女子，你也可以柔软一些的，对自己好一点。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遇见已是上上签，不必为我难过，我会在天上保佑着你。”言言看完后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了。随后问道：“人在哪里？”扶光道：“今日早上我看到信就去找，在河边找到她的时候，她的脸上是笑容。想来也是没有什么遗憾。我把尸体带到了望春楼，春娘打算明日火化派人把她的骨灰撒到她的家乡。言言道：“好。”然后转身就走了。

言言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望春楼的门口。望春楼门口的客人依然络绎不绝。昨天被她打的好些人也在。大家沉醉于歌舞美人，没有再谈论瑶姬赵世华。他们应该也听说了瑶姬的事情，但是又怎么样呢？瑶姬的死就如街上被踩死的蚂蚁一样微不足道，过去了就过去了，仿佛从未来过世间一样。言言逃也似地跑出了望春楼，扶光一直跟着言言，看着她这样急忙上前道：“怎么了？”言言道：“不知怎得，明明今天艳阳高照，但是却觉得很冷。”扶光把自己的氅衣披在了言言身上。扶光看着言言有些站不住了，就道：“我背你回去吧。”言言看了一眼扶光道：“好。”

扶光看着言言今天一点东西都没有吃，就吩咐下人做些言言爱吃的，扶光也出门去了。不知过了多久，言言飞上屋檐坐了下来，眼睛望向望春楼的方向。“夜晚风大，小心着凉。看这是什么？”扶光一边为言言披上氅衣一边把言言人像的糖人举在言言眼前。言言默默拿起了糖人没有说话。扶光道：“这可是我自己做的，给点面子嘛。”言言舔了舔糖人道：“真甜。这是你做的？”扶光说：“可不是嘛。你看看这次是不是更像了。你是不知道那个摊主多么讨厌，一直在我做的时候在我身边说我笨。我怀疑他在报复我上次。不过最后他的妻子觉得我做的更好。”言言道：“是，很好。”扶光继续说道：“你怎么来到屋顶了？屋顶这么高，你知道嘛，刚刚上来的时候我的腿一直在抖，夏霜她们怕我摔下来，一直在准备接我。”言言安静道：“是吗。”

扶光想转移言言的注意力，但是言言并没有什么反应。言言突然打破夜晚的沉静道：“是不是因为我打了那些人，连累了瑶姬，所以瑶姬姐姐跳河。”扶光道：“不是，她留给你的信应该是早就写好了的。说明她早就有次打算。”言言急忙问道：“那她是为什么？”扶光道：“或许她是因为赵世华，也是为了她自己。”言言不解的看着他。扶光道：“赵世华我这边去查了他一下，少时贫寒，然其父教书多年，母温柔慈爱，赵世华少时就乐于助人，邻里皆爱之。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其父少时落榜常年苦闷，病结于心不散，最终郁郁寡欢而逝。之后其母终日以泪洗面，其父头七未过其母因相思过重而逝。赵世华合葬她们。后来赵世华吃着百家饭长大。读书也未曾懈怠。吃着百家饭的孩子心里也是装着百姓的。他立志科考中榜为民请命。然家穷，只能一边打杂挣路费一边准备科考。也是在途径渝州城的时候遇到瑶姬的。赵世华中榜实属不易，瑶姬知赵世华志向，也知望春楼的客人有与赵世华共事者，这些人肯定不会在赵世华面前嘴下留情。其二，赵世华曾教过瑶姬，能科考中榜之人并非等闲之辈，相信瑶姬肯定也不会差的。糊涂之人在望春楼不过得过且过，但是清醒之人在望春楼最是折磨。”言言看着扶光，扶光嘲笑道：“望春楼之客有小摊小贩，也有商贾之家，也有一些官宦子弟，其中也不乏有制定礼法之人。制定礼法却行无礼之事也是讽刺。”言言低下了头。

许久扶光道：“你大概是把瑶姬当朋友了。”言言抬起头看着扶光。扶光道：“昨天你干了什么你还记得吗？”言言看着扶光摇摇头。扶光道：“昨天你们醉酒之后认了姐妹。我临走之前瑶姬要我好好照顾你。”言言道：“还有什么吗？”扶光脸上出现了些许复杂最后道：“没什么了，之后我就带你走了。”不知又过了多久。言言道：“明天我也去送瑶姬姐姐归乡，我会快去快回。”扶光道：“我和你一起。”言言道：“但是。”扶光道：“我还是相信你可以保护我的，而且最近一段时间城主不在。没事的，我们尽量赶在他回来前回来。”言言道：“好。”

第二日，言言和扶光一大早就来到湖边看瑶姬火葬。春娘拿着瑶姬的骨灰就地掩埋。言言急忙道：“你在干什么？不是送回瑶姬姐姐的家乡安葬吗？”春娘道：“路途遥远，那里听说时有山匪下山杀人，没人敢干这送命的活，都怕有钱没命花。”言言道：“我去。你把地点给我。”春娘担忧道：“你一个女子，万一被虏去了，后果不堪设想。”言言道：“这是我的事，瑶姬待我亲如姐妹。我理应如此。”望春楼听此话都低下了头，春娘道：“也好，此去多加小心。”随后望春楼的人便转身离去了。言言看着他们的身影，眼睛中泛起了泪花。便道：“久伴之人，也能如此凉薄。”扶光道：“身处其中，多是身不由己。”

一切很顺利，言言和扶光来到了瑶姬的家乡。一路上渐渐从繁华到少有人烟。言言和扶光把瑶姬葬好后。看到几个跑得飞快的百姓。言言和扶光便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跑的人说：“山匪马上就来了，再不走就没命了。”跑的人身后有人叫道：“大家别走。”言言和扶光朝着声音看过去，来人竟然是赵世华。赵世华追不上停下来，无意间瞥见了瑶姬之墓四个字。言言扶光见此低下头，赵世华道：“这是？”言言扶光便跟他说明了一番，赵世华很是难过。言言道：“你怎么在这里。”赵世华说：“我任职不久就见到青莲镇百姓请求渝州城帮忙剿匪。但是无一人愿意。”言言道：“他们竟然这样，城主呢？”扶光道：“城主早就不在城里了，就算在也未必会剿匪，火没有烧到自己自然不关心。”赵世华道：“所以我就来了。”言言道：“就你一人。”赵世华道：“我府里所有人都来了。”言言扶光看了看对方。言言道：“为什么会突然来土匪。”赵世华道：“最近天灾频繁，百姓颗粒无收，只能成匪，得到东西容易多了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言言道：“为什么会在青莲镇。”扶光道：“此地易守难攻，而且此地少有天灾，是块风水宝地。”赵世华道：“不错。所以山匪们想要攻下青莲镇。”

扶光道：“现在什么情况。”赵世华道：“情况很不妙，还好还有一些村民愿意留下了，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很久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扶光对着跟着他们的两位暗卫道：“我们先在这里抵御土匪，你们马上去找城主，叫他带人速来支援。”接着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给他。那两位暗卫道：“是。”言言扶光和剩余暗卫跟着他们从暗道进了青莲镇。言言扶光听赵世华和当地人讲解了一下现在的处境。现在土匪已经围住了青莲镇，只有密道能行，镇中粮草充足，但是一直围下去也会有尽时。扶光道：“他们在哪里驻扎，村民道：“在半山腰，但是山上总有人巡逻。”扶光对着言言和几个暗卫道：“留两个守在暗道，剩余人晚上随我突袭巡逻人，然后在半山腰到山上的路上设机关。”村民们面面相觑，谁也没说一句话。赵世华道：“他们也不会呀。”扶光扶手撑额。言言道：“叫几个猎户跟我一起，然后你们赶紧多制作些弓箭。两个暗卫守着暗道，剩余四个待在扶光身边保护他。扶光待在这里指挥。”村民们道：“这不是胡闹吗？你让有功夫的人待在这，让我们这些百姓去送死吗？”言言道：“不是还有我吗？”村民们笑道：“一个女子，去也只会拖累。”扶光拿出城主府令牌道：“听令行事。”村民们笑道：“救兵没来，城主府令牌倒用上了。”言言道：“你们一起上，如果我赢了就听我的。”村民们道：“乡野村夫下手没轻没重，伤到城主府的人我们可承担不起。”言言说：“不敢？”有个村民道：“谁怕谁。”随后言言便和村民们来到了一个空阔的地方。刚开始村民那边谁也没动，最后一个瘦弱的村民袭来了，言言一下就打倒了他，其他村民们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便纷纷朝着言言袭去，但是不一会儿，村民们便被打倒在地。随后扶光举起城主府令牌道：“我已经派人通知城主，相信不久援兵就会到，没到之前我们一定要同心协力守住青莲镇，誓与青莲镇同在。”扶光指着两位暗卫道：“你们两位守住暗道。”扶光指着剩余四位暗卫和猎户道：“你们和言言猎户一起行动。一切听言言的。”扶光继续道：“剩下的人去制作弓箭。”大家都走了。言言看着扶光，扶光道：“放心，我相信你，我在莲花镇没事的。”随后扶光道：“言言谢谢你，若不是你，刚刚他们不会听我的。”言言道：“我本来就是保护你的，所以你最好活着。”扶光道：“好，我们都会好好活着。”

人生就是一场场不断地相遇与离别，离别让相遇更加珍贵，相遇让离别更加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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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世人多薄情，也有人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