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湾的山 第21章 第53篇

第53篇

张日山去了何处？自然是黎簇手上那张卡背面地图所指之处。

当年吴老狗在九门众人中最是无争无欲的一个，下地行事自有自己风格，全然不与其他九门人同流。这也正是当年的九门之首张启山张大佛爷最看重的一点。

佛爷得知汪家阴谋，带着九门众多后人下了古潼京。却不料古潼京凶险异常，九门众人及带下去的一些人才，在汪家人的设计之下几乎全军覆没。九门自此凋零离散。

吴老狗举家从长沙迁至江南萧市，买下了这吴山居。佛爷最终将自古潼京地底带出的一些线索及物品交到了吴家密室保存，这一存，就是一个世纪。

张日山已是多年没有来过吴山居。那密室，知晓开启之法的人已经寥寥可数。如今，再次站在这密室门前，张日山心中免不得心内感叹。

佛爷当年封存这里，就是要等有一日，九门终能再有人来完成他的夙愿。自己这个张家人，更是责无旁贷。

走过吴邪设下的门廊，张日山站在密室室门前静候。不一刻耳听得门廊外响起少年的脚步声，他不由得轻笑一声。这孩子，没白跟吴邪走这一趟，甚是机灵。

黎簇昨日就已经将图上所指之地探了个大概。今天一路走来，吴山居上下就像是商量好似的，这内院深处竟是一个人影也没有。他不禁冷笑一声：不用这么明显吧！

黎簇哪里知道，他将要去到的地方，他将要看到听到的一切，是这吴山居，乃至于整个九门的最核心机密，也是最最讳言的九门恨事。一般人等，根本无权接近这个地方。

看着面前有些古怪的一道钢门，黎簇皱了皱眉头。

吴邪潜移默化教给他的一些经验，让他很自然地眼观四周查找开门机关。原来那是一扇电动的钢门。

黎簇心想，这也能难住小爷我吗？举起手中银行卡，对着一侧墙上的卡槽一划。果然，门应手而开。

一道并不长的门廊出现在眼前。一盏老式的线灯发出昏暗的光，只见门廊尽处，正直立着一个人影，冷不防吓了黎簇一跳！

还以为一下子又进到了古潼京地底，见到了那些定住的变异人呢！黎簇定神再看，那人器宇不凡，负手于身后，却是张日山。

忍不住嘴里哼了一声，黎簇有点儿别扭。这个男人，全身上下都充满着自负与傲慢，看什么人都跟看孙子似的。

尤其他对梁湾……想到他那样对梁湾，黎簇心里更是不自在。昂着头走到张日山身边：

“你们，你和吴邪，千方百计引我到这吴山居来，就是为了要带我来这个密室吧？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进去，就知道了。”

张日山淡然抛下一句，低头取下手上二响环，在手中摩擦片刻，轻叹一声。随即将手镯插入密室门上的锁扣，朝左侧一扭。

扎扎声响，那满是灰尘的石门慢慢向一边打开，露出一间大大的石室。

依然是昏黄的灯光，却足以让黎簇看到石室里倚墙而放的许多木架子。那些架子上，放着许许多多的物件，和许许多多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

“这些都是什么？”

黎簇心里全是问号，看着手边架子上的一堆陈旧物件，忍不住问道。

“那是老九门吃饭的家伙。如今，都已经用不到了。”

张日山说着，走到屋中间的长木桌前，点燃了几盏老式的煤油灯。

黎簇看着桌上放着的几个玻璃罐子，脸上不仅变了颜色。那是被液体浸泡着的黑毛蛇尸体，和九头蛇柏躯干。

再看看四周，那些瓶瓶罐罐里装的，几乎都是古潼京里的这两种恶魔。那是他一辈子都不愿再见到的东西，也是化了灰他也能认得的东西！

张日山静静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很明显，那些恐怖的经历在他心上留下了印记，也让他变得十分的坚强，处乱不惊。

看到黎簇的眼光看向墙边的许多铁桶，他开口回答了黎簇想要问出口的问题。

“你想的没错，当年古潼京里运出的铁桶装的就是这些东西，大部分都在这里了。九门人是带回来研究的。”

“所以，这些东西，到底你们是要用来干什么的？你们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大事呢？”

黎簇提起一盏灯看着四周，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张日山看着眼前这个小娃娃，嘴角轻牵。这个孩子，有强健的体魄，敏捷的思维，和难得的纯良之性。吴邪这小子的眼光还是过人啊！

“年轻人，你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还真是像吴邪啊！”

“别别！千万别说我像他！像他准没好事，我改还不行吗？”

黎簇心知已经无法脱身，嘴上还是要戏谑两句。

“接下来，我要跟你说的事，你要用心听。并且记住，出去之后，身边的任何人都是不可信的，都有可能是敌人。知道吗？”

看着张日山变得凝重的脸色，黎簇心里还是挣扎的。自己就这么被卷进来，日后的凶险与艰辛是不言而喻的。这一切，自己可以选择不要吗？

“你们到底有什么计划？为什么是我？你们为什么要选择我？”黎簇喃喃而问。

“这是吴邪和我们想出的一个计划，吴邪称它为清洗计划。为的是找出九门的最大敌人，那躲在背后的第十家人。”

“你……可以说其实是那第十家人误打误撞为我们找到的最好人选。因为你不是九门人，也不是那第十家人。你，起初只是一个引路者。可是你经住了生死考验，也选择了相信吴邪，所以，只能是你，来帮助我们完成这个计划。我们都相信，我们没有选错人。”

听着张日山说完，黎簇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无可奈何地说：

“我怎么觉着，再听你说下去，准没好事啊！”

摇摇头，他问：“第十家人？那是谁？你们到底都是干什么的？”

张日山负手而立，看着桌前昏暗的火光，心恍然间，似乎回到了遥远的岁月里。

“九门，在很久之前，干的是下地掘墓的行当。当时被称作老九门。如今，做的也是跟古董有关的生意，叫做九门协会……”

张日山叙述的故事是简明扼要的。

从九门在佛爷带领之下入古潼京，发现汪藏海一族，以至于九门在古潼京因汪家后人的设计遇险几近全军覆没开始，说到发觉汪家潜心渗透九门，要让九门分崩瓦解。再到吴邪冒险制定整个清洗计划……

张日山的解说虽精简，可是黎簇已经全然的理解了这一切的前因后果。靠在桌前，黎簇轻轻笑了一声，点头说道：

“我知道了，你们是要以我为饵，引出那第十家人，汪家人，然后干掉他们，对不对？”

张日山笑着点头，眼中一片赞许：

“孺子可教。不过，不应该说是干掉，而是清洗掉他们。多年来，汪家渗透各处，他们的所作所为极为隐蔽和极端。我们全部的人几乎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而他们的最终目的，更是极为危险，会危害到许许多多无辜的生命。我们就是要找到他们的老巢，找到他们潜心计划的目的所在，然后，清洗掉他们和他们将要带来的险恶后果。”

张日山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接着说：

“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有些责任，总要有人去担。有时候人在这世间活着，就会有他该要承受的宿命。我们相信你的能力，我们也会尽全力保护你。直到我们成功打败汪家！”

黎簇听着，在心里轻轻说，打败汪家，或者是被他们打败。他没有说出这句话，更没有露出惧意。那年少的心里已经开始蒸腾着勇气。

“为什么非得是我？”

黎簇像是对张日山说，更像是对自己说，低下头去他又接了下去：

“那都不重要了是吧？从一开始你们选了我，我就已经无路可退了。都被烙印了！”

张日山笑着拍了拍黎簇的肩膀：

“你应该看过古龙的书吧？我就这样跟你解释吧——如果我现在向整个武林宣布，九阴真经在你手里，而你自己却说没有，会有人相信吗？”

黎簇听着，茫然摇头。当然不会信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所以，选了你，你也成功从古潼京出来了，汪家，就一定会盯准了你。计划已经开始，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回头路了。”

张日山直白地说着，双眼也直白地看着黎簇。

“所以，我只能是相信你们，站在你们一边，成为你们的一份子了！真的很郁闷好不好？怎么没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啊？我很冤啊知不知道！”

已经全然明白一切的风险，黎簇反而不再像之前一头迷雾那样难受了。话里虽有怨气，却是戏谑的意味居多。

张日山看着，听着，心想这孩子真的是很像吴邪了！有勇有谋还不失幽默。最后他再正色嘱咐黎簇：

“再次告诉你，从这里出去以后，不要相信任何人。自己万事小心，考虑周全再做。”

说完，他转身向门口走去，心里如释重负。背后黎簇忽然叫了起来：

“哎，不对啊，九阴真经哪里是古龙的？明明是金庸的好吧！”

转头看看那年轻的面孔，张日山不禁再次莞尔：

“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还能分清这个，真是不一般啊！吴邪能遇到你，真是不错了！走吧！出去了！”

黎簇站直身子拍拍手上的灰尘，再看了看密室的一切，心中再也没有阴霾盖顶。吹熄灯火，他跟着张日山走出了密室。

满院的阳光耀眼，黎簇看着张日山的背影，直白问出了心里的问题：

“哎，张会长，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知道你是九门老大，可是怎么他们叫你张副官？连吴奶奶都对你恭敬有加？你到底有什么来头啊？”

没有回头，张日山边走边答：

“这个，你现在无需知道。或者，到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了。”

黎簇听了，心说耍什么大牌卖什么关子！想了想，他忍不住还是对张日山说：

“那个……你对湾姐，到底是什么意思？湾姐她是个好女人，你别欺负她。”

张日山站住了，回头看了一眼黎簇，脸上神色莫测高深。

“小孩子，不要管得太多了。”

——九门的故事，少年黎簇能听懂吗？

——未完，待续。

本故事是《盗墓笔记·沙海》同人衍生文。

结合电视剧《沙海》中的部分情节延伸续写，主角是“梁山CP”张日山与梁湾。

后续文略有新奇脑洞，纯属虚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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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53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