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薇和周薇颇为识趣地把脸转到一边,但她们只顾着自己识趣,全然忘记了不懂风情的谢敏。
见易安有惊无险地夺过一劫,谢敏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径直上前,凑到两张脸中间,直勾勾盯着两人几乎碰到的鼻尖,把自己盯成了斗鸡眼,说道:“易大人,你没事吧?”
......你没事儿吧?易安无语,在心里暗骂了谢敏一百句。
杜挽星瞬间回过神来,一把推开易安,易安还是半点防备没有,轮到右脚绊了左脚,直挺挺就往后摔。出于人类求生本能,易安双手胡乱抓挠,杜挽星见易安又要摔倒,又伸手去够。结果杜挽星被易安一手抓住,杜挽星也是猝不及防,膝盖又被易安撞了一下,整个人重心不稳,被易安连带着一起往前扑去,重重地压在易安身上。
杜挽星贴得很近,易安能感觉到她胸前诱人的隆起。易安睁开眼睛,再次与杜挽星在鼻息可闻的距离间凝神对视,勾起了易安邪恶的念头。
易安感觉到杜挽星的手在背后撑着,于是用手肘轻轻一撞,将杜挽星的手臂撞得往外一弯。杜挽星彻底失去支撑,上半身完全压在易安身上。她注意到易安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没等她回过神来,易安的唇瓣已经先一步点了上来。蜻蜓点水只一瞬,唇瓣丰润温软的触感却刻进了彼此心扉。
杜挽星仍旧压在易安身上,良久没有反应,直到她看见易安唇边逸出一抹似有若无,带点挑逗意味的抿笑,才猛一下回过神来。
“嘶!”易安痛嘶一声,她担心等杜挽星反应过来,会找自己秋后算账,于是恶人先告状,凑到杜挽星耳边轻声呢喃道,“还不起来,我的腰快被你压断了。”
杜挽星挣扎着爬起来,环目四顾,但见众人都已将转身背了过去。
易安还躺在地上,抬脚用脚背轻轻碰了碰杜挽星的脚肚子,嘶声道:“行行好!能不能先搭把手扶我起来?”
杜挽星紧紧蹙起眉头,冷脸盯着易安看了好一会儿,不情不愿地伸出手,将易安牵了起来。
“咳咳!”易安大声咳嗽,提醒众人可以转过身来了。
易安掸去刚才撒泼耍赖沾上的灰尘,整了整衣裳,若无其事地捡起钝头箭,死死攥在手里,要将它带走。
易安没有发难,也没有追究士兵的失误,谢敏便也当作无事发生,将易安一行人请到后堂用茶。
易安把钝头箭别在腰上,坐下的时候,后背被箭尾咯了一下,这只箭太长了,拿着总是碍事,弄得她不管怎么换姿势,坐着都不得劲,在椅子上扭来扭去。
“你就不能把它还回去吗?”夏沐薇比划道。她无语了,堂堂榜眼、官居一品的侍提刑,代天巡狩理应威风凛凛,易安却在同僚们前扭扭捏捏,多少有点太接地气了。
易安摇摇头,笑着比划道:“不行,这可是我的‘大恩人’,我必须珍而重之,好好留着。”
“给我吧!我帮你带着。”夏沐薇随身带着医箱,医箱旁边有行囊,可以装进易安的宝贝钝头箭。
易安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钝头箭交给了夏沐薇,叮嘱道:“别弄丢了。”
“知道啦!你以后也不能老是带着它吧?不嫌碍事吗?”
“我自有办法。”
夏沐薇柳眉蹙起,一边将钝头箭收进行囊,一边暗忖道:就你办法多。
另外七个矿井都因为毒盐事件暂时停产了,谢敏便将负责监管七个矿井的校尉都召集过来。这还是周薇提醒她的,易安亲自光临烛照矿,肯定不单单是为了看看矿井而已。
七个校尉都是谢敏的心腹,其中四个校尉是谢敏从战场上带下来的,另外三个也是谢敏一手提拔起来的。可以说,七个人和谢敏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按照常理来讲,她们都没有出卖谢敏、搞砸盐矿的动机。并且她们每个人都身家清白,没有经济问题,更没有不良嗜好,似乎都没有嫌疑。
易安问了些矿上的运营情况,她们都对答如流,事无巨细了解地一清二楚,都是忠于职守的好将士。因为白虎矿是最先发生毒盐事件的地方,易安比较在意,所以大部分问题都先问白虎矿校尉,其她六个校尉主要是补充证词。
“......主要是在哪一道工序上检查出了毒物成分?”易安问道,“矿井上发现毒物了吗?”
“每个矿井上都检测到了毒物,”谢敏说道,“毒物附着在矿井原盐上,导致后面每一道工序都能检测到毒物。”
“白虎矿发生毒盐事件后,你们六个矿上没有立刻采取防备措施吗?”
“我们都以为白虎矿那次事件是个意外,”回话的是个魁梧壮汉,紫脸虬髯,声音洪亮粗蛮,易安记得他是玄武矿校尉,名叫武伯豪,“大夫也说那些人只是食物中毒,当时就没有太在意,矿上一切照常生产。谁知道会发生后面那些事情呢?”
“后面那些事情?”杜挽星抓到了重点,当即问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是其它盐矿接连出现中毒者一事,”武伯豪瞥了眼杜挽星,似乎不屑于回答她的问题,“此事一开始只是发生在白虎矿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朱雀矿和玄武矿离得比较近,很快就蔓延到了我们矿上。要知道,一天不上工,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损失,那是不可估算的大数目。白老大,要不是你们矿上掉以轻心,我们至于遭受这么大的损失吗?”
“武胖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被武伯豪出言责难的白老大是白虎矿校尉白齐眉,一位戎装飒爽的中年女子,“合着你还是觉得我白虎矿连累了你。将军已经查明,那些毒是有人故意投到矿上去的。那你的意思是不是怀疑我在矿上投毒?”
“谁知道呢?你白齐眉是什么人,哼!”武伯豪冷笑一声,“土匪永远是土匪,穿上官衣,那也是披着羊皮的狼。”
“你武胖子也就是个屠夫而已,你个穿官衣的猪又有什么了不起?”白齐眉反唇相讥道。
“够啦!你们俩吵够没有?每次见面都掐架,”盐军副将、朱雀矿校尉朱慈颜也是个女子,看起来比白齐眉沧桑些,但实际上白齐眉还比她年长五岁。她曾是谢敏的女婢,跟着谢敏南征北战,立下过不少战功。谢敏到雒口任职,她情愿放弃军中前途,也要跟着过来。因为她的战功和能力,她在盐军的地位仅次于谢敏,“先撩者贱,等下齐眉打得你哭爹喊娘,你别求着我们救你。”
“朱副,您别这样说我,多丢脸啊!”武伯豪挠挠后脖颈,嘀咕道,“还有外人在呢!”
“哟!你武胖子还会不好意思呢?”角落阴影里有个男人掐着嗓子说话,声音尖利刺耳,有点像指甲刮蹭玻璃的声音,听得易安一行三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此人是勾陈矿校尉陈礼貌,脸色苍白,有种阴柔之美。幼年时发生的一次意外夺走了他身下的宝贝,机缘巧合下练就了一门至阴功法,武功深藏不漏。他和齐白眉、陈礼貌三人都是谢敏后来提拔的校尉,都没有上过战场,而且关系看起来比较紧张。
安安子:不放过任何调戏老婆的机会~
星星子:......好气嗷~
薇薇子:......不能我一个人吃狗粮~
周薇:嘿嘿嘿~晚上跟敏敏试一下~
谢敏:脊背发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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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盐城案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