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慈狠狠吻着素玉,直吻到丹药融化进素玉的咽喉,双方几乎不能呼吸。
等二人彼此的唇瓣分开。
素玉用力地推开纪慈,绝对不能让别人吸了他的鼎气,他会死的。
纪慈顺着素玉的力道,呼痛一声后向后倒去。
是摁到他的伤口了吗?
素玉如此想着,抬手看自己的手掌,果然沾染了些纪慈身上的血。
素玉慌忙去扶纪慈。
只见纪慈皱着眉,神色痛苦,一只手捂着胸前的伤口。
“你……很疼吗?”素玉关切的蹲在纪慈身边,将纪慈扶起来靠在墙上。
纪慈从小挨打挨习惯,这些鞭伤虽然很严重,但他其实还能忍受。
可这次有了关心他疼痛的人,他愿意将脆弱的内里全部展示出来,甚至展示的更过分。
素玉的关心,素玉的爱,他想要更多。
原谅我,利用你的善意,满足我最后一点自私的念头。
“好疼,你能帮我揉揉吗?”
“我会不会摸疼你?”
纪慈拉过素玉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不会的,你的触碰会让我的心情好很多,心情好,身体就不疼了。”
“不过,如果不愿意就算了,我这样浑身伤口血淋淋的身子,让你挨着也是污了你的手。”
纪慈低垂着一双受伤的小狗大眼,素玉实在无法拒绝,伸手轻轻摸过纪慈的伤口。
一挨到素玉,纪慈立马笑了起来,又悄悄挪动自己的身体靠近素玉。
“小玉,你有喜欢的人吗?”纪慈小心翼翼的问着。
听到这个问题后,素玉脑子第一反应闪过裴温言的身影。
是他年少时一瞬的心动,可自来到踏云门后,他已知二人身份之差如鸿沟,再不敢肖想。
“没有。”素玉最后回了这个答案。
纪慈变得肉眼可见的开心,但他只敢在心里悄悄笑了一下。
纪慈鼓起勇气“那你觉得,我可以做你的道侣吗?”
“这……”素玉开始犹豫。
素玉天生容易感受到别人的好意,也很容易想对此作出回报。
宋白玦也是。
但他们也很容易被骗,轻信别人的谎言。
大概是前世遭骗太多,真心一次次被撵入尘土,此生的素玉问道“是为了子嗣传承吗?”
“不。”纪慈斩钉截铁的回答“只是出于我的心,它叫我问一问。”
素玉开始考虑,他与纪慈几经生死,彼此陪伴,也许可以称之为有感情。
纪慈见素玉沉默不语,于是又开始呼痛,还故意将伤疤露给素玉看“或者,你将这当做一次对我的临终关怀也可以。”
这提醒了素玉,纪慈已经是半只脚踏入地府的人。
他开始试图问自己的心,他的心此刻最清晰的感觉是,他不希望纪慈死去,一想到纪慈的死亡,他的眼睛就酸涩的像要流泪。
他大概是爱上纪慈了。
就一次,没关系的,他应该还没弱到被吸一次鼎气就会死的地步。
于是素玉将自己交到了纪慈的手上。
纪慈惊喜的抱住素玉,温柔地像对待一块绝世宝玉,不对,素玉就是他的宝玉。
素玉的炉鼎体质被调动,香气弥漫整个刑堂,一直以来让他痛苦的燥热也有了一些缓解。
只最后鼎气流向纪慈时,素玉感觉体质更弱了些,心悸也隐隐要发作的样子。
这时,纪慈轻轻吻了他的眼角,素玉觉得自己又有了力气。
“我的爱人,我会铭记你到我的灵魂之上,所以也请不要忘了我。”
言罢纪慈催动秘术,将刑堂整面墙壁都震碎。
这是林家强逼家奴学习的秘法,用来在危难时刻,震碎家奴心脉和灵脉迸发出最后一点力量以护卫主人。
纪慈曾无比厌恶这秘法,今日却庆幸这秘法还能给自己一点力量,让他救所爱之人脱离险境。
“我炸墙的同时,施展了隔音术,等隔音术结束,我会一个人继续演下去,尽量给你拖延时间,你快跑。”
“那你呢?”
纪慈吐出一口血“我已再无生机,你不必理会我了。”
“不行,我不会抛下你的。”素玉又试图像以前一样背着纪慈求生。
纪慈苦笑,嘴里溢出更多的血液“我心脉已断,现在挪动我,我会死的更快的。不如你先去搬救兵,崽回来救我。”
素玉看着纪慈大口大口呕出的血,最终点头往外跑“你再坚持一下,我一定会搬救兵来的。”
纪慈看着素玉的离开刑堂的背影,觉得自己做的一切真是太值了。
可在素玉要消失在他眼前时,他还是没忍住叫住了他。
素玉回了头,纪慈努力记住素玉的面容,憋住自己泪,故作轻松的说“我想了想,小玉,你还是忘了我,好好生活吧。”
“别说晦气话了,我很快会搬救兵回来的,你死不掉的。”素玉转身努力催动自己疲惫的双腿。
他不知道纪慈用了怎样的功法,他只知道再快些就能就纪慈的命。
素玉遵循本能,一路跌跌撞撞漫无目的的走,竟叫他真的糊里糊涂闯入了裴温言所住的清静峰。
清静峰地处偏远,乃宗主裴温言的居所,平日里没人敢轻易踏足。
这居所多设禁忌似是识得素玉,一项也没触发,素玉如同进自己家一般轻松。
整个居所只寝房有夜明珠照明,实在是形势危急,素玉喊了一声叨扰便推门而入。
屋里裴温言正双腿盘坐于床榻闭目打坐,素玉便跪在裴温言身前磕头
“请仙尊原谅素玉冒昧打扰,实在是情势所迫,我朋友危在旦夕,求仙尊相救。”
“我与纪慈刻苦修炼,却遭宗门众人陷害欺辱,还请宗主明察,还我们公道。”
素玉陈述一句,便向裴温言恭敬跪拜一次。
渐渐裴温言有了反应,眼皮轻轻跳动似有醒来的征兆。
素玉满怀期待的等着盼望着,却见裴温言猛的睁开一双血红的眼,对素玉轻蔑一笑,而后飞身至素玉身前。
他紧贴素玉的耳,语带嘲讽“师兄还是如此无耻,身上熏了如此不入流的熏香,深夜跑来师弟的卧房。”
素玉被误会,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浑身诱人鼎香。
他连忙解释道“这是为了救师父,所付出的代价,我并无勾引仙尊的想法。”
说罢,素玉急急后退,想退出屋子,等鼎香散一些再回来。
裴温言却不给他机会,挥手间屋里所有的门窗皆紧闭。
“如今知道害怕,已迟了。”
“不。”素玉大喊,事情不该是这个发展,他是来寻求援助的,并无勾引之心。
他转身想逃,用力拉动门把手却怎么也打不开这扇被裴温言施法关注的木门。
密闭的环境里,鼎香更加浓郁,裴温言的眼变得更加血红,走火入魔之兆已达顶点,理智全无。
他随手一挥,素玉便被吸到他的怀里。
他咬着素玉的嫩颈,像是恶狼咬着待宰的羔羊。
忽然,他嗅到一些味道,不属于师兄身上的味道。
他更加暴怒,训斥师兄对他的不忠,单手将素玉两个手腕握住,提至屋外水池旁。
这池子平日用来养鱼观赏,此刻便做了素玉的浴池。
裴温言粗暴的将素玉丢进池子里,待片刻后又握住素玉双腕提上来,也不管素玉冻的发抖,脸因窒息而憋的通红。
如此反复数十次,裴温言又凑近素玉脸侧细细嗅闻,确定再无异味后才施舍般的将素玉拉上岸。
而后重新将素玉甩回卧房,也不在乎素玉浑身湿漉漉燃湿了被褥。
接着便是一整夜对师兄不忠行为的惩罚。
中间还疯的厉害抽出绝锋架在素玉脖子上“师兄总是如此伤我的心,不若叫我结果了师兄,也做一次杀妻证道。也算师兄为师弟我的无情道做出了贡献,算是死得其所。”
素玉开始还记得辩解自己不是他师兄,也还记得要救纪慈,后来炉鼎体质发作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再睁开眼,满屋皆站着踏云门弟子,为首的叶亦生气得脸色都快成了猪肝色。
素玉尖叫一声,吵醒了裴温言。
裴温言睁开吓人的血红大眼道“都滚出去。”
这一声怒吼过后,众弟子纷纷后退,叶亦生向云中雪吩咐道“你去取来宋神医开的稳定情绪的熏香来。其他人都推出去,不得命令不得擅自进来。”
而后面对裴温言像是护食猛虎一样护着素玉,叶亦生也不敢轻易靠近,直等到云中雪拿了熏香来。
叶亦生嘴中念诀,中指与无名指合拢竖起,两指上便燃起青紫色火焰来。
叶亦生又将熏香放于其上,将熏香点燃。
渐渐熏香气息浓郁,盖过素玉身上香气,也安稳住裴温言的暴虐之气。
裴温言渐感昏沉,一只手更加拼命握住素玉的腕子。
他不能睡,睡着了他师兄就又跑了,下次再见又不知道身上会带着谁的味道。
可这是天下第一名医宋满盈专为裴温言调制安稳他情绪,避免他走火入魔的熏香,过于有针对性,以至于裴温言已极力抵抗,还是昏睡了过去。
等确定裴温言已睡死过去,叶亦生从怀里掏出一个灰色麻袋,还不等素玉挣扎便将人罩了进去。
素玉在麻袋里挣扎,却无人理会。
只听叶亦生淡淡开口“此物乃温香楼炼制炉鼎,最是阴邪之物,这世间大概没有几个人能抵得住它的鼎香。也怪我不察,竟叫此物流入我踏云门,险些污了宗主清白。”
“你们且将它扔回温香楼去,叫温香楼自己处置,切记不可张开口袋,避免被这邪物魅惑。”
麻袋里的素玉一听要被送回温香楼,吓得脸上失了血色,他不能回去,那地方太可怕了。
素玉激烈的挣扎着,却无人理会,最终还是被扔到了温香楼门前。
[可怜]好像有点太狗血了 不过炉鼎体质和无情道的设定勉强都填了,希望大家喜欢。
裴温言“没错,我闻到老婆身上的味道,我就发疯,我就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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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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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