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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万人恨调戏道友三千遍 > 第5章 病秧子要进修真界?(二)

黑幕在一行人入城后降临。

古往今来,仙家的任务都是降妖除魔,最早时仙家修士校生有佩剑内丹便民间遍地跑,与妖魔鬼怪拼个你死我活,运气好悟性高内丹凝聚仙道之力,运气差悟性低的结局有两个——其一,患癫症,家中爹娘死后跟着死;其二,被恶气所伤当场没命。可正因那时有许多修士愿无偿为百姓搏命,仙家才得以百姓信任。为能及时救扶百姓减少伤亡,仙家几位修为高的修士便打造驱鬼令。

仙家游至中期,修士学会选择适合自己的修行方式,符、乐、剑、药,这些自然无一不需钱财,于是开始收禄钱财,不过一次倾尽全力也只需几个铜板,普通百姓尚能接受。游至后期,仙家将驱鬼换来的铜板换成银两,普通百姓宁愿被吓死也拿不出这些够一家子活一大阵子的钱,只有商、官这种非富即贵的府邸人家请的起,普通百姓也就慢慢将仙家淡忘,抱着只要今日死的不是自家人、不是自己的心态,等着鬼怪的存在威胁到有钱人家,再跟在人家后头求平安。

谢朝生一路背着手,跟在林昀汀左侧,穿梭在雨后泥泞湿润的山坡时,他脚下白净的鞋将部分泥垢连丝带起,直到这病弱身躯快抬不动腿、随行侍卫傅舟上前扶住他的手,他忍不住问:“魇魔逃进山内了吗?”据他所知,魇魔偏爱于在香甜的梦境中造出让人恐惧的东西,以此满足杀戮幻体,此时正是百姓安然入睡的时段,魇魔跑山里来做什么?

“驱鬼令的确在此处发出。”林昀汀手中的罗盘升起,插在上面的指杆在风中摇晃后指向更深处。

山坡下立着小小的石瓦房,石瓦房边上的菜圃苗被雨水冲的抬不起头,嫩叶软趴趴地被露水压在积水上,泥土也不堪负重地冲散开来,露出绿苗的根须。

春雨季节,青苔爬满石瓦,散发朽木霉气的厚重门扉扇出一条细缝,微弱的烛光从细缝中透出。

宗门校生基本都是尚可的家庭出身,又在玄梦宗长大,从未见过这种生活环境,皆是吃惊。伫立在首位的林昀汀上前叩门,片刻后,被雨水侵蚀的木门发出极大的吱呀声响,矮小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眼前,干哑的公鸭嗓只说了三个字:“进来吧。”

………………

直到最后一人踏进石瓦屋,木门才又重重关上。

屋子里空空荡荡,由粗麻绳绑起、简陋的竹板榻紧紧贴着石墙,榻边摆着张倾斜、高了榻子快半身的桌子,桌子四周刷上朱砂,刻着残缺的字印,隐约能辨认出排在末尾被斩了半截的‘斋’。

浓烈的腥气携带着魔气包裹众人,林彦度捂着鼻子疾步走到门旁,伸出一根手指皱眉将门推开:“什么破地方!喂,你哪来的驱鬼令?”

他们这才将视线移到那个身影上——

凹陷干瘪的脸颊带着麻子、发灰的唇部,发丝枯燥得像失去生机的野草,身上穿着短了一截的麻布衣,满是缝补的痕迹。听声音分明只比他们小两三岁,身高却如同**岁的孩童。

公鸭嗓少年瞪林彦度一眼,以一种极其奇怪的走路姿势又将门拉得只剩一条缝,说出的话托着土话调调:“别开门,俺妹会着凉!”

“嘿?我问你哪来的驱鬼令!”

“俺自己的!”

眼见二人就要吵起来,林昀汀上前制止:“既然来了,先布阵吧。”转头,他见那慕公子托着下巴盯着榻上的女娃娃瞧,许是首次驱鬼好奇,他没多管,领着其余校生至屋外。

屋内仅剩三人,一个再来晚些就该丧命的小孩,一个营养不良的少年,一个病秧子。

“小跛子。”公鸭嗓少年双眼本是黏在外头施法布阵的校生身上,听到有人这么唤他,不服气地回头,一个包着油纸的东西朝他飞来,他本能接住,又听那人道了句:“外头还要一会儿。饿了吧,吃点。”

公鸭嗓少年捧着手中还热乎的东西,肉沫香飘出来,闻着香味,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他将油纸层层剥开,本就不大的包子被他掰成两半,稍微大半点儿的那半被他小心翼翼地包好,塞进麻衣里。

谢朝生无心观察别人的举动,待身边放下一个矮凳,他才扯闲道:“你叫什么?”

“阿七。”公鸭嗓少年一屁股坐下去,抬手用衣袖擦净嘴上冒着的油。

“你妹妹跟你长得不像。”谢朝生接着扯,他在心中预想接下来得到的回答,比如阿七像父亲,他妹妹更像母亲……

“俺妹妹是俺捡来的。”

闻言,谢朝生背脊僵住,向阿七看去,见阿七没有被冒犯到的意思,他才将目光收回去。

阿七押住稍微干净的那边袖子,擦去女娃额间的汗:“俺妹给她爹卖到脏地方,说难听点,她是俺偷回来的。”

谢朝生问:“脏地方?”

阿七回:“有钱人家爱去的地方,那的女人咿咿呀呀的。”

谢朝生不接话,阿七自顾自说下去:“俺打小就没了爹娘,没人要俺,俺不想俺妹没人要,打俺偷来她那天起,俺就是她亲哥。”

他说完话,小小的屋子又安静下来,只剩屋外的布阵声从石瓦间渗透进来。

“驱鬼令也是偷的吧。”谢朝生语调漫不经心,学着阿七的样给妹妹揩汗。

阿七眨眨无神的双眼,手掌搭在膝盖上:“俺用东西换的。”

“什么东西?这可是一般东西换不来的。”

“俺的腿,”阿七放在膝盖上的手攥紧,“俺不是跛子。”

“你不怕死?”谢朝生终于回眸直视他,烛光在谢朝生的眼眸中摇曳。

“怕,”阿七没有犹豫,“但俺更怕妹妹死。你们是仙家,穿得好,吃得饱……能不能带俺妹走?”

谢朝生没有回答他,他很快又接了句话:“俺长得丑,但俺妹长得好,带进去做个丫鬟就好。”

他见那看着就柔弱的公子转过头去专盯着妹妹瞧,生怕人家不同意,还想说些什么,只见火苗从公子指间燃起,随手一挥,他的话被堵在口中,眼前的景象融卷成一片,立马被拉了黑帘。

………………

玄梦宗向来谨慎办事,留了吹阴咒才放心布阵。按理说吹阴咒可控中级妖魔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内妖魔会丧失肆意行动的能力。

谢朝生却看到一团黑雾顶着女娃的脑门想强冲出来,怕是听到阵法声紧着要逃。

光白的符纸在女娃额上散开,谢朝生起身使了附魔符,他剑指起势,厉声念决,定下字音:“起——!”

方才还静静躺着的女娃挺身坐起,面向谢朝生,眼皮一掀,露出无瞳的花白眼球,稚嫩的童音响起:“你是何人。”谢朝生不答,她耸了耸鼻尖,猛然后蹭几步,铺在榻上的藤编草垫随她的动作折出几条藤枝,其中一条冒着尖锐,划破她嫩白的细腕,一张魂容似要顶出女娃的脸:“谢……谢朝生!”

人见到他像见鬼也就罢了,就连鬼见他也觉得见鬼。谢朝生清楚鬼怪擅于嗅魂,此刻倒是对魇魔的反应生乐。

“那些臭道士竟没将你认出来……”魇魔因谢朝生一纸血符受困于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儿体内,再听屋外愈来愈急促的布阵咒,它思绪烦乱,不可置信地喃喃,“谢朝生,你这是要帮那群蠢道士,你莫要忘记当初就是他们要将你赶尽杀绝!”

魇魔似是终于挑出自己与这位名臭三界的疯狗的共同之处,抬首将花白的眼球直对着谢朝生,却见那张病弱的少年面容上隐隐透出阴鸷,眼底杀意流动。

“那又如何?”谢朝生双手环胸,微微弓腰,“你连与他们相搏的机会也没了。”话落,他直起身子,顺手摘下系在腰间的埙,彻底意识到自己再无活路的魇魔看清那器物,随后仰头大笑:“谢朝生,你哪怕换副身子也被认出来了,他们没有想过放过你!”

低沉的器乐声穿透屋内角落,打破魇魔的话尾余音。

“起阵——!”

屋外少年音色响彻山间,魇魔在孩子体内胡乱窜动,木门被为首之人一脚踹开,木门摇摆几下重重拍在地上,唯一的烛光因震动熄灭,屋内顿时与黑夜相连。趁夜色漫入,谢朝生掩去指腹火灰,跌坐在地,埙随着谢朝生失力,顺着不平稳的石板地骨碌碌滚到正复燃烛火的林昀汀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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