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青茗:……
她看了湛心一眼, 心下迟疑。
善济师父前几天还催着她赶紧过来伽蓝寺,这前后才十几天时间, 他就出去远足了?!
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楼青茗取出善济的传音玉简,决定亲自询问他的去向。
没过多久,她就收到了善济那边的回讯,眉宇稍松道:“善济师父说他马上就会回来,那我就在这边等他一下。”
印辰峰是善济所在的小浮峰,楼青茗作为外宗人士,没有善济这位峰主的允许, 是只能待在待客峰上,无法进入的。
“你也不用多想,我对贵宗没有任何意见, 只是在想省却二次搬家的麻烦。”
湛心:……
他看着楼青茗一副打定主意要被自家师父领进门的模样,想了想,斟酌开口:“既是时间不定,那不若在此之前,小僧就带你们在宗内四处走走?”
楼青茗对此并无所谓:“可以,那就麻烦湛心道友帮忙带一下路。”
湛心表情温和:“我们宗门内有不少可以参观的地方,只是在获得权限之前,外宗人士能够踏足的地方不多。”
楼青茗瞬间会意,眉梢微扬:“比如说是哪里?”
湛心:“比如说, 伽蓝寺的比斗场。”
楼青茗敛下睫羽, 再抬眼时, 眸色且锋且亮:“那就走吧。”
伽蓝寺内部的地理风格与建筑构造, 与御兽宗有很大不同。
其中最大的,就是御兽宗内,漫山遍野的都是灵兽;伽蓝寺内, 则满山遍野都是秃头。
楼青茗一行在前往比斗场的途中,就受到了不少和尚投注过来的探究目光。
这些目光中,有好奇,有打量,还有许多怀有敌意的,眼见着楼青茗几人被湛心带着一路直行,前往的是比斗场方向,当即就有不少人取出各自的传音玉简,向外发送讯息。
而湛心则好似并无觉察般,兢兢业业地为他们解说比斗场内的规则:“在伽蓝寺的比斗场内,可单独比试禅意,可单独比试炼体,还有各类的不同混合,只要双方协商一致,比试方式皆是可……”
在湛心不疾不徐的介绍声中,挂在她耳下的残波突然出声:“茗茗,我觉得这群和尚很有意思,等稍后我也准备上场。”
楼青茗:“残波前辈你的伤势能行?”
残波:“只是不使用道韵,那就基本没事。而且我也确实该多多开拓眼界,深入思考,寻找更加适合自己的道。”
残波现在依旧是以被禁锢自由的方式,待在楼青茗身边,即便出来活动,也不会离楼青茗太远。
这是她们之间的约定,也是曾经定下的契约内容。
然而,无论是她还是楼青茗都心里清楚,这并非长久之计,而这次离开鹏盛大陆的历练,或许就是她道途转变的契机。
“那也好,在比斗场内,便允前辈自由活动。”
“多谢茗茗。”
在前进途中,楼青茗注意到有大片的流光自各个方向的山头中窜出,快速飞入前方被湛心所指的那处比斗场。
而在此期间,楼青茗再次收获了一片微带敌意的探究目光。
楼青茗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有些疑惑:“这是什么情况?”
她很确定自己这是第一次过来伽蓝寺,以往也并未与这边的和尚有过仇怨。
当然,要刨除掉身边的湛心。
佛洄禅书大概看了一眼,不由好笑:“这些对你敌意最重的,我看过了,大多是与你同龄。”
楼青茗也随之想起了之前善济为她解说过的佛子传闻,无奈叹息:“这有什么可竞争的,不是说那佛子的身份不随实力高低而转移,是早就注定好的吗?”
佛洄禅书甩着手中的木鱼锤,看热闹似地哼笑:“那谁知道呢?或许是因为,大家都相信那个人就是他们自己吧。”
楼青茗:……你说得好有道理,她竟然无言反驳。
四谛:“无知,愚蠢。”
楼青茗:……这样的批评倒是大可不必。
或许是鹏盛大陆中,禅意的氛围不是很强盛,所以楼青茗对佛子的传闻一直未有怎样特殊的感觉。
但实际上,在蒙金大陆与衡武大陆中,尤其是佛宗宗门内,佛子身份受到的关注程度要远比一宗宗主、或者百岁榜魁首之类的,都要更高,其身份在佛修之中也更加超然。
在已知大概年龄的前提下,佛修们一直以来都是与同年龄段的佛修进行比较,猜测判断。
在往届的数次佛宗对抗中,他们早已对哪些佛修的资质比较高、实力比较强,做过切实的考量,心中有数。
可以说,他们曾经想过这位佛子的身份是他们押注名单中的任何一个,却从未想过,这个身份可能来自一个非佛宗修士。
“这样的对比,显得咱们这些接受佛宗正统教育的佛修有多么无能一样,所以这次若楼青茗上台比斗,咱们定要将她的气焰狠狠压下,以正声威。”
比斗场内,刚刚飞入落座的小和尚狠狠攥着拳,如此发声。
“你这话说得轻巧,也不看看她刚刚金丹初期,就已经蝉联过二十几年的百岁榜第一,还早早就悟了道,想要压下她的风头谈何容易?!”
“所以必须提前约定,只许动用禅意,剩下的什么道啊、契约妖修啊,统统不能上场。”
“只论禅意,人家也将禅意修炼至固态了,放眼整个同龄阶段的佛修,又有谁能与她争锋?!除非度谨师兄亲自上场。”
“没错,那位楼青茗听闻是从天骄秘境内出来以后,才获得机缘,使禅意晋阶,度谨师兄也是从秘境出来以后晋的阶,他们二人的实力应该相差不大,只可惜度谨师兄未能现身。”
“不对不对,你们看,度谨师兄过来了。”
……
众人的目光落处,就见一道流光轻巧地落到了观战台上的一角。
那是一位头顶戒疤、手持念珠的高大和尚,其人身材高大,面貌周正,五官深刻,眉宇间似常年拧着,留有深刻的褶痕,仿似不好相处的模样。
此时他正双手合十,双眸紧闭,盘膝坐在观战台上念念有词,似对周遭的状况充耳不闻,周围数米皆充斥着他的气场。
在他周遭的佛修们皆面面相觑,谈论的声音不由放轻,将敬畏的姿态做到十足。
“度谨师兄竟当真来了!!”
“所以他是要与楼青茗场上一战吗?”
“快,我要马上给师兄弟们发送讯息,让他们都赶紧地过来,瞧热闹啊!!!”
伴随着一道又一道流光的入场,伽蓝寺佛修们的情绪逐渐高涨,直至楼青茗与她的一众契约妖修到场,他们这种激动的情绪更是快涨至高峰。
楼青茗等人几乎是一踏入伽蓝寺比斗场的入口,就吸引了全场佛修的目光。
等待已久是其一,他们的容貌皆是不差、属俊男美女是其二,还有一点,便是因为在一众头顶光溜溜的和尚群中,他们衣袂飘飘,一头秀发分外显眼。
在比斗场的隐蔽角落,当即就有和尚发出了惋惜的轻啧。
“这个是善济师叔祖的半徒,不能让对方在打输后剃光头发,真是可惜。”
“现在是友好切磋,又不是结仇的,哪里来那么多疯话?!”
“当然是因为手痒了啊。没有咱们在外几十年如一日的斗法,让人输掉以后剃光头,咱们宗门又哪里来的那么多生发膏的收入?!这些都是进项。”
“所以我们现在出宗历练,外面都没怎么有人敢与咱们斗法了,都是一群头可掉、头发不可落的怂货。”
“没错,都是怂货!”他们这还没给人抹绝发膏呢。
入口位置,感受到一众望过来的视线,楼青茗几人倒是没有多少反应,似对这种目光洗礼早已习惯。
他们只是看着最近一处比斗场上打斗的佛修,赞叹道:“竟是不施灵气、专以体魄对抗的武僧。”
湛心颔首:“他们是在比试炼体,在不得以其他招式为辅助的前提下,这在武僧中很流行。”
台上的两人为防法衣破损,上身均未着衣,坦胸露乳,汗渍岑岑,在眼光下显露出独特的色泽与质感。
阮媚以爪抵唇,细长的眉眼笑得弯起:“哟嚯,这身肌肉很可以。”
残波在楼气泡内翻了个身,笑:“确实,这身材,比我看过的许多男修都强。”
依依对此却不甚赞同:“那是因为残波你入世的时间短,压根儿没看到几个男修。”
她就看过不少比这强健的。
残波迟疑了一下,再次点头:“没错,我确实看过的比较少,只估算过既明与白幽的,窦八前辈的不算。”
因为打牙祭、服用过上百枚驻颜果,身材五官都停留在少年时期的既明:……
斯斯文文、以气质取胜、身材纤瘦颀长似无多少攻击力的白幽:……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有些脸疼。
“我们先走了。”
“别在这边堵着入口,咱们也转移阵地吧。”
说着,两人就身形一动,飞到比斗场的一处空余位置随意坐下,以行动表示拒绝参与她们的话题。
楼青茗左右看了看,笑:“各有各的审美罢了,我觉得白幽与既明身材都很好,好了,咱们也去落座吧。”
眼见着几人都飞身坐到了既明、白幽几人的身边,湛心想了想,也抬脚跟上。
比斗场内的气氛热烈,围观的佛修人数也是出乎预料得多。
残波在气泡内观看了一会儿,就开始摩拳擦掌:“这里的佛修尚且稚嫩,不堪我一击,但云层之上,却有不少合适我的对手。”
既明拖着下巴,摆手:“那你去吧,反正我不会上场。”
残波:“那是因为你的禅意对付低阶佛修还行,真放到同阶中,就拿不出手了吧。”
既明:……说真话的丫头不讨人喜欢。
残波说完,也不再墨迹,直接飞出气泡,轻身落到了一处空旷比斗台上,仰头看天:“不知上方的诸位伽蓝寺长老,可有想下来与我一较高下的?不论道韵,只以禅意与灵气争锋。”
她的声音轻柔,还带着几许笑意,似无多少威慑力,但对于佛修而言,禅意的高低却是能隐约感知知晓:这说话的女修是个硬茬。
云层上方短暂地寂静了一瞬,就有一道身影飞下:“道友相邀,那老衲便厚颜上场,抛砖引玉。”
说罢,他就取出了一方羯磨杵,手指未动,那杵就已在身边飞速旋转,只留清透残影。
残波也跟着取出条锁链,摆出了起势,勾唇:“那便轻不吝赐教。”
一位和尚现身到他们的比斗场旁,先是启动了台上的防御阵,便随意挥袖。
伴随着铜锣的嗡鸣,朗声开口:“十三号比斗台,非道韵比斗,开始!”
下一刻,台上的两人便倏然动了起来。
残波作为曾经在斑点截脉湖内参悟了百万年禅意的鳛鳛鱼,她的天资不错,进步更是一般人难以企及。
即便她在之前参悟修炼的过程中,无人引导,由于修为的限制,也未能解锁更多的种族传承,但只禅意这一项,伽蓝寺的同修为和尚们,就无法与她匹敌。
因此,这位嘴上说着自己是下来抛砖引玉的和尚,在残波的禅刀佛刃下,当真未能坚持上多久,就被残波一鱼尾甩了出去。
她舒畅地扭动了下手腕,苍白的小脸上依旧是楚楚可怜的表情,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血冲头顶:“还有更能打的吗?如果只是这种水准的,可以考虑一次上来两个。”
众人:……
白幽小声吸气:“咱们这次来混上个佛宗历练名额的,不是过来破坏关系、打他们的脸的,残波到底明不明白?!”
依依闻言轻笑:“有什么关系?!就许他们聚过来看咱们热闹,就不许咱们看他们的吗?先兵后礼,与先礼后兵,在某些时候差别都不是很大,不用着急。”
楼青茗赞同颔首,她不动声色地活动了下手腕:“在这种热烈的氛围下,我也有些想要上场了。”
既明挑眉笑道:“想上就上吧,反正最后都是要‘礼’,既如此,前期去‘兵’的再多出几个,也没什么关系。”
此时,又有一大片的佛修相携入场,这群佛修明显相识,他们在观战台上选定位置时,都是相邻的位置。
一经落座,就四处张望,待看到楼青茗他们的所在位置后,就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楼青茗的目光滑过他们,轻笑一声,与银宝道:“帮我录制好残波的战斗留影石,等我稍后观看。”
银宝将肉触弯曲成个圆圈:“好,没问题。”
“那我也去了!”
说罢,楼青茗就倏地起身,踏上飞镰轻身飞入场中的一座空荡的比斗台上,向着台下展颜拱手:“鹏盛大陆御兽宗,楼青茗,现与诸位道友切磋,请求赐教。”
观战台上的佛修们当即动作一顿,抬头看她。
以楼青茗现在的实力,同修为的赶不上她,修为比她高的,则怕自己上台后,被人说以大欺小,到时场面尴尬。
因此,台下一时安静下来,谁也没有上场,
“楼道友,你是想怎样个切磋法?”下方有佛修询问。
楼青茗:“我不使用道韵,不借助契约妖修力量,只凭禅意与灵气,修为暂时放宽至金丹中期。”
此言一落,佛修们就不由肃起脸色,倒抽一口冷气。
暂时放宽,也就是说,她会在估量过他们的实力后,还有继续放宽的可能。
这般狂妄的口气,哪怕众人知晓她拥有说这话的底气,也还是会心生不爽。
当即就有数位佛修起身,想要上台去探探底,却在他们互视决定人选前,一直盘膝坐在观战台角落的度谨率先起身,飞至台上。
只见他将手中念珠往脖颈上一挂,出声念了句佛偈:“在下度谨,见过楼道友。”
度谨本就高大,当他站在比斗台上与楼青茗相对时,他们的身高差就越发明显。
楼青茗与他还了个同辈礼,笑:“度谨道友,久仰大名。”
度谨直直地看着她,原本就存有褶皱的眉梢不由皱得更紧:“楼道友此番过来伽蓝寺,度谨不胜欢迎。只是此番比斗,楼道友若想挑战本宗的金丹中期师兄,还得需打败度谨才可。”
楼青茗颔首,将无念夜镰在身侧挽出一个镰花,笑:“道友所言甚有道理,那便请道友亮出武器。”
度谨反手,在腰间的储物袋上一摸,便抽出一根金刚杵,一经入手,便倏然放大,杵到了地上。
上方再度飞下来一位长老,他往自己光溜溜的头顶摸了一把,沉声笑道:“那老衲就预先祝两位小友比斗顺利了。”
说罢,他就将比斗台上的结界布好,取出木鱼锤敲击了下.身边的铜锣,大声开口:“第二十三号比斗台,禅意与灵气斗法,开始!”
伴随着铜锣的嗡鸣,台上的楼青茗与度谨一齐动了起来。
而在观战台上,那群后续进来的佛修们则纷纷手腕翻转,从各自的储物袋内取出自己的金刚铃,分有独钴铃、三钴铃、五钴铃等不一而足。
清脆的铃音在他们兴奋地晃动下,回响在整个比斗场的上空,兴奋且凌乱。
“楼师叔加油啊!”
“楼师叔您可代表印辰峰的脸面,请务必使出全力!”
“必胜!必胜!您要是赢了,我们就不问你要见面礼了!”
比斗台上的楼青茗:……
比斗台下的围观众人:……
云层之上,诸位长老隐匿着身形,自上俯瞰着下方的战斗。
云层之上的位置,原本是留给伽蓝寺的裁判长老们的,但是现在,却有许多其他长老也跟着一起隐匿其中。
“我就说先将观战台扩个容,这样咱们也不用都躲在这里了,这挤挤挨挨的,像是什么话?!”
“扩容的理由呢?等善济师叔回来,直接和他说,咱们为了看他半徒的热闹,直接将观战台给扩容了?!”
“早知如此,就该在他们进来之前,将观战台给扩充好了。”
“嘿,反正法不责众,善济师叔也还未回来,先不用考虑那么多。这观战台啊,你不扩,我去扩。”
说罢,那位佛修长老便倏然飞了下去,去寻扩容阵法的阵心去了。
上方的长老们面面相觑,眼见着下面观战台的座位没一会儿,就扩大了三倍不止,他们轻咳一声:“那咱们也下去吧。”
“总在上面挤着也不是个事儿。”
“我还准备下去挑战呢,先下去占位置旁观去了。”
待云层之下的一道道流光飞下,剩下的几位裁判长老看向一旁的福禧,轻咳询问:“福禧前辈,您不下去吗?”
分明之前还是一副焦急的模样。
福禧半探着身子,看下面的打斗正看得津津有味:“老衲就是着急也没有法子啊,善济跑了,我能撇除掉善济,将他徒弟先提前拐走吗?”
裁判长老摇头:那必须不能!
这事就算他想,楼青茗估计也是不会干,他们也不会允许。
“也不知善济那老家伙都在想些什么,原先催他那么急,他都不动弹,现在不催他了,他竟反而跑出去!我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存心不借给我他徒弟。”
裁判长老再度摇头:“怎么会呢?善济师叔不是那样的人。”
善济师叔顶多是心里没数,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还敢到处乱跑。原先只想随便出去遛个弯,现在倒好,直接发展为了远足。
“您再稍等一阵,相信善济师叔很快就会回来。”
福禧颔首:“我这不就正在等着嘛。善济说他天黑之前就能回来,时间也不算很长,否则我定要拐上他徒弟就跑。”
裁判长老:……
他端量了一番福禧的表情,确定他还未发现异状,不禁欲言又止。
在归来日期上,善济师叔从来不会主动承诺。
至于现在福禧口中的天黑前,他估计他就肯定没和他说,到底是哪一天的天黑之前。
比斗台上,楼青茗与度谨在短暂的试探过后,便各自使出了全力。
度谨作为曾经上过百岁榜的修士,楼青茗早早就背过他的资料,对于他的成名技与压箱底牌都心中有数。
当双方开始就各自的攻势提高输出以后,没过多久,楼青茗就见到度谨使出了他的成名技——龙漩摆。
龙漩摆,是一种风类招式,它依靠的并非度谨的土系灵根,而是度谨的金刚杵,是金刚杵以固定频率疯狂搅动时形成,为度谨的独创招式。
龙漩摆内的风力很强,一般修士站立其中,都会被其搅动得立身不稳,难以维持平衡,更遑论是进行战斗。
而在敌人手忙脚乱、举止不甚协调之时,就是度谨的时机。
对此,楼青茗早已做好了身形无法完全自控的准备,却不想在对方的招式使出后,她竟是全程没有乱飞,沉重如山,稳若磐石。
端坐在楼青茗识海中的佛洄禅书见此,不由轻笑:“说好了小辈历练时,不会出手帮助的呢?”
四谛肃声轻嗤:“老衲这不叫帮扶,这是无意中的反射动作,只是失策,我这就将她放开。”
说罢,四谛就收敛了自己的重量,让自己轻飘飘地悬在楼青茗的发间。
于此同时,刚才还脚步沉稳、任风如何吹拂都招式不乱的楼青茗,就被风吹得开始身形乱颤,在空中不规则地晃出三个漩儿。
台下围观的众人:……
“这是什么情况?”
“演的吧,她是演的吧,方才明明还没有任何反应。”
“能够看出对方是怀着诚意过来打友谊战了,亏我刚才还为她的狂妄发言而生气,我忏悔。”
比斗台上,度谨对此不喜反怒,沉声怒斥:“我不用你让!”
楼·被坑·青茗:……
她若是现在说,这才是自己的真实实力与斤秤,还有人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