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六点,清水奈奈醒来时已经不见清水茂树的踪影。
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清水奈奈才打车前往公司。
昨晚经纪人吉田留美让她早点来公司,清水奈奈猜测,可能是有拍摄任务,毕竟出道在即。公司的官网上也已经公布了即将推出的女团,现在只剩下没有公布她们的照片了。
走进MAK,清水奈奈先是和前台小姐姐打了招呼,后就被脸色难看的小泉千叶拖走了。
“千叶,怎么了?”清水奈奈看着她的脸,心里忐忑。
小泉千叶的表情实在是太过难看,都快比上茅坑里的石头了。让清水奈奈不由自主的开始担心她的心态。
“我……”小泉千叶欲言又止,怜爱的摸了摸清水奈奈的脸,叹气:“算了,等会你就知道了,虽然知道这些事很正常,但是发生在你的身上时,我还是非常生气。”
清水奈奈心一紧。
难道是出道的事?
被小泉千叶拉着走,清水奈奈有些恍惚的跟着。
她现在舞蹈虽然跟不上,但是也不至于太拖后腿,而且她们连歌也录好了,她还负责了好几个重要的歌曲部分,再加上舞蹈排练的也差不多,最近也会开始拍摄MV,到了这个时候,难道她还被淘汰了?!
她就昨天回家一天,已经变化这么大了吗?清水奈奈神色恍惚的跟着小泉千叶走。
小泉千叶将她带到了一间会议室,清水奈奈进去时,看到了除了组合的其他三位女生以及经纪人吉田留美外,还有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他的身边站着一位和她们年龄身高相仿的女生。
清水奈奈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她第一时间还是将视线投向了经纪人吉田留美的身上,而吉田留美眼神躲闪。
*
和她想的一样,她被淘汰了,可偏偏是临近出道日被淘汰,但凡早一点知道,她也不至于这么努力的练习跳舞,就是为了不拖组合的后腿。
事后吉田留美找到清水奈奈,先是安慰她一番,“奈奈,不用太担心,这次没有出道,下次还有机会的。”
“那下次是多久?”
吉田留美叹了口气,无奈极了,“明明之前已经确定好,但是副社长的女儿从国外回来,正好她想出道……”
“公司出道这么容易吗?”清水奈奈脸色难看的质问。
MAK不是业界标杆吗?关系户都不用考虑实力吗?
吉田留美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事实说出了口,“并不是,只是,副社长女儿的舞蹈声乐都很拔尖,综合实力应该是组合里最强的。”
“我知道了。”
清水奈奈失魂落魄的去了舞蹈练习室,原来,就算是煮熟的鸭子也会飞走。
想起之前兴高采烈的和其他人说起自己即将出道做偶像的事,现在想起来,清水奈奈已经开始替自己委屈难堪了。
坐在练习室里,清水奈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也不差吧,就算是舞蹈稍微欠缺,但是她唱歌还被专业的老师夸过,还说作为偶像完全都是天花板实力了。
最重要的是,那个关系户,完全没有她好看,没有她的话,组合一定不会火的,Moonlight不要她都是他们的损失。
清水奈奈平躺在地上,眼泪夺眶而出,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嘎吱”一声,练习室的门被推开。
“奈奈?”
这个声音是吉田留美。
清水奈奈快速从地上坐起来,将眼泪擦干净,背对着来人。
“我知道奈奈现在不想说话,所以奈奈听我说就好了。”吉田留美没有在意清水奈奈的态度,她跪坐在她的身后,语气温和,“奈奈还记得上个月去录制《苹果女孩》的插曲吗?”
吉田留美看到清水奈奈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明明很生气很委屈,但是还是这么温柔有礼貌,吉田留美是真的很喜欢清水奈奈,并且以她的经验来看,清水奈奈出道的话,一定会火的。
“那个资源并不是我为你争取到的。”
清水奈奈身体动了一下。
“是社长亲自帮你联系的,只不过对外说是我而已。为此,其他女生还说我偏心呢。”
“社长?”清水奈奈声音哑哑的,哭的红彤彤的眼睛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对,社长。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我觉得,社长非常喜欢你。社长她多次来问我你的联系情况,有几次还亲自来看过你的练习情况。”
吉田留美的话就像是给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清水奈奈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
社长?她没记错的话,社长是女人吧。
难道,她的魅力已经大到连这种成功女强人都喜欢的程度?不不不,万一社长只是单纯觉得她很有潜力呢?但是仔细一想也不对呀……
“所以留美姐,你的意思是?”
“这次社长也同意让人空降,我想她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奈奈不如去亲自问问社长?”
吉田留美不停的向自己使眼色,清水奈奈突然就懂了。
啊这……是传说中的潜规则吗?
一时间,清水奈奈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吉田留美拍了拍她的肩膀,自言自语:“社长很漂亮,而且很专一,我记得她有一个已经在一起三年的情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女生感兴趣,但是能够让她喜欢的话,那奈奈后面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清水奈奈一时间放弃了思考。
“所以,奈奈,抓住机会。”
清水奈奈:“……”
她已经沦落到要出卖身体去出道了吗?
吉田留美离开后,小泉千叶也找了过来。相比清水奈奈的平静,小泉千叶则是在她面前狠狠地说了空降成员的坏话。好几次,清水奈奈都被她都逗笑了。
“我没事,千叶。一开始你的梦想不就是能出道吗?”清水奈奈捏了捏小泉千叶的鼻子,安慰:“千叶一定会火的,我也没有伤心,反正我一开始也不想当偶像。”
小泉千叶抱住她,大声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不要说了,明明你已经跟伤心了,现在还要来安慰我。”
小泉千叶在练习室陪了她很久,后面被吉田留美叫走,清水奈奈想,估计是要重新拍摄和练舞吧,毕竟就算是新来的成员再厉害,也要有练习时间。
最终空荡荡的练习室只剩下迷茫的清水奈奈一人。
*
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去问上村葵出道的事,上村葵就先找上门了。
清水奈奈目前是和小泉千叶一起住在公司大楼的房间里,当她准备回去时,就看到上村葵独自一人,站在她房间的门口。
上村葵穿的很少,外面只着一件单薄的红色风衣。
难不成真的是潜规则?!
上村葵也看到了清水奈奈,伸手笑着向她打招呼,“奈奈,过来一下。”
听吉田留美说,上村葵脾气不太好,但是现在……
眼睛眯着,嘴角上扬,整张脸都写着,温柔可亲,她甚至还看到了上村葵笑起来时眼尾的皱纹。
清水奈奈搞不清楚状况,但她还是缓慢的向上村葵走了过去。
而当上村葵握住她的手时,清水奈奈终于忍不住,表情凝重的大喊一声,“社长,我是直女。”
上村葵闻言,眼睛眯着,大笑出声,她拉住清水奈奈的一只手,看着手背上的小红痣,眼神温柔。
“我只是想和奈奈聊一下工作上的事,而且,我有一个很喜欢的男人。”
不是……潜规则?!
清水奈奈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尴尬的脚趾抓地。都怪留美姐,让她真的以为社长想要潜规则她。
跟随着上村葵的脚步,清水奈奈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社长,这是……?”
清水奈奈指着上村葵办公室上面的照片,表情管理失控。
照片里居然是她妈妈清水直子和爸爸清水茂树的照片,而且,妈妈的身边,还有社长?
上村葵从桌子上拿起相框,纤细的手指划过清水直子的脸,感叹的说:“我以前是奈奈妈妈的同学,我们的关系很好。”
上村葵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看着照片时的眼睛温柔的仿佛要溺出水来,“直子,她是我最羡慕的人。”
“所以,我在看到奈奈的第一眼,就觉得很眼熟。”
可是,她和妈妈清水直子完全不像,她的长相,基本上是遗传了父亲清水茂树。
“所以,我真的很喜欢奈奈,如果奈奈不介意的话,把我当作母亲我会很开心的。”
清水奈奈被上村葵的一番话震惊的久久不能回神。
似乎也觉得失礼,上村葵开始说起来工作上的安排,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变得可信可靠。
清水奈奈也忽视了她刚才反常的话,她自然不会真的相信上村葵说的话。不过,当清水奈奈接到上村葵为她写的未来规划时,还是短暂的震惊了。
上村葵继续款款而谈,最后在清水奈奈迷迷糊糊中,说出了一句清水奈奈怎么样都没有想到的话——
“我不打算让你以女团形式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