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柳长青 第16章 求药

我得到大伯的来信，如果不愿去就直接回嵩云山，想去瞧瞧也不要怕。既然是结业的任务，我自然是要去的。

和同伴们一起来到北铜山，原以为会是很艰难的任务，没想到我们到了之后，妖人反倒平息了，没在伤害修行之人。有之前被伤害过的弟子反应，那妖人没有武器，或者说她的武器就是无形，一阵气过，胳膊就被割得骨肉外漏，等反应过来，她又走了，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至于为什么伤害他们，更是不能理解，只留下一句，“快把她交出来！”至于把谁交出来，也无人知晓。而这受伤的胳膊却比平时的伤要好得慢很多，三五个月是常事。以前都只是个别弟子受伤，大家还以为是少年在外打架误伤被责备，没想到今年接连好几个受到伤害的子弟，各家师父们才开始重视起来。

北铜山的掌门张仙人称，二十多年前在山上碰到过一个女孩，不知道她从何而来，没住两天就自己走了，问她什么也不说，她长得就像，就像…说着，他紧紧地望向我，其他人也看了过来。就像这位姑娘一般…大…这个妖人想要的可能就是那个女孩。只是这恶毒的手法，就算是女孩真的在这，我们也断然不会坐视不管。

跟着大伙在北铜山待了一个月，却是没有见到任何伤害，张仙人也觉得奇怪。后面陆续有宗门来信让弟子们回去，在这蹲守的人也越来越少。

冷重夕也提议我们一起离开，他对我说，「再往北就是雪山了，要不我们去雪山玩两天再回去？反正在这也没事！我觉得这个所谓的妖人，可能只是一个装疯卖傻的，折腾一阵就回去了…」

我也打算离开，不过他既然提到了雪山，我又打听了一些“瓶心草”有关的信息。确实是在雪山上，不过去找谁，在哪找，他也不太清楚。

「喂，你不会是打算给柳乐山找瓶心草吧！问得这么仔细？」冷重夕说道。

「到底他受伤是我引起的，总归要去试一试。」我回答他。

「是这个理，不过你知道人家要什么吗？想换瓶心草，据说是看主人的心意。柳家一不差钱二不差人脉都弄不到手的东西，你觉得你行？」

「我不知道，你说，那主人会想要什么呢？」其实我也很没有信心。

「如果人家要的东西，让你很痛苦，你也愿意交换吗？」冷重夕问。

「痛苦？能有多痛苦呢？总该要试试吧！」我说。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一起去试试。落下这个人情，以后让姓柳的那小子也多关照关照我们。」冷重夕道。

既然有了打算，我们立马就出发了。一路向北，天越来越冷，地上的积雪也越来越厚。冷重夕试图劝我放弃，我摇了摇头。

「怎么说他也救过我，对我怎么都不该放弃。不过重夕，你如果不想去，我也可以理解的。我们这趟很可能也是无功而返，恐怕你想要的落个人情也未必落得着。」我说道，冷重夕听了却是一言不发。

只是当晚，我还是决定自己一个人前去了，有人陪伴固然好，如果让别人受委屈白受劳累，也不过是让我再亏欠一个人罢了。

一个人继续前行，确实枯燥乏味多了。只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牛牛和妞妞竟然找了过了，我原打算结业后带它们去嵩云山，没想到它们怎么跟了过来。

「你们，你们怎么来了？」我简直不敢相信。

「哼，这是秘密，只要我们想找到你，总是有办法的。」妞妞骄傲地说。

「哟，还是秘密，哎，我真的太好奇了。」我望着它。

「以后别乱丢下我们，我再告诉你。」妞妞继续说。

「我本打算回去接你们的，这不正好这边有事…」我向它们一一解释清楚，两头小牛也没再多想。

有了它们的陪伴，我们走得更快了。不到两天，我们就来到了雪山。雪山下有个很大的山洞，洞口虽有积雪却仍然能看清洞口。或许那位主人就住在这里，我不禁紧张起来。

「请问有人吗？」我向洞里问。

「你终于来了！」一个清冷的声音飘来，随即在我们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被一阵风拉进了洞里。

「您好，请问您就是拥有瓶心草的主人吗？」我问。

「你是来求这个的？呵，正好！」只见这位主人一身黑袍，还带着面具，就算面对着我，我也看不清她的脸。只是这双眼已让我感受到恐惧。

「你是为柳家那小子来的？」她问。

「是，他于我有恩，所以我也想来试试。」

「呵，有恩？没想到残月的女儿还知道报恩，稀奇了！」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这人，竟然认得我娘。

「您，您认得我娘？」

「是啊！你娘要是也像你一样知道报恩，就不会那么早死了。」

「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什么了，对教养她长大的师父不辞而别，为了个野男人就不管师父的死活，就是该早死啊！」

「我爹和我娘两情相悦，她才不会忘恩负义。肯定是你这个师父做了什么事，让她对你不满意，才会背叛你。」

「可笑，这是她告诉你的？」

「这还用说，肯定是…」

只听她冷哼一声，轻挥一下衣袖，我的胳膊已经受伤了，还真是无还手之力。我“啊”的一声倒在地上，两头牛挡在我的身前。

「妞妞和牛牛，你们还不过来？」她盯着两头牛。

「师祖，你别…」妞妞怯怯地看着她。

「师祖？」我看向她，又望向两头牛。

「对不起，长青。我们之前确实对你有所隐瞒，你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所以我们也跟着她拜了师祖。不过你娘走后，婆婆就带我们离开了,直到又遇到你…」妞妞道。

「闭月这死丫头，算我看走眼了，我迟早不会放过她。」

「师祖，婆婆怕是已经圆寂了，求您…」妞妞小心翼翼求饶。

「放肆，轮得着你为她求情。」她一挥袖，妞妞差点也到底，还好牛牛在旁边靠紧着她，但腿上还是被割伤了好大一块。

「好，真是好啊！小姑娘，你不是来求“瓶心草”的吗？我可以给你，不过你也得留下我想要的。只要你承受得住，可以带走，你最好别后悔。做好准备了告诉我！」她狠狠地对我说。

「你想要什么？」我问。

「你自会知道，你身上肯定有就是了。放心，我会留你一条命，至于你有没有命把药带回去，就看你自己了。」她答。

妞妞对我连忙摇头，可是想起那天柳乐山惨白的脸，我坚定地点点头。

「好，这可是你说的！」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掌过来，我的身体像是被一股力量吸住，动弹不得，任由她掏取着什么。疼痛感迅速蔓延，我觉得我快要死去了，意识却又十分清醒。我好像看见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体里抽离出来，被她装进袖子里。她并没打算放过我，她又想一掌袭来的时候是妞妞和牛牛挡了上去，我看着它们越变越小，最后化成两个小小的圆盘落在我的手心。疼痛感让我毫无还手之力，却只本能地握紧圆盘。随后，我便昏死了过去。

「长青，妞妞，牛牛…」迷迷糊糊中，是婆婆的声音。

「师父，您不是答应放过她的吗？」闭月道。

「哼，需要你多嘴。我当然会留着她了，以后还有好戏要看呢！」裴老祖说道，「等我疗好伤，再来算咱们俩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