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涯雪是渝国皇长子,监国多年,渝国政事大都由他处理,渝国在吴涯雪的治理下国富民强,兵足马壮。
可是,他至今未被册为太子。
不过这也没什么奇特的,毕竟渝国皇上正值壮年,心思深沉,百官惧怕。
渝皇吴文定,后宫充实,佳丽无数,皇子却只有吴涯雪、吴涯风两人,公主只有吴涯玥一人。
吴涯玥冰雪聪明,容貌甚丽,多年前嫁与梁国兵力最强的安北侯为妻,育两子一女,颇受宠爱。
皇长子吴涯雪多次求娶楚国嘉慧公主不成,年过二十尚未娶亲。其实求娶楚国公主,是皇上的旨意,他有自己心仪的姑娘,那就是大将军花无双的独女——金楠郡主。
吴涯雪与金楠郡主,青梅竹马、情深义厚,可是皇上迟迟不下旨完婚,他也无能为力。
皇次子吴涯风,年十八,吊儿郎当,闯祸不断,宛若没长大。
三人不是一母所生,但相同的是生母都已故去。吴涯雪的生母是皇后,生次子时难产,一尸两命。吴涯玥的生母入宫更早,但去世也更早。吴涯风的生母据说是皇上最宠爱的贵妃,犯了宫规、畏罪自尽。
有人说吴涯风的生母是被冤枉的,皇上后来也意识到了,所以偏爱吴涯风,以示补偿。有人说皇上迟迟不册立皇长子为太子,是为了等吴涯风长大上进。不然,以吴涯雪的身份、能力和功绩,不册立太子爷说不过去呀!
不过,不管流言再甚,也影响不了兄弟二人的感情。吴涯雪十分照顾弟弟,吴涯风也敬重哥哥,两人相依相助,抱团长大,感情最为亲厚。
这日,吴涯雪被皇上召进宫中,让他派精锐混入楚国皓京,血洗楚国皇宫。
吴涯雪一声不吭。
皇上大怒,“朕怎么遇上你这么个窝囊儿子?我大渝兵强马壮,正是一统天下,解救百姓的千载良机,你竟要白白错过!”
“朝堂无为,贪官横行,天下除了我大渝的百姓,哪个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就说楚国胡氏,仗着皇亲的身份,为非作歹、巧取豪夺,天下财富,一半在胡氏手中,楚国百姓食不果腹、道有饿殍,我大渝身为大缙正宗,不该去解救天下子民吗?”
“越国楚国征战不休,泽国蠢蠢欲动,天下一统之后,再无战争,百姓得利,有何不好?你若不听的我劝告,那便以死向祖宗赔罪,我吴氏宗庙,再没你的位置!”
吴涯雪磕头至地,谢罪道:“天下一统,实为百姓之福。儿臣目光短浅,幸得父皇提点,儿臣这就去准备伐楚事宜。”
皇上扶起儿子,说:“不是父皇逼你,这实是天下百姓的心愿。楚**中我数年前已开始经营,他们不会回援皓京。你只管带精锐士兵秘密潜入皓京,血洗皇宫,杀尽楚国皇室和胡氏一族。”
“儿臣领命,不日便出发。”
“还有,得胜之后,把皇室和胡氏珠宝,分给皓京百姓。”
“是,父皇!”
“去吧,等你回来,父皇给你和金楠赐婚!”
吴涯雪刚一离开,皇上就得意的笑着,坐到软榻上,几名美艳姬妾闻声从屏风后走出来,给皇上捏肩捶腿,欢呼皇上英明睿智。
皇上满意的笑笑,说:“我的这个儿子,我最了解,心善如妇人,拿天下百姓劝他,他才会听话。”
“皇上英明!”
“皇上英明!”
皇上眯眼看着这些姬妾,说:“为血洗楚宫庆祝!”
姬妾们举起案上备好的酒杯,个个欢饮不停,片刻之后,又个个扑嗵嗵倒下来,宛若一场表演。
皇上扔了酒杯,哈哈大笑,“无知妇人!”
渝皇吴文定,要的是姬妾们的欢呼和夸赞,要的也是她们的命。没有她们,谁来为他欢呼称颂?可是,若他们活着,秘密还怎么是秘密?
吴文定看着软绵绵的一地香艳,很为自己的杰作得意!
吴涯雪回到自己宫中,愁眉不展,血洗皇宫,非他所愿,天下百姓的期待,也未必如此。可他不能忤逆父皇,况且他不做,父皇也会派别人去做。
他,无能为力。楚国楚氏,即将灭族。
吴涯雪迅速打理好宫中一切,又叫来侍卫统领吴良哥:“调集宫中所有侍卫和城郊的羽林卫,分批分时乔装潜入楚国皓京,一个月后楚国公主生辰之日,楚国皓京驿站集合。”
“是。”吴良哥领命而去。
皇子府中,吴涯雪坐在椅子上,把头抵在茶案上休息。吴涯风突然从屏风后跳出来,喊道:“举起手来,投降!”
吴涯雪没动,不论吴涯风怎样变幻声音,他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他。况且除了他,没人能轻易进入他的书房。
“大哥好无趣,一点也不配合!”吴涯风坐在茶案上,推推吴涯雪,说:“楚国皓京没那么容易攻下,你不要听父皇忽悠,除非他派大内高手帮你!”
吴涯雪抬起头,笑着说:“我早知你什么都明白,不过是装作吊儿郎当,不想给父皇当靶子!”
“我是不愿意当父皇的靶子,可我也不想你这样!”吴涯风有点生气,他看不上大哥这样惟命是从,可也真的替他不平。
“大姐为国远嫁,就剩你和我,不管是靶子还是别的,总要有人做。多说无益,你好好练功吧,自己有实力,才有希望。”
吴涯雪站起身来,说:“如果我回不来,记得帮金楠争个好人嫁了。”
“你不去找金楠告别?”
“自己都不知道结局的事,见了她怎么说,不如不见。”
吴涯雪走了。
吴涯风眉头紧锁,一拳捶到茶案上,茶案应声而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