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容与被吓得半晌不敢说话,好一会儿后,他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发出了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声。
谢不淳“啧”了一声,将他的嘴巴捂住,正欲动手之际,屋外却忽地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雷声。
那应当是天道对谢不淳的警告。
迟疑片刻,谢不淳有了法子。
既然他不能直接动手,那他就让白容与把自己毒死。
这总不能怪到他头上吧?
想到这儿,谢不淳将手收了回来。
他这几日都调查清楚了,白容与偏爱美人。他自认长得不差,成功的几率应该挺大。
谢不淳漫不经心地想着,另一只手捏起他的下巴,笑道:“你怕什么?我又不是鬼。”
白容与“啊”了好几声,仰头去看他,眸中有些惊慌:“你、你不会是妖吧?”
谢不淳笑而不语,白容与护好手里的书籍,试探性和他打商量:“你、你急着吃我吗?能不能等我把乡试考完了,你再来吃我?”
谢不淳:“……”
“我又不傻,谁知道你是不是打着要考试的幌子,找道士来杀我?”
“而且……我倒是还挺喜欢你的。”
谢不淳说起谎话也不心虚,他本意是想勾引一下白容与。谁知那草包摸摸自己的脸,说起话来还颇有些不好意思,“我长这么好看,你喜欢我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谢不淳:“……?”
真是鸡同鸭讲。
“那……”
白容与轻咳一声,戳戳他的手,一脸无辜道:“能不能看在我长这么好看的份上,别吃我啊?”
谢不淳心里想,他确实不吃白容与。
他是要杀白容与。
当务之急是要取得白容与的信任,谢不淳思索片刻,轻佻地摸了摸他的嘴唇,往他额角亲了一口,故意调戏道:“看你表现了。”
白容与呆在了原地。
半晌后,书籍“啪嗒”一声落到了地面,白容与摸摸自己的额角,不敢置信地看了谢不淳一眼。
他…他被亲了?
他被亲了?!!
谢不淳觉得这草包的表情太有趣,突然起了心思想逗他玩玩,于是伸手去扯他的衣领:“想出去?让我高兴了你才能出去。”
白容与哪儿经历过这些,他死死捂着自己的衣领,慌张之下大声道:“士可杀不可辱!你松手!”
“哦?”
谢不淳闻声,果然收了手,随手幻出利刃,在白容与脖颈上装模作样地割了割,“那不如我现在就把你杀了?”
“别!我、我们可以讲道理!”
“讲道理?”
谢不淳觉得有些好笑,凑到他身前,语气暧昧:“我是妖,哪儿有妖会讲道理。”
白容与有些害怕,犹豫半晌,他一咬牙问道:“只能二选一吗?”
谢不淳瞥他一眼,“你们推崇的圣人教过你贪心吗?”
白容与脸瞬间垮了下来。
他向来读的是死书,只要有人把圣人说过的话搬出来,他便毫无应对之策。白容与想到自己之前读过的话本,越想越心惊。
他看了谢不淳一眼,见他抱着手看向自己,鼓起勇气道:“那我答应你了,你会放我去乡试吗?”
谢不淳哼笑一声,挠挠他下巴,“你还有得选?”
白容与:“……”
妖族狡诈阴险,古人诚不欺他!
沉默半晌,白容与那边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瞧见他视死如归解腰带的动作,谢不淳险些笑出声来。
不聪明倒是不聪明,有趣倒还是挺有趣。
解到只剩中衣,白容与脸色通红,小声问道:“我、我不会。”
……原来是在虚张声势。
白容与盯着他看了半晌,面露难色:“而且你是男子,我……有点下不去手。”
谢不淳:“……”
这傻子好像误会了些什么?
谢不淳抱着手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解开了他的发扣。月光之下,他眉心那颗红痣愈发刺目,似乎是因为羞恼,眼底还隐隐约约发了红。
艳得紧。
谢不淳喉结莫名动了动,察觉到自己的异样,他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白容与摸着他的手,下定决心般:“算了,男子也无碍,只要你放我去考试……诶?你怎么走了?”
谢不淳一个转身便消失在了原地,白容与在原地愣了半晌,忽地袭来一阵冷风,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白容与打了个冷颤,这才醒过神来,慌慌张张拿起外衫和书籍逃离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