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回 第10章 第十章

或许这是个梦，宋忱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的人很是奇怪，有些是断了臂，断了手，甚至还有人是断了头的，亦或是穿着不同年代的衣服走在诡异的街市上，来来往往，分外热闹。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他想，真像是活死人的聚集地。

但这也只是猜测，为了搞清楚这些，宋忱便走到一家离自己较近的摊位，打算找人问一下。

摊主是个穿着古时长袍满脸皱纹的老人，皱纹多得不能再多，乍一看时，竟也有一丝毛骨悚然。老人做得是陶瓷生意，似是平时生意不好，这时他见有到人影，支起半个身子，把眼咪成一条缝，好容易才确信宋忱是朝自己走来，他连忙从竹椅上站起身来，兴致勃勃的将要迎接。

宋忱道：“请问……您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然而，老人闻言，脸即刻垮了下来。

“这里是地狱。”说着老人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地狱？”宋忱不可置信。

“对啊，地狱，人死了来到的地狱。”

“那您……”

“我是老死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这么多皱纹？你们这些年轻人也真是啊，好好的命也不知道珍惜，非要来这个鬼地方，真是不知好歹！老子还巴不得多活几年呢！……”老人开始絮絮叨叨。

宋忱：“……”

他什么时候死了？

“等等！”宋忱止住老人的话头，道：“你的意思是，此地狱，是死者之聚集，人死前什么模样，在这就是什么样子，对吗？”

“对啊，”老人极力眯眼想要看清宋忱的模样，待看清时，他惊了一下，疑问讯道：“你是怎么死的，怎么看起来这么正常？！”

这个问题把他给哽住了，宋忱并不知，他是何时死去，怎么死的。

看着老人愈发质疑的眼神，宋忱忙道：“安乐死的！您不知道的！”

老人闻言，不服气：“我怎的不知道？只不过是考验下你罢了。”说着，倒在竹椅上，还顺手牵羊拿起一把蒲扇，盖在脸上，松懒喊着，像是在提醒宋忱，“反正啊，这里怎么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再此立足！”

宋忱原想问些什么，可又见老人此等模样，可能并不想再跟他说话了，只好叹了口气，准备走。

然而，刚一转身，便撞上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目光，这时他连心脏都慢跳了几拍，随着是紧张，无限的压抑把这场重逢衬得太过沉重。

双双见到了对方的脸，两个人站在原地怔了许久。

冷祁手里拿着饭盒，他先是对宋忱浅浅一笑，于是走了过来，一瘸一拐的支着浑身似乎零散的支架，缓缓的走过来，冲着身后人轻声叫道：“老伯，吃饭时间到了！”

老人闻言一下子从竹椅上弹起来：“小祈，你来的正好！”

宋忱看着冷祁，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见他笑得温柔把饭盒递给老人，揄揶道：“我若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饿死？”

老人神情温和，笑道：“当然不会，我还想多活几年。”

冷祁又被他逗笑了：“那您老人家就快些吃，总能够长命百岁的！”

老人端着盒饭坐回了竹椅上，津津有味的开始吃东西，他还是叹息着：“但愿如此吧。”

宋忱看着冷祁，冷祁这才与他视线对上。

老人边吃边道：“对了小祈，鬼市又来了个人，是个年轻的小伙……”

冷祁看着他，神情说不上有什么怀念，只是如生前一样的温和，他道：“宋哥，好久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