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有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安老大我们后面那些事情还有必要做吗?眼下头儿已经租下了那铺子你就在那铺子里开张不就完了吗?”
这是陈二皮问的。
安雨倒是摇了摇头的:“没那么简单。”
“啊?”
六个人站在安雨面前都不太明白,按他们来看,眼下这铺子已经租成了,不就可以直接开张了吗?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安老大还让他们按原计划执行后面那些事。
“我这么说吧,若是你的宿敌租了你们家的铺子,生意办的红红火火,你会怎么做?”
牧修竹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明白了:“铺子的所有权在我手里,如果真的是我不喜欢的人租了铺子,那我自己有很多手段让他的生意做不下去。”
安雨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哦!!”老五恍然大悟,“所以安老大才让我们做后面这些事情,一旦我们做成了,他的铺子可就不值钱了。”
“嘘......”安雨讲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前道:“小心,隔墙有耳,按我们计划的来就行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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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城东一家铺子悄悄的开了张,正是那左相府名下的铺子。
这铺子开的是个食铺,城东本就冷清,进去的客人也不算太多,这日有一个打扮奇怪的男子进了这家食铺。
那人看上去是从城门的方向来的,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头上还带着斗笠,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周身被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连手上也戴着破布手套,连一丝皮肤都没有露在外面。
这人过来的路上因为打扮奇特,还引发了周围不少人的瞩目。
他进了那城东的小店后,整日也没见出来。
直到凌晨,街上没有什么人时,那店里的伙计,也就是陈二皮等人,才匆匆的抬着一块木板出来,那木板上盖着厚厚的稻草,稻草下似乎埋藏着什么东西。
这个点儿没什么人见到这一幕,但陈二皮一行人从店里出来,直奔身上的乱葬岗,这一路上总有一两个人看见了。
没两日就有留言传到了那租出铺子的掌柜耳朵里。
“你知道吗?那陈二皮他们新开的铺子里进了一个江洋大盗,那大盗无恶不作,杀人如麻,但不知怎么的竟然死在了那铺子里。”
“是这样啊,怪不得呢,我听说那铺子里这两日怪事颇多,先是财神爷神像前的供桌上不知道被谁放了带血的生猪头,这可是犯了大忌讳。还有半夜,我听说附近的商家半夜总能听到那边传来女人的哭喊。”
“从哪儿传出来的?是那家铺子里吗?”
“是啊。”
“这可就奇了怪了,那租铺子的陈二皮一行人没有一个女的,难道他们悄悄在店里干着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
“就是这事儿才奇怪呢,听说有人担心陈二皮他们在店里欺负女子,特地挑了半夜,传出女子哭喊声的时候闯了进去,他们那店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嘶…这不会是鬼魂作祟吧?”
“没准还真是呢,别看陈二皮他们那几个人没害过人,但是死在他们的店里那江洋大盗可就不一定了,说不定啊,真是那江洋大盗害死的人命化作厉鬼来找人偿命呢。”
“怎会如此,不是都说冤有头债有主吗?那些厉鬼要找也是找那江洋大盗去啊。”
“都说了是厉鬼,厉鬼索命,哪有什么章法,只能怪啊…怪陈二皮他们倒霉喽。”
初听到这些流言的是那掌柜店里的伙计,就是在自家铺子门前,听见来往的路人议论。他听见之后大惊失色,连忙去禀告了自家的掌柜的。
传言毕竟是传言,掌柜的特地还悄悄带那伙计去陈二皮他们租的店门口查探,只见那小店虽然开张了,但里面的伙计来来往往,面容惨淡,似乎真是很多日都没有生意了。
他们脸色也非常不好,就像是如如那传闻一般,连夜被厉鬼索命睡不好觉似的。
刚印证了传言,那兵部侍郎家的公子就带着那几个小混混找上了门。
——说是这铺子闹鬼,他们不想租了。
掌柜听这话也不知如何是好,他只是让一群人稍安勿躁,自己则是赶紧去左相府找了鸢夫人。
若是寻常百姓租了他们的铺子要以闹鬼为由要退掉契约金,那掌柜的是万万不会答应的,但眼前这位是谁呀?可是兵部侍郎家的公子。
虽说官儿不如左相官儿大,但在朝中左相也要给兵部侍郎几分颜面,毕竟同朝为官,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眼下他们家的公子要来退掉这铺子的租赁,掌柜的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必要去找鸢夫人请示一番。
鸢夫人听到这消息,即使无奈生气,再也没什么办法。
总不能真因为一间城东的铺子得罪了兵部侍郎,只好咬着牙说:“给他们退。”
掌柜的得了令,这才跑回自己的铺子,给那公子他们退掉了契约金。
但事情远远没有这样简单。
租给兵部侍郎公子的铺子退掉了,店内便不再想起女鬼的悠悠哭声,反而是左相府中那女鬼的声音开始出现。
刚开始鸢夫人还以为是幻听。
直到半夜起来直接撞上了那女鬼的身影,她才彻底慌了神。
那女鬼一身红衣,头发披散着,满脸都是鲜血,他悠悠的哭着朝着袁夫人伸出惨白的手,轻轻地道:还我命来。
鸢夫人哪见过这场面,自然是吓得够呛,她急忙对那鬼魂道:“不是我杀的你,你该找谁找谁去。”
那女鬼悠悠一笑:“这铺子是谁的我就找谁。”
说罢,她还上手勒住了鸢夫人的脖子。
鸢夫人冷汗直冒,拼命呼喊却喊不出来,她用力地扒那女鬼的手,只觉得那女鬼的手像铁一般怎么挣脱也挣脱不开。
直到巡逻的护院赶过来,那女鬼才放开鸢夫人,悠悠地飘远了。
鸢夫人惊魂未定,问那些护院为什么不早点来救自己,她自己差一点就被女鬼给害死了。
那些护院们也十分奇怪道:他们并未见到什么女鬼。
鸢夫人一听知道那女鬼只有自己才能看见,当下眼前一黑便彻底晕死了过去。
第二日鸢夫人醒来见到床头坐着的安雪,便一股脑把昨天晚上的经历都跟安雪讲了。
古代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迷信,再加上左相府一家平时都拜神明,鸢夫人平时更是经常去庙里烧香,她甚至觉得自己能有今天都是因为自己虔诚。
此时安雪还有一点怀疑。
直到晚上。
左相、鸢夫人和安雪都撞了鬼,他们才彻底相信,或许正是因为那铺子被厉鬼给缠上了。
鸢夫人彻底害怕了,她连忙要找人去请大师来家里驱鬼,却被左相给拦下来了。
“当今圣上最烦这些神呀鬼呀的,若是让陛下知道,少不得要罚我。”
“老爷,那可怎么办呢?”
左相也怒了,他一挥袖子道:“你自己惹出来的事,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说吧,他连府里也不住了,就直接要去城西的别院住着。
鸢夫人一下没了主心骨,这时安雪倒是上前给她出了一招妙计。
“母亲,那女鬼不是说铺子是谁的她就找谁索命吗?”
“雪儿,你的意思是?”
“姐姐不是很想要这个铺子吗?我们便直接卖给她好了。”
“这......”岳夫人犹豫了。
“这铺子我们也不是要非强加给她,只是姐姐先要提出要用这铺子做生意的,我们也不强求,让那掌柜的去问一嘴,若是铺子低价出售,看姐姐愿不愿意要不就行了?”
鸢夫人被安雪这一套说的一愣一愣的,良久她才颤着声音说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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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那先前不让安雨租铺子的掌柜的,亲自带着伙计来到了破旧的小院门前。
他提出了一个极低的价格,说是愿意以这个价格将铺子卖给安雨。
那价格之低似乎是生怕安雨不愿意接受似的。
掌柜的心里也嘀咕,那传言都传到他们铺子门前了,这位安家大小姐不会没听过吧?
谁会买一个这样的铺子?
他没想到的是安雨竟然表现的十分感激,似乎是真没听说过坊间那些传闻一般。
见安雨答应,掌柜的自然也不会管这些豪门世家的恩恩怨怨。
他迅速的收了钱帮安雨把一切的过户手续办好,随即便离开了小院。
安雨看着这掌柜的带着伙计匆匆离开的背影,满意地捏着手里的地契。
“小姐呀,你还真厉害,那鸢夫人真的巴巴地把这铺子送到了你手上来。”小兰在一旁说道。
“这人啊,做多了亏心事,自然是害怕这些鬼啊,神啊的。”安雨淡淡地道。
没错,那些江洋大盗啊,索命女鬼啊,都是安雨一手策划的。利用的就是鸢夫人害怕鬼神的心理和想要加害于她的想法。
就连那些传言也都不是真正流传于百姓之中的传言,而是安雨特地找人在那掌柜的和伙计面前说的,其余城东的百姓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一回事。
没想到进展比预计中还要顺利,这商铺啊,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只是这鸢夫人现在积极的想把这个商铺甩给他安雨,日后后悔了,可就没那么容易拿回去了。
她还得谢谢鸢夫人,把她创业的第一步铺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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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那间铺子被陈二皮那群混混租走了,大家都有所耳闻,周围的商铺有一些惴惴不安,不知道这些人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这些人说是做生意,但就是随便置办了点家具就开张了,人来人往的街巷上少有人进去,这群人一看就不像是开小吃铺的料,谁敢进去试毒啊?
再说了,这群人凶凶名在外,寻常良善人家又怎么敢进去吃东西呢?
谁想到没两日,那群人开始往外搬东西,似乎是不打算再做生意了,紧接着又来了一位新的女掌柜。
那女掌柜的一来就将整个店面重新粉刷了一遍,还重新挂了招牌,叫永安食铺。
准备工作进行了两日便到了这日正式剪彩。
大红的绸缎在店门口打了个结,那女掌柜拿着一把剪刀将那红结剪开,两边的鞭炮噼里啪啦作响。
这不是最引人注目的,更吸引大家的是这店里传来一股奇异的香味。
那香味似乎是肉香,但又与寻常的肉香不同。
......
只觉得闻的人全身毛孔张开,垂涎欲滴。
无人了解的新店此时门口聚集起来很多看热闹的人。
他们嘴上道着恭喜恭喜,心里却不住的想着,这香味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怎么会这么香?又是什么肉做的,吃起来是个什么滋味?
那女老板,也就是安雨剪完了彩,召呼小兰和店里新招的伙计从屋内搬出来一张桌子放在店门口。
她扬声道:“小店今日开张,请大家尝尝我店里的炸鸡排味道如何,免费取用,算是今日讨个好彩头。”
随着她的话语,小兰端上来一个盆。
那盆中是无数炸的焦黄酥脆的鸡排,鸡排们被剪成了小块儿,上面还撒了红色的辣椒粉和黄色的孜然粉。
热气腾腾的还冒着白烟,显然是刚刚出锅的。
桌子上还放着个小盅里面有很多小细棍,被削成了尖尖的形状——也就是牙签了。
围观的路人忍不住从那盅中取出牙签,从盆里扎出鸡排放入口中。
这就是鸡排吗?是用鸡做的?
外表被炸的酥脆,里面的肌肉却多汁而入味,一口咬下去,丰富的口感在口腔中蔓延开来,这是怎样的美味?
那小鸡排上的粉末也是又辣又香,为这鸡排增添了新的口感。
这家到底做的什么神仙鸡?
安雨微微一笑,拿了一叠小方纸出来,对大家道:“欢迎各位来捧场,大家伙儿可以从这里领取此物。”
……
“此物名为,优惠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