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扇呼吸法 第11章 同一个世界

斑远远望去，一眼就见到河边抱膝蹲着的身影，心中顿时一松。

是柱间。

自从与柱间相识过后，斑就时常在这里和他相见。虽然碍于忍者的身份，他们相互间并不知道对方的姓氏，也从不许诺每次的见面，但斑有空时就会来这里，柱间也是同样。就像是未出口的约定，彼此心照不宣。

但是上次见面过后，恰好爆发了一阵忍族间的冲突，等斑好不容易有时间来南贺川，却总是没能见到人。他一度担心柱间是不是遭遇了不测，只能不断回忆和对方切磋时的场景，安慰自己柱间的实力很强，不会轻易出事。由于来得过于频繁，还被泉奈追着询问了好几次，只能都找借口搪塞了过去。

时隔多日再一次见到友人，斑终于松了一口气，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三两步跃上前，抬手就想打招呼。但稍微靠近之后，斑却敏锐地感到异样，雀跃的问候一下说不出口，抬到一半的手也收了回去。

已经到这个距离，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没有发现他，但柱间只是盘腿坐在那，一动不动地望着水面。斑不是第一次见到柱间消沉的样子，也时常抱怨他的消沉癖，但此时的柱间却与以往不同，光是看着就觉得心里跟着沉了下去。

斑踌躇着，还是往前走了两步，语气平常地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柱间。”

柱间终于转过头看他，对他勉强地笑了一下：“好久不见。”

“你今天怎么了？”

“你指什么？我好得很啊。”

斑皱起眉，抱着胳膊俯视他：“你在骗谁呢？”

柱间兀自强撑着装傻：“真的没事……”

斑不耐烦了，语气很冲：“磨磨蹭蹭的烦死人了，让你说你就说。”

柱间仰着脸和他对视，僵持了片刻，脸上的笑还是垮了下来：“……抱歉。”

斑啧了一声，一撩衣摆，盘腿在他身边坐下，一扬下巴：“说吧，到底怎么了？”

柱间沉默了许久，在斑失去耐心之前，才终于开口了。

“是我的弟弟。”柱间小声道。

听到弟弟这个词，斑的心里就一跳，下意识的坐直了身体。

“我的一个弟弟在前一阵的战场上死去了，还有一个在最近也差一点……他做任务的时候受了重伤，虽然很幸运活下来了，但是由于伤势，医师说他可能……做不了忍者了。”

柱间说着，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膝盖上的布料。

“但是父亲不相信，找了很多方法。现在虽然还是不能完全恢复，但他说只要好好修炼，还是可以达到普通水平的。”

“可是我不明白——”

柱间的声音突然拔高，差一点破音，不得不停下来。他平复了片刻，才在斑担忧的注视下继续道：“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

“弟弟回来以后抱着我哭了很久，他说他很害怕，以为自己回不来了……我也很害怕，在找他的时候，我当时甚至觉得已经来不及了，最后发现他还或者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庆幸。但是他们努力为他治疗，就为了把他重新送回到战场上去——”

柱间咬着牙，脸上说不出是不甘还是怒火更多。

斑看着他，心中某个地方被触动了一下。

“……我也有几个弟弟。”

和柱间的视线对上的时候，斑才意识到自己开口了。他犹豫片刻，还是决定继续说下去。

“在小的时候，我还有一个哥哥，他对我很好，我那时候很喜欢他。有一次他出任务，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后来我的弟弟出生了。我第一次看到他们的时候，就对自己发誓，一定会好好保护他们，一直在他们身边，不会让他们感受到同样的悲伤。”

“但是缘……其中一个，他不喜欢和人争斗。每次做完任务，都会难过很久，虽然他从来不说，但是我看得出来。”

“他是个很温柔的孩子，学什么都很快。如果不是做忍者，而是随便做其他什么事，一定也能做得很好，而且会快乐得多吧。”

斑越说越轻，到最后几乎是自言自语。他盯着自己的指尖，不自觉地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这不是他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却是他第一次对别人说出口。

缘一过人的天赋，是天赐的礼物，也是缠身的诅咒。对于一名忍者来说，无与伦比的战斗天赋无疑是绝佳的助力，但对于性情温和、不喜争斗的缘一而言，却是他甩不掉的包袱。

缘一从来不在乎自己的才能。不管是本能的战斗技巧，还是天生的白眼般的视角——刚知道弟弟能直接看到人体结构的时候，斑几乎翻烂了整本族谱，差点就要去信白眼起源论。

但这些都是缘一的枷锁。

缘一不喜欢战斗——确切地说，不喜欢伤害别人。但是能力越出众，要承担的就越多，缘一的才能让他永远不会泯于众人，也因此要面临更频繁的战斗。战场上要控制住不伤人，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每次缘一做完任务回来，总会变得更沉默，斑能感觉到他的低落，但是却毫无办法。他既不能阻止给缘一委派任务，又不能代替缘一去完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缘一愈发自闭。只有每次因为手下留情被告状告上门的时候，才能看到一点执拗的鲜活来。

加上不知为何总是自卑过头的岩胜，斑这几年为弟弟们操碎了心。

斑摇了摇头，抛开跑远的思绪。他站起身，顺手摸起一块石头，在手里掂了掂。

“想要结束战斗，除非让所有人摒弃仇恨，互相信任，但这是不可能的。”他总结似的宣布，“人与人总是互相猜忌，谁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呢？”

“彼此坦诚相待……真的做不到吗？”柱间望着他喃喃。

“谁知道呢？”

斑抬手一甩，石头在水面上轻快地跳了几下，落到了对岸。他看向柱间，挑衅似的笑了一下：“你看，我也扔过去了。”

他一扬手，柱间下意识抬手去接，手心里是一块扁平的石头。

斑意有所指地一挑眉：“要试试吗？”

柱间望着他张扬的笑，不自觉地跟着扬起嘴角，重重一点头。

“嗯！”

时间线和对话都有魔改，千万不要对照原著；分手也快了，不要着急，已经在安排了

不知为何又开始正剧，愁，想沙雕怎么这么难

快开学了所以在争分夺秒地浪，咕咕抱歉.jpg

谢谢评论和灌营养液的小天使们！！看了一下大家意见很一致啊，都希望留个弟弟，有小天使是在意实力平衡的问题，但留个弟弟对两边战力影响不大，这一点是早就想好的；也不必担心千手太弱势，万花筒有后遗症啊（小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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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同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