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料子来到了云泰祥的雕刻工厂,我脑子是一片空白的,就像是将死之人一样。mengyuanshucheng
虽然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事,但是,我也清楚,所有的事,都是毫无意义的。
就是垂死挣扎。
“林工……林工……”
我一声声的高喊着,林跃生从雕刻房里面走出来,我赶紧的把料子抱到他的面前。
我说:“你看,这料子,还有救吗?”
林跃生立马说:“拿到里面看看。”
我赶紧跟吴灰把料子报进去,我放在雕刻台上,林跃生赶紧拿起来眼镜戴上。
他仔细地看着料子,摇了摇头,他说:“这料子,癣太多了,你看啊,都是吃进肉里的,怪可惜的啊,这些癣啊,要是没进去的话,这料子,是个好料子,裂都没吃进去,就是癣啊,太多了。”
我立马说:“能不能救,能不能救,很重要,我现在非常缺钱,如果我救不了这块料子,云泰祥,就会被陈英名抢走,我就一败涂地了。”
听到我的话,林跃生立马严肃起来,他赶紧说:“哥几个,都过来。”
我看着七八个上了年纪的雕刻师都走了过来,都拿着放大镜,开始研究这块料子。
我深吸一口气,站在一边等,这块料子,已经赌输了,我知道已经输了,但是我不甘心,我不想认命,我真的不想输,也不能输。
我抓住一切可以挽救的希望,哪怕是回光返照,我也要拼一拼。
很快,林跃生就跟我说:“可以救……”
我一听可以救,我立马就兴奋起来了,我说:“怎么救?”
林跃生说:‘你看啊,这些癣,虽然吃进来了,但是,这些绿色的肉质,还是很分明的,并不是说,相互交融的,所以,咱们可以把这块料子做镂空,把所有的癣都给挖出来,然后做一个镂空。”
我立马兴奋地说:“如果做成了,能卖到什么价?”
林跃生皱起了眉头,他说:“这个料子,还是挺好的,我们的工呢,能够百分之百的让这块料子保留所有的绿色的肉质,这个你是可以放心的,至于价格,市场上的帝王绿,不便宜的,至少,三十亿起步。”
我听着就深吸一口气,三十亿,虽然不是很多,但是总比没有好。
我立马说:“那,那什么时候能做成?”
听到我的话,林跃生说:“至少需要一个月……”
我听到林跃生的话,犹如雷霆一击。
我立马说:“一个小时行不行?”
听到我的话,林跃生面带难色,他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连扒皮都费劲,我们要掏癣,这是个非常细致的活,而且,还得一边掏,一边设计,就算我们七个老东西日夜赶工,不停不歇,至少也得一个星期,慢工出细活,一个小时,出不来的。”
我踉跄了一下,整个人有点晕乎乎的,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捂着脸,我很想哭一场。
因为,我失败了。
我要输了。
我可以输,如果输的彻头彻尾,我认了,但是,我不服啊,我明明可以再有一搏之力的,但是现在,现在老天爷却给我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我看着石头,你既然输,你就输的彻底点好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啊?
看到我悲哀的神色,林跃生就说:“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说:“输定了,输定了,差了上百亿,马上就要收盘了,我全靠这块石头续命呢?但是晚了,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了,一个小时过后,云泰祥,就是陈英名的了。”
听到我的话,林跃生立马说:“林总啊,我们知道,你是个脚踏实地的人,你也是个务实的人,我们所有人,都跟着你走,不管云泰祥是生还是死,我们都跟着你,就算他陈英名得到了云泰祥,但是也得不到我们。”
我看着林跃生,我笑着说:“可是,我养不起你们啊,你们不懂,金融是很恐怖的,我输了,股价崩了,我卖,拿不到钱,不卖,崩了银行要平仓,我不但拿不到钱,还要还银行的钱,几百亿啊,我都活不起了,我还怎么养你们呢?你们还是留在云泰祥吧,至少,你们还有百分之十的股份……”
林跃生立马说:“年轻人,不要沮丧,生活就是这样,总是不尽人意,人就跟翡翠一样,只有经过千刀万剐之后,只有经历水喷火烧之后,才能展现完美人生,你这样有责任心的人,我相信,一定会东山再起的,这块翡翠,你可以留着,可以作为将来东山再起的基石,我们都愿意跟着你,是不是大伙?”
“对……林总,我们都愿意跟着你。”
我看着那一个个站起来的年轻小伙子们,虽然我不认识他们,但是,这个时候他们给我的鼓励,让我泪眼模糊,真的,我真的很感谢这些陌生人给我的鼓励。
但是,这些鼓励,支撑不了我活下去的勇气。
我说:“石头,你们留着吧,我想回去了。”
我说着,就带着凌姐出去,他们还想送我,我立马说:“不用送了,我想静一静。”
我说完,就走了出去,到了外面,我抬头看着天空上的烈日,脸上的汗水不停的流。
我闭上眼睛,很绝望。
我的手机响了,我看着是陈英名的电话,我立马接了电话。
陈英名笑着说:“年轻人,你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但是,我怎么看你们一点动作都没有呢?”
我笑着问他:“你是在嘲笑我是吗?”
陈英名特别认真地说:“你听出来了?你,还是很聪明的。”
我立马咬着牙说:“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这个卑鄙小人,如果不是你不讲道义,如果你不是牺牲别人,你有可能赢我吗?你这种人渣,肯定会有天来收拾你的。”
陈英名哈哈大笑起来,笑的那么得意,笑的那么猖狂。
笑的我内心怒火中烧。
陈英名说:“你真是愚蠢啊,在这个江湖,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说道义这两个字,死人,只配烂在泥土里,你听过这句话吗?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说道理?难道不是成功者的专利吗?你一个失败者,有什么资格说道理呢?你失败的道理,又有什么道义可言呢?“
我听着,无比的悲哀,虽然我不赞同他的话。
但……
却无力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