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马妍,我带着后悔的眼神去看她,她也再看我,带着伤感再看我,那眼神,像极了受委屈的小女孩,在倔强的等着欺负她的人道歉。maixi9
我握紧了拳头,我或许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因为,昨天我对她不是这个态度。
昨天我还在逗她,安慰她,希望她笑,但是今天,我就用这种态度来骂她。
所以她没办法接受。
我立马抽出来一张纸巾给她,我以为她会拒绝,会打开我的手,但是我没想到,她居然接了。
我很意外,这不符合她的个性。
她擦掉了眼泪,低下头,那种娇柔的性格,让我更加的后悔。
但是,我不想说抱歉,因为风情街的男人,不能说对不起。
余安顺问我:“所以,你们现在和好了吗?”
我说:“什么叫和好?小孩子吵架啊?还和好?”
余安顺笑了笑,她说:“噢,我以为男女朋友吵架呢,原来是小孩子吵架啊。”
我立马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马妍,她也看了我一眼,我刚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她也张嘴准备说话,我立马就闭上嘴,但是她也立马闭上嘴,我们两个人又神同步的把话咽回去了。
余安顺看着就笑起来,她说:“啊,你们真有默契。”
“谁跟他有默契?”
我说完就看着马妍,她也看着我,我们两都很惊讶,我们两都没想到,我们居然一起说出来这句话。
余安顺笑着说:“很好,有默契,大家配合就轻松一些,那,现在,我们谈谈公事吧。”
我立马坐下来,我说:“查的怎么样?”
余安顺说:“新马的注册资金,是1个亿,主要是做区块链的。”
我听着就皱起了眉头,我说:“区块链?我现在听的最多的与区块链的消息,就是发币,圈钱,跑路,是这个区块链?”
余安顺立马说:“对,就是你理解的这个区块链,但是,你对区块链是有误解的,在金融行业,真正的区块链技术,是未来金融界最有未来最有潜力的技术,只要运用的好,开发的好,区块链技术,能带来革命性的前途,但是前提是,你拥有的是真正的区块链技术。”
我深吸一口气,我说:“什么意思?你直说吧。”
余安顺说:“这家公司,就跟我之前说的那样,是纯骗公司,用的套路,也非常的巧妙,这家公司是最近两年前注册的,注册人的信息,就是马龙贵,但是,只是一家非常小的科技公司,当时的市值,只有500万,但是,却以10亿的价格,被收购了。”
我立马说:“十亿?真的假的?这,这怎么操作的?马宏他们几个人再怎么傻,也不可能傻到这个地步吧?”
余安顺说:“这家公司名下,有一个区块链专利,工商银行的估值信息,是10亿。”
我听着就震惊了,我说:“什么专利?能有十亿?”
余安顺说:“你不懂这里面的规则,工商银行的估值是收费的,你想估值多少,就估值多少,估值越多,他们收取的费用就越多,原则上,你可以估值九千九百九十九亿,前提,是你能付得起估值的附加手续费,有了个这个估值,公司明面上,就有十个亿的账面,所以,以十个亿的价格收购这家公司,就不是问题了,他们三个人自然就不能反对了,但是马龙贵却以五百万的价格,撬动了十个亿的资金,这笔钱,没有留在公司里,去向也不知道。”
我深吸一口气,我说:“这就很恐怖了,从马龙根的话看来,马宏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钱投在了什么地方,要干什么,以什么方式盈利,而且,他们对马龙贵也很信任。”
余安顺说:“是的,但是,更重要的是,如果背后搞鬼的人,是马龙贵,我有些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他们已经准备另立门户了,那么,顺其自然不就好了,只要等大锅头一死,所有的事,他们都水到渠成。”
我说:“可能这里面,出现了什么不得已不动手的原因,但是,是什么呢?”
我皱起了眉头,我有点想不通。
马妍立马问:“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贵哥一向都对我阿爸忠心耿耿……”
我看着马妍,她跟马正元其实很可怜,她觉得,所有人都很讲义气,都像他父亲那样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但是,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还是为了利益。
看着我不说话,马妍就说:“你什么意思?你说啊?为什么?”
我说:“马龙根告诉我,你爸查出来癌症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筹建新马了,为的就是防止大锅头把位置传给你,知道为什么叫新马吗?如果大锅头一定要强行把马帮大锅头的位置给你,他们就另开炉灶,因为他们不会违背你爸的意愿,但是,也不会接受你上位。”
马妍咬着牙说:“我不配是吗?”
我摇了摇头,我说:“只是他们都觉得,自己更合适。”
马妍哭着说:“这件事,如果让我阿爸知道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我说:“所以,不要告诉大锅头,永远也不要。”
马妍很后悔地说:“我真的后悔知道这件事,我真的怕我忍不住要告诉他,他对他的那些兄弟,真的,没话说的,那些财团,为了让自己的后代顺利继承,有多少人会大开杀戒的?他只是要剥夺他们的管理权,让他们依旧享有地位,享有分红,他们居然……居然要建立新马……”
我说:“这是人性,人,不能违反人性。”
马妍看着我,她想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咽回去了。
这个大小姐,也被现实给压的,有些喘不过来气,开始收敛自己的锋芒了。
余安顺说:“按照现在的形势来看,如果大锅头去世,即便我们获得了马帮绝大部分的股份,可是,其实马帮已经被掏空了,只是一个牌面而已,而马帮四大赶马都在新马,到时候他们自立门户,马小姐就算是赢了,其实也是输了。”
马妍痛恨地说:“阿爸最怕的就是马帮分家,他就是想要他走了之后,马帮还能像是他活着的时候那样,团结一致,如果到时候马帮真的分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期望。”
我靠在椅子上,我没有想到马帮的水,能深到这个地步。
真的太复杂了,一层套着一层。
剥开一层之后,你以为是拨开云雾见月明了,但是其实,是更深的黑夜。
我眯起眼睛,我问余安顺:“有没有可能,背后搞鬼的人,就是马龙贵?”
马妍立马说:“不可能的,贵哥对我爸很忠心的,对马帮也很忠心,对我也很忠心,我相信不是他,绝对不会是的,你不懂的,你不懂他对马帮的感情,也不懂对我的感情的,你不懂的。”
我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为什么。
刚刚压下去的火。
又突然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