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以上 第6章 日常：女孩你知道你快走光了吗

回到班上。

语汐挑了最靠近老师桌子的位子坐下，也就是和老师桌子并联的第一排。而刘箫嘛……

“哇哈哈，想不到我刘箫也有教学霸功课的一天，真是意想不到啊！”他一边用粉笔在黑板写着公式一边吹嘘。语汐无言以对。

不过吹嘘归吹嘘，该认真的时候刘箫还是认真地为语汐讲解：“这个得先加这个除于二，算出这个x先，然后再来减掉刚才找到的那个y……”

等待语汐解算时，他要嘛无聊地趴在老师桌子上发呆，要嘛就盯着语汐看她算数。看着看着，他忽然发现坐在他对面的语汐好像有些不一样，也不是什么大改变，就是和小时候比起来，好像少了点什么。其实从第一天来到侨光开始刘箫就有这种感觉了，却始终想不通。

然而很快刘箫就明白了。

是校服的问题。

眼看对面的语汐认真地在和高数厮杀，白衣领口处一片空白。为什么说是一片空白吗？刘箫心想：自从认识语汐的第一天开始，即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她的领口从来不会是一片空白。当班长的时候，她总戴着深蓝色的领带；当图书馆管理员时，她会打着黄色的领带；当巡查员时，她则绑着红色的领带。

而现在，空空如也。

“啊！”

一声惨叫划过午后寂静的校园。

刘箫看着自己被圆珠笔突然猛刺的手背，震惊地看着语汐：“有你这么对待老师的吗？”

“有你这样一直发呆的老师的吗？我叫你三次了！”语汐据理力争。

“干什么啦？做高数就做高数，手那么贱干嘛？”刘箫抚着发红的手背埋怨。

“帮我看对不对嘛！不然要你这老师来干嘛？”语汐一脸理所当然。

马来西亚常年如夏，一年没有四季，只有越来越炎热的夏天。每当下午约莫三四点，太阳总是把人烤得昏昏欲睡，心里一片烦躁。

“喂，刘箫！”这下，轮到等待刘箫检查答案的语汐忍不住趴在桌上了。

“嗯？”刘箫看也不看她，继续替她对答案。

“你刚刚不是很厉害吹牛吗？那你现在可以吹风吗？最好是那种空调冷冷的风……”刘箫抬头看了她一眼，无奈摇头，心想这女的一热起来就胡言乱语。他这一瞥，就又瞥到了语汐空白的领口。

“热死我了！”语汐忍不住大叫，扯了扯自己的衣领，仿佛这样就可以吹得到更多的风，却不知自己不小心把扣子也扯开了。

刘箫张嘴想让她闭嘴别阻碍他算数，抬头却看见她因纽扣松开而敞开的领口，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而语汐看着刘箫张嘴想说话又什么都没说的表情很好奇，还以为她的答案有什么问题，便倾向前双手整着桌子托着脸，看看刘箫又看看她的高数簿子，不解地问：“做错了？”

此刻，刘箫心里的对白是这样的：该死！这小妮子怎么能毫不知情？这老师桌子比学生桌子高出好多，再这样下去就该走光了啦！难不成在这样“男女平等”的班里待久了，她还真把自己当男的了？

家里没有其他姐妹更没有和其他女孩相处经验的刘箫顿时脑当机，不知怎么应对。最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把语汐的领子扯了扯，拢近后，再以六十米赛跑冲刺的速度逃出课室，丢下一句：

“我去厕所。”

和傻傻搞不清楚事情的语汐。

“什么啊？吃太多香肠把肚子吃坏了？上厕所就上厕所，拉我衣领干嘛？”语汐不解地自言自语。

“衣领有问题吗？”她下意识地伸手触碰领口及低下头看看，终于发现松开的纽扣。

“我的天！一定是刚才在那边喊热的时候把它扯开了，然后我还后知后觉！难怪刘箫会有这样的表情……”此刻，语汐只想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永远做一只鸵鸟算了，呜呜……

“不过，这小子还不错嘛，知道留个空间让我整理衣服。哈，他刚刚一定伤透脑筋到底该怎么做才不会尴尬吧？”想到这，语汐又忍不住窃笑。

不一会儿语汐就听到刘箫的脚步声。他回来了。

他看了她一眼，也许不是看着她的领口，可大概是她的心理作用，她就觉得刘箫在看她的衣领。于是她反射性动作地抓着衣领，马上，立刻连声说：“我扣了，我扣了！你别再这样看我！”

“谁看你了？再说，你有什么值得我看的？”嘴上这样说，刘箫心里想的却是：幸好不算太笨，要是这样她还未察觉，我都服了她！想到这，他微微一笑。

这一笑嘛，就让语汐觉得刘箫就是在笑她！她随手抓起桌上的粉笔就朝刘箫丢，然后低下头去继续和高数一较高低，不理他了。

“喂。”刘箫伸手推了推她的手臂。

“不理你。”语汐毫不犹豫地说。

“行，那我走了。”当他傻吗，谁这么容易上当？要是语汐真是那么小气的人他怎么可能受得了和她相处那么多年？

其实两人这么合拍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斗嘴斗得很有分寸，从不踩对方的底线并很聪明地总是给双方找台阶下。

“可是你跟陈叔说让他7点才来载你。时间还没到，所以你还是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吧！别客气啊！”语汐很善良地提醒刘箫，成功把他留下。

虽然说被圆珠笔刺了，又被粉笔给砸了，刘箫在这些小插曲后还是认真地给语汐讲解了剩下的习题。一直到太阳都快下山了，下午班的同学也快放学的时候两人才“收档”。

“走了啦！等下我赶不上巴士！”语汐催着刘箫走快点。

他又瞥到了她空白的衣领。

“习惯吗？”他看着她。

“什么习惯不习惯？”这突然来的一句习不习惯让语汐摸不着头脑。她心想什么时候刘箫开始惜字如金了，说话也不说完整。

“喏，空空的。怎么甘愿当个普通学生了？”他指指她空白的领口。

“还以为你说什么呢！都五年啦！上中学后就不做了。”语汐不在意地摆摆手。

“为什么？以前不都做得好好的？”她看到他皱了皱眉。

“你希望我做吗？你不是最讨厌那些多管闲事的班长学长们？”那格外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刘箫，等着他的答案。

其实这个疑问一直深深埋藏在语汐的心里。她知道刘箫很看不顺眼那些“戴领带的”，也知道他都对他们做了什么。譬如说，把浆糊涂在他们的椅子上，把他们水壶里的水倒进他们的书包里让书本全湿掉，又或者是女孩子的话，就抓几只蟑螂藏在她们书包或抽屉的某一角……嗯，这些都是小事。大事就是直接把你抓起来揍一顿再说。所以基本上刘箫小学时根本就是恶名昭彰啊！

有时候，语汐也会想下一个会不会就轮到她了？可是久而久之她就发现刘箫这人呢，动嘴就不动手，动手就不动嘴。要是真让他看不顺眼，废话都不和你多说，动手整你就是。然后她想起刘箫一天不和她斗嘴就全身不舒服的个性，就把自己放在了“安全区”里。而全校那么多“戴领带的”，也就她一个一直安然无恙地待在“安全区”里。然而刘箫的十万个为什么解答书却未提及此事，所以语汐心里的这疑问依旧是个迷。

面对语汐的提问，刘箫耸耸肩，回答：“我没差啊，你开心就好。”

“可我不开心。累了。不想再在老师和同学们之间周旋，而且现在校规那么多，有些我也不太赞同，既然是这样我怎么去实行我自己也不认同的规则？当什么学长班长又容易得罪老师和同学，我干嘛自找麻烦？”是呀，这些年，跟好多人一样，语汐真的变了。上课时她不再踊跃回答老师的问题，也不毛遂自荐负起班长学长的重任。她就只是默默地做好自己的事，偶尔拿些小职位当消遣。

“那也好，以后我们就平起平坐了。”刘箫开玩笑。

“我只不过是没有穿领带而已，瞧你得意的！我在弦乐队，辩论队和毕业刊筹委会都还有职位呢！谁和你平起平坐了？”她得意地看了他一眼，加快脚步走向校门，把刘箫抛在后头。

“喂！”刘箫也加快了脚步跟上语汐，抓住她肩膀，逼得语汐只好停下来。

“和你说正经话呢！语汐，那个，以后你还是多注意点。”

“啊？注意什么？不要吃太多香肠？”语汐摸不着脑袋。

“虽然说学校不比外面社会复杂险恶，可同学这么多，男孩们也老大不小了，真要有什么龌蹉的心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你明白吗？”忍着想把她敲晕的冲动，刘箫咬牙切齿地交代。

在说刚才那事啊！刘箫这样一说搞得语汐都不好意思直视他了。多丢脸啊，一个女孩子竟被一个男同桌这样提醒，额，而且还是个“失散”多年的同学。语汐此刻唯一的愿望就是让自己凭空消失。

“知道了！真啰嗦！”走为上策！于是语汐匆匆丢下这一句话就溜走了。

“你！”不用看也知道刘箫一定在那气得跺脚，恨得牙痒痒的。

刘箫啊刘萧，对不住了，我知道你是好意，可这样下去你我都尴尬啊！

现实生活中这样的男孩还没绝种吗？能做到不多瞄两眼而是撇开视线就不错了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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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日常：女孩你知道你快走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