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以上 第31章 越界：你又不是别人

一开始，刘箫只是盛怒难遏，一气之下把语汐推倒。可是后来他就觉得问题来了。因为被他压着的这个女孩丝毫对他们这般敏感的身体姿势没有任何反应。换做其他女孩，心里早该拉起警报，冷汗直流了吧？而眼前这个看迪士尼卡通长大的女孩……

“哎，不管你要做什么，你能不能先起来啊？你以为自己很轻吗？”

还能和他开玩笑！真是恨不得把她掐死！

这下，刘箫也是醉了。说也说过了，骂也骂过了，难不成真要对她动手才能帮她建立起适当的防范心？他自己本身当然不会把她怎样。可别人呢？季岚？泽晟？权蔚？还是昊然？还有未来的很多的他没遇见也不会知道的各种各样的男人呢？

虽然他也希望这样可她不可能永远都只遇见好人；他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在她身边提醒她保护她。唉，真为夏伯父感到心累。这么一个笨女儿该有多让他担心？

刘箫叹了一口气，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坏人，就由他来当吧！

他一把抓住语汐要把他推开的手，紧紧扣在她身旁。

“现在才想起应该让我起来？太迟了！”

“你吃错药吗今天？”语汐一脸怪异地看着明显不对劲的刘箫。

“吃错药还没带脑子的是你吧！”刘箫在心里呐喊：语汐，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然后深吸一口气豁了出去。

感觉到刘箫在碰自己大腿的语汐皱了皱眉，深深地觉得刘箫很不对劲，却又实在想不起自己哪里惹毛他了：“你到底要干嘛？”

每次放学后来刘箫的家语汐总会嫌热而把校裙脱了，只穿着白色校服和短裤。

“没干嘛啊！只是替你觉得热欸！”说着，刘箫秉着想把自己的手砍断的念头伸手解开了语汐的第一颗纽扣。

“刘箫，别闹了！”什么鬼理由啊! 这样的刘箫真的奇怪，简直就像另一个人格跑了出来似的！语汐在心里默默地感到不安。

她不喊还好，一喊马上就把刘箫好不容易强压下去的怒火又激了上来。闹？都这样了她还觉得他在和她闹！

“谁在和你闹？”他粗暴地扯开了女孩校服的第二颗纽扣，任她身前一片嫩白的肌肤展现在眼前。看着始终不为所动的语汐，刘箫慢慢把手移向她的腰间，颤抖着地探入她校服内。

语汐深深地醒悟自己刚刚那句“别闹了”彻底激怒了刘箫。她知道刘箫不可能对她怎么样，可是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她心里头的困惑让她既不安又不知所措，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

对于在腰间徘徊的那只熟悉的手，几天前还牵着她过马路的那只手，她最后却只能弱弱地叫了一声：“刘箫，住手！”

什么？就这样像跟蚊子讲话一样细声细语地让他停手？老天，你就哭闹一下或者挣扎一下，再不然像电视剧里女主角扇男方一巴掌也好，只要让我知道你这次真的学乖了就好，行吗？刘箫在心里祈求。

“住手？现在终于知道我能对你做什么，其他男孩子想对你做什么，会对你做什么了吧？”感觉到语汐身子一僵，刘箫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慢俯下身靠近她胸前白里透红的皮肤，那片他发誓是男孩都无法拒绝的诱惑。

他偷瞄了一眼依旧不哭不闹的语汐，只见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就像紧握成拳的双手一样，不让自己叫出声。他多么希望在她死死盯着他的眼里找到恐惧或厌恶，可是没有。他看到了困惑和不知所措，顶多也就有一丝丝的不安。

我的好语汐，求你了，我真的演不下去了！都做到这种地步了难道你还是把我当成平时那个和你玩和你闹对你好的男同桌？刘箫心里一阵悲凉。看来他平日就不应该纵容她，不应该和她太亲近，不该让她习惯了和男孩子拥抱还是拉手。

就在他的鼻翼快碰到那片柔软的肌肤时，他终于感受到身下的女孩全身一阵激烈的颤抖。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好了，这样应该够了吧？下次她不会再随便和男孩子共处一室了吧？不会再以为男孩子真的对她一点想法都没有了吧？都这个岁数了也该明白很多男人都是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了吧？

够了，这样就够了。

这已经是他的极限，真狠不下心继续下去了。他把脸和女孩拉开一段距离，盯着她茫然而无助的脸，然后顺着她的脖子往上移，最后附在她的耳边说：

“在我眼里，你一直是很优秀的。成绩好，画画好，文笔好，音乐运动什么都好，不及格似乎永远和你挂不上边。可今天就让我发觉了你的不及格——你的防范心。不止不及格，而且还是负数！”

他一口气说完就翻身跳下床，头也不回地暴走，直到最后停在了墙壁前，狠狠地一拳打在了墙上。还是不解气，于是他又挥了一拳。

终于回过神来的语汐惴惴不安而僵硬地从床上爬起来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刘箫。

等他再翻过头来时，那是一个语汐没见过，也不知该怎么形容的刘箫。很生气，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比当初和昊然比试篮球时更不爽一百倍，比当初给予盈萱警告时更愤怒一百倍，语汐似乎都能看得见他的太阳穴一下一下地剧烈跳动着，连额上和手臂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不知为什么语汐现在才开始觉得害怕，害怕他开口说话。总觉得会很伤人。

“夏语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是哑了还是傻了？啊？你以为我是你的谁？怎么可以让我这样碰你？你的底线到底在哪里？怎么可以让人这样糟蹋你？怎么可以完全不反抗？怎么可以……”对着呆若木鸡的语汐，刘箫大吼。喊到最后，他声音都哑了，而语汐依旧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她能理解他的担心吗？她能理解他的无可奈何吗？她能理解他的不甘吗？她能理解他的用心良苦吗？她能理解吗！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躺在我身上却看着其他男孩的情书而脸红……”他靠着墙壁无力地坐了下来，泄气地把脸埋在双腿之间。

她能理解他的嫉妒吗？她能理解并容许吗？

那一瞬间，语汐好像懂了什么。她读懂了刚刚刘箫脸上除了盛怒之外的情绪。

受伤。那是受伤，心在淌血的表情。她伤害了他。是她把坚韧的刀锋狠狠地插入曾经让她安心依靠的温暖胸膛。

等她回过神来，刘箫已一言不发地走进浴室，然后浴室就传来哗啦哗啦的流水声。语汐一惊，气哭了？下一秒，她不自觉就走向了浴室，茫然地看着刘箫拼命洗手，才发现哗啦哗啦作响的不只是水龙头，还有她断线一般的眼泪毫无预警地夺眶而出，止也止不住，最后只能任由它们胡作非为。

察觉到语汐在身后，刘箫开口干涩地说：“我……”

开口后他才发觉自己其实无话可说。道歉吗？只有无心犯错的人才会道歉。明知语汐一向和他亲近所以肯定没有防范心，可他却一再挑战她的底线。他这是明知故犯，就为了建立所谓的安全的距离和适当的防范心。抑或者是为了试探她能纵容自己到一种什么样的程度？

如果她骂他，推开他，踢他，又或者只是哭，他都可以很好很顺利地完成他的表演：“很好，就是这样。记住了，以后男孩子有不适当的行为让你感到不适的时候就应该这样反应。”

可是她什么反应都没有。这让他不知所措。为什么不推开他？为什么让他以为因为是他，所以可以？

从一开始他就是这样看待她的吗？他想要她吗？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和感情变得这么复杂而污浊？他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很肮脏。

相比起纯洁的语汐，这样子想的他很不堪。

是他把他们的感情沾污了。洗都洗不掉了。

“别洗了。”

刘箫听到她的声音，心生端倪，霍地抬起头。

果然，镜子里，那个认识了10年从未在他面前掉泪的语汐现在双眼通红，一颗颗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刘箫啊刘箫，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小时候，即使跌倒了或被老师责骂，这个女孩从来都没哭过。长大后，即使被人欺负甚至妈妈病危，这个女孩也不轻易掉泪。可是现在，他把她惹哭了。该死啊刘箫，你现在是罪加一等了！刘箫心里暗自感叹。

他想伸手为她擦掉眼泪，可却觉得这个举动只会让她更反感。

“别洗了！对不起。”语汐走过去把水龙头关了，反过身就抓着刘箫哭哭啼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让你伤心生气的……”

“你别说对不起。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我不应该感情用事。把你吓着了，我很对不起。但是你没有必要原谅我，是我越界了。”他掰开语汐抓着他的手，脸却固执地看着地板，不愿与她有眼神接触。他看不得她这样的表情，也不敢看。

“不是的，是我没有照顾到你的感受！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是我太，太笨太大意，才害你要假假做坏人……我真的会保护好自己的，换作是别人，我，我一定会打他的！可是你又不是别人……”语汐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即使手被甩开了，却马上又紧紧抱着刘箫不放。

哎哎，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静静待一旁看戏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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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越界：你又不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