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以上 第11章 自责：我不怕血但怕你因为我而流血

几天后月考名次就出炉了。

没有惊喜的，语汐依旧稳坐第一名宝座而刘箫这匹黑马尾随其后得了第二名，给班上其他同学投下一颗炸弹。这下可好，他的知名度又再提升，帅哥学霸啊！

等着郁菲一起去科学室的当儿，两人站在走廊上闲聊。

“满意吗？第二名先生？”语汐靠着身后的窗口，笑着问对面的刘箫。

“满意得不能更满意！”刘箫配合着她夸张地回答道。

“要是你三个语文的作文能加把劲相信会考得更好。刘箫，看在我们认识那么久的份上，我决定帮你一把！还有下次年中考允许你和我争第一！”语汐故作认真地说。

“有你这么给人加油的吗？”嘴上这么说，刘箫心里却是暖暖的。

语汐假装没听见，反过去朝依旧慢吞吞收拾东西的郁菲喊：“喂，你可以快点儿吗？”

“很快了！至少比刘箫写作文快！”郁菲一边抓起课本和笔袋一边不忘损一下总和她抢语汐的刘箫。

“放屁！不要拖我下水！”刘箫抗议。

“来了来了！” 郁菲小跑出课室时发现一件令她惊讶不已的事：值日生竟然会抹窗！要知道平时那窗啊是几百年都不会有人去抹的，窗上积累的灰尘厚得都可以写字了。

可她没细想。直到她一脚踏出课室，看见那些百叶窗一片片掉下来。

就在离她五六步的距离。

就在语汐靠着的那扇窗。

“语汐！小……心。”高分贝的尖叫伴随着刺耳的上课铃声划破校园。心脏扑通扑通狂跳的声音让她自己连最后一个“心”字都听不到。来不及。她只能尖叫。只能在心里希望那一片片玻璃窗掉得慢点。慢得让语汐有足够的时间躲开。

基本上，刘箫和郁菲是同一时间看见那些百叶窗掉下来的。他的笑容随着郁菲的尖叫而僵在脸上。

平时的两步距离是仅仅。可那一秒，他和语汐之间两步的距离让刘箫害怕。短短的两步距离在那一秒竟像银河一般遥远。

“啪啦！”

直到背后传来一阵刺痛，直到怀中的女孩轻轻叫了他一声，那悬在心上的石头才终于放下。

在那最后一刻，他猛地拉了语汐一把，把她往怀里摁，想都没想就和怀中的女孩换了位置，以至于后来那些玻璃碎片是往他身上砸而非语汐瘦弱单薄的身躯。

那一刻，他多么希望自己是电视剧里那些厉害的魔法师，瞬间就能找个地方把语汐给藏起来，这样那些玻璃就伤不了她一分一毫。可他不会。他唯有把她护在怀里，抱得紧紧的。

“刘箫？”下巴抵着的头动了动。

刘箫松手放开了语汐但却不让她走。

“没事吧？有被割伤吗？”他上上下下打量着语汐，又拍掉了她身上残留的玻璃碎片，深怕她受伤。

回过神来的郁菲也奔向语汐检查她的状况：“受伤了吗？”

语汐仿佛吓得不会说话了，只是摇摇头。

她学着刘箫想拍掉他身上的玻璃碎，然而手一碰到他的背她就察觉了不对劲。首先是刘箫背后粘稠的触感。然后是郁菲惊恐的眼神。最后是刘箫低不可闻的闷哼。

她颤抖着想把手抽回，却被刘箫抓住了手腕。

“流血了。给你个心理准备。你再喊的话剩的玻璃窗也得掉下来了。”刘箫笑着说，然后才松开语汐的手，又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语汐。

语汐自认并不怕血，可是当她看到抽回的手上满是鲜血时还是愣住了。毕竟她从没见过那么多血啊！因为她而流的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亲爱的同桌，我说你再这样看下去，我就会失血过多身亡了。”看她这样呆若木鸡，刘箫干脆又抓起她的手替她把手上的血揩去。

“喂，你们两个等什么？别废话了，快去医务室啊！这些残局我来清理，待会儿我去报告老师，所以你们快去擦药吧！”看着一个受惊的朋友，一个血流不停还有心情开玩笑的朋友，郁菲忍不住出声催促他们。

离开前，刘箫看了一眼由始至终保持沉默的肇事值日生——盈萱。

前往医务室的路途上，语汐不断回头看刘箫背部的伤势。那两块锋利的玻璃碎块就这样插在他的背上，一点一点地渗出血来，直到他们终于到达医务室时，刘箫的大半件白衣已被染红。很多年后，语汐依旧记得那触目惊心的画面和忍着痛笑着反过来安慰她没事的刘箫。

“怕血？”看着她频频回头，刘箫挑眉问。

“不怕。”

“嘴硬。明明吓得脸都白掉了！”刘箫不信。语汐那脸苍白得仿佛她才是那个血流如注的人。

“我不怕血。可是我怕你因为我受伤流血。”这句话换来刘箫难得的沉默。

来到医务室时，那个好玩风趣的医务老师看到刘箫的伤势不禁吓了一跳却不改幽默的本色：“你这是和玻璃打架去了吗！玻璃和你有什么仇啊？快坐下！把衣服脱了，别硬扯啊，免得撕裂伤口！我准备药去，很快就好，坐着等我！”

语汐觉得这个时候自己真是多余，什么忙都帮不上，只有两只手不安地一会扣着，一会转动着，尴尬地看着刘箫解开白衣的纽扣。

“我说你紧张什么？到底是我脱还是你脱啊？”刘箫好笑地看着她说。

“滚蛋！”她反了过去，索性看向别方但不到几秒又反了过来。

“还是我来吧！你笨手笨脚的又看不到后面，一定会扯到伤口。”语汐边看着他解开最后一颗纽扣，深呼吸咬牙说道。

“喔。”听她这么一说，刘箫也难得地没异议。

换作平时让语汐这样帮男孩子脱衣肯定脸红得不行，可当她多么艰难才能尽量轻轻的，不牵扯到伤口地把染血的校衣和那依旧不断渗血的伤口分开时，她根本无暇去想这些，心中的自责和内疚把脑子也浸得当机了。

“喂，按照你这脱法，绝对不能当护士啊！真是慢得比我写作文还慢！”眼见语汐这么久都不说一句话，刘箫知道她肯定是自个儿在心里难受自责了，所以故意这么说来缓解气氛。英雄救美是很美好啦，但是让女孩子有愧疚心那就不怎么好了，刘箫这么想着。

“反正我不当护士。待会儿疼就喊，不必给我装矜持。”语汐拍了拍他的头。因为坐在病床上，所以刘箫很难得的和她差不多平高。

“得咧，我皮糙肉厚，哪有那么容易痛？再说，男孩子保护女孩子天经地义，你不必太在意。”呃，话是这么说，换成别个女孩子在他眼前的话，刘箫可不敢保证自己的身体还会有那么敏捷的反应。

“药来了！脱好了哦？我现在先帮你把玻璃碎片夹出来，会很很很痛，做好心理准备！基于你是个男的，我就速战速决，绝不手下留情！”

“靠，我说老师你是怎么当上校医的？听起来很没有爱心诶……”刘箫听了哭笑不得而语汐则是对这位不正经的校医习以为常，习惯就好。

既然校医来了，语汐就理所当然站在一旁看着他替刘箫清理伤口。洗掉血迹后，一道道狰狞的伤口也终于“露出本性”，最显眼的莫过于被玻璃碎片直接插进□□的那两部分。

“看吧，夏语汐，拜你而赐！” 语汐心想那伤口就好像两只刀子插进蛋糕里头准备切开，很不恰当但却是最贴切的比喻，看得她得深呼吸才能平复情绪。

“怕就别看了。”刘箫推推她。

“不怕。钟硕在戏里不是说过自责要短暂但要长久铭记吗？不看怎么长久铭记？”所以她依旧直勾勾地盯着校医把那两块玻璃碎块夹出，看着那鲜血像喷泉一样地喷出。哦，是有点夸张了。可在语汐眼中确实是这样，那玻璃碎一夹出，伤口就不断流出血来。那棉花啊校医是用了一团又一团才终于把血止住。

“幸好伤口不是很深，也没割到大条的血管。回去要是伤口发炎一定要去医院检查，知道吗？”说到一半，医务室的门就被慌慌张张地推开，不知哪个年级的同学劈头就喊：

“老师，有人晕倒了！你快来看一下！”

“好！那个，同学，这样吧，我已经清理好了他的伤口，你就像平时普通擦伤一样为他上药就可以了，会吧？”看见语汐点点头，校医就急忙随那位同学跑了出去。

语汐拿起夹子夹了棉花沾了黄药水便干脆也脱鞋爬到床上去，跪着替刘箫擦药。看着那一道道伤痕，她心里有说不清的滋味，开始怨恨起那无故掉落的百叶窗。偶尔她指尖轻触刘箫裸露的背部她也没心情想歪，全当不知道好了。

就这样，他们打破了记录共度了一个很安静的十五分钟。

“好了。”她拍拍他的肩膀，准备从床上跳下来。

“语汐。”

“嗯？”她停顿了一下。

“不许你自责。”

这时，医务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是盈萱。

“那个，对不起。是我没注意不小心让玻璃窗掉了下去。伤得很重吗？”盈萱面露不安地慰问刘箫。

“没事，就是擦伤了。”

“那个……这体育衣是从你书包拿出来的，你应该会需要，那个白衣我想应该是不能穿了，所以就帮你拿了下来。”她一脸羞涩地把衣服递给了刘箫。

“哦，谢谢。我没事，你回去上课吧！”

之后会有越来越多的英雄救美情节，敬请期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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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自责：我不怕血但怕你因为我而流血